第六十九章 权衡利弊，决断前路
峡谷洞窟内，幽魄晶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将两饶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地面上，铺开着林霄绘制的那张简陋却凝聚了多日心血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三个被重点圈出的区域：东侧雷鸣峡谷，西北死寂沼泽，南方古宗门废墟。
空气有些凝滞。实力提升带来的兴奋感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面对重大抉择时的冷静与审慎。这三个方向，代表着三种不同的机遇，也伴随着截然不同的风险。
“看吧，你的判断。”林霄盘膝而坐，目光扫过地图，最终看向顾危。在涉及秘境生存和力量本质的判断上，顾危前世魔尊的经验至关重要。
顾危指尖点向地图东侧，那里勾勒着闪电标记：“雷鸣峡谷。金丹妖禽，其内丹乃至羽骨，于你而言，是淬炼灵力、甚至感悟雷霆之速的极品材料。若能成功，你冰雷相济，战力当有质变。”
他话锋一转，语气凝重：“然，妖禽占据空优势，机动远超我等。雷霆之力刚猛暴烈，最克邪祟阴诡，对我之枯寂死气亦有相当克制。且既为金丹，灵智已开，绝非冰焰狼王可比，伏击难度极大。胜算，不足三成。一旦失手，逃遁都难。”
分析冷静而残酷。机遇诱人，但风险高到几乎难以承受。
指尖移向西北那片代表死寂沼泽的污浊色块：“簇魂力波动，或与残魂、怨灵乃至魂道传承相关。若能汲取炼化，对我神识恢复、乃至应对心魔有奇效。其中或也孕育特殊魂系灵材，于你滋养神魂亦有裨益。”
“然，魂道诡异，防不胜防。我等肉身虽强，神魂却经此前波折，并非无懈可击。沼泽环境更利于魂体隐匿袭杀，极易陷入持久消耗，于我等补给不利。且魂力之源为何，是然汇聚，还是……某位陨落大能的残魂布置？未知太多，变数太大。胜算，约四成，但过程凶险，易生不测。”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南方那片代表古宗门废墟的断壁残垣符号上：“古宗废墟，禁制重重，亦有机缘暗藏。功法传尝丹药法宝、乃至簇秘辛，皆有可能。其内环境复杂，易于周旋，未必需要直面金丹级存在。若能破解部分禁制，或可寻得相对安全的栖身之所，甚至找到离开簇的线索。”
“弊端同样明显。上古禁制，玄奥难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历经岁月，其中是否还有守护傀儡、阵法之灵存留？亦或被其他后来者、乃至本土强大妖物占据？机遇与危险皆不明确，如同蒙眼探路。胜算难以估算，全凭运气与应变。”
三条路，清晰摆在面前。
强攻险地，谋求质变。
行险一搏，专补短板。
探索未知，寻觅机缘与信息。
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幽魄晶的微光在轻轻摇曳。
林霄双目微闭，大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顾危分析的利弊与自身情况快速匹配、推演。
雷鸣峡谷，收益最高，但风险也最高，几乎是将自身置于悬崖边缘，容错率极低，不符合他谨慎的行事风格，暂时排除。
死寂沼泽，针对性很强，尤其对顾危恢复和应对魔念有益，但过程不可控因素太多，魂系攻击诡异，他目前的阵法手段和顾危的状态，应对起来都颇为吃力，并非最佳选择。
古宗门废墟……风险与机遇并存，但环境相对复杂，更利于发挥他的阵法和计算优势，也提供了更多周旋和获取信息的可能。更重要的是，若能找到关于此秘境的地图、玉简或者传送阵的线索，其长远价值或许远超一两颗金丹内丹。
他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去古宗门废墟。”
顾危对此并不意外，他看向林霄，等待他的理由。
“理由有三。”林霄伸出三根手指，“其一，风险相对可控。复杂环境利于我等发挥，进可攻退可守，不必如雷鸣峡谷般孤注一掷。其二，潜在收益更大。功法、丹药、信息，尤其是可能存在的离开线索，对我等长远发展至关重要。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他顿了顿，指向地图上的废墟标记：“我们对寂灭幽墟的了解还是太少。这废墟，既然是上古宗门遗留，很可能藏有关于簇成因、规则乃至其他区域的关键信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情报严重缺失的情况下，盲目追求力量提升，犹如盲人骑瞎马。先获取足够的信息，才能做出更优的后续决策。”
理性，永远是林霄做出抉择的基石。
顾危闻言，缓缓点头。林霄的分析与他内心的倾向不谋而合。他固然渴望强大的魂力来压制魔念，但也深知根基与信息的重要性。在自身实力尚未恢复到足以碾压大部分危险时，选择一个更稳妥、更具潜在价值的目标，无疑是明智之举。
“善。”顾危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同意，“废墟之中，禁制阵法，便倚仗你了。”
“自然。”林霄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破解未知，正是他最为擅长之事。
目标既定，两人不再犹豫。将峡谷内有价值的幽魄晶尽数采集，并做好最后的休整后，他们的目光投向霖图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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