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让枫若雪在熟悉的时刻苏醒，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各处传来的微妙感觉让她瞬间彻底清醒。
不同于上次那种单纯的腰酸，这次是更全面、更深刻的……不适。像是被拆解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透着使用过度的酸软乏力，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残留着隐隐的、陌生的饱胀福而腰间，依旧横亘着一条沉重的手臂，将她牢牢圈禁在一个温暖却让她“受害匪浅”的怀抱里。
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冰冷的落地窗，灼热的怀抱，被举高压在玻璃上的手腕，身后之人滚烫的体温和不容抗拒的力道，还有那些破碎的、羞于回忆的细节……
“轰——！”
血液瞬间涌上脸颊、耳朵，乃至全身。枫若雪又羞又气，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想要逃离这个罪魁祸首的禁锢。
她一动，身后的人立刻有了反应。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慵懒，苏瑶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后响起：
“醒了？”
这两个字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枫若雪猛地转过身，也顾不上浑身的不适，用力推了苏瑶一把，可惜力道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她抬起眼，眼圈瞬间就红了，不是要哭，纯粹是气的，瞪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带着餍足后慵懒神情的脸，所有的委屈和羞愤都化作了控诉：
“你坏！”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浓浓的鼻音，与其是斥责，不如是撒娇般的抱怨。
苏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漾开层层笑意。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枫若雪气鼓鼓的脸颊，语气带着纵容：“嗯，我坏。”
这坦然承认的态度，让枫若雪一肚子火气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噎得她更难受了。她拍开苏瑶的手，继续控诉，细数她的“罪状”：
“你……你昨晚……了不动我的！”（指微信聊时的“保证”）
“在……在那种地方……”（目光羞愤地瞥了一眼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还……还那么久……”（声音越来越，脸颊越来越红）
“我……我浑身都疼！腰酸……腿也软……都是你害的！”她越越委屈，感觉自己像被欺负惨了，偏偏罪魁祸首还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子！
苏瑶听着她细声细气、却字字泣血（夸张了）的控诉，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和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心底那点恶劣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的雪，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枫若雪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压低，带着戏谑：“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着，那只原本规规矩矩放在她腰间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地下滑，意图明显。
“不要！”枫若雪吓得往后一缩，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警惕地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你走开！不许再碰我！”
看着她这副严防死守的模样，苏瑶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清越，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
她不再逼近，只是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一双写满“我很生气”眼睛的枫若雪。
“好，不碰。”她从善如流，语气却带着明显的遗憾，“那……早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或者，抱你去泡个热水澡？会舒服点。”
枫若雪把被子拉高，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闷声闷气地拒绝：“不吃！不泡！”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看到这个让她“重伤”的混蛋！
苏瑶看着她这赌气的样子，知道家伙是真的又羞又恼了。她掀开被子下床，动作优雅地披上睡袍。
“那我先去让他们准备，都是你爱吃的。”她走到床边，俯身，不顾枫若雪的躲闪，快速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乖，再躺会儿，好了叫你。”
完，她便转身走出了卧室，留下枫若雪一个人对着空气生闷气。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枫若雪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额头上被亲吻的地方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空气里似乎还萦绕着苏瑶身上那清甜的气息。
她环顾着这间极致奢华却陌生的卧室，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有刚才苏瑶那带着宠溺和纵容的眼神……
好像……除了身体上的“不适”和强烈的羞耻感之外……心里……并没有真的那么讨厌？
甚至，在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碎片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战栗的……愉悦？
这个认知让她刚刚降温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
她把自己重新埋进柔软的被子里，闻着上面属于苏瑶的、令人安心的味道，闷闷地哼了一声。
“坏蛋……”
声音轻软，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甜蜜的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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