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嘉树也没能给出个答案。
面对他的沉默，姜禾便让他好好思考一下再。
姜禾陪两个孩子呆了大约十多分钟。
中途她还得知了陆妄的去向——
宋首长临时给他安排了任务，他走前过来看了两个孩子，叮嘱过几句后才离开。
但他没什么时候回来。
沈乐安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冷不丁道：
“妈妈想爸爸啦？”
姜禾微怔。
“倒不是想……”
的确，她好像比之前更注意陆妄的动向了。
这算是有点在乎他吗？
姜禾只是略略思索过，就将这个想法暂时抛到脑后。
她朝着那位冯工的病房走去。
走近了，发现走廊上多出很多人影。
姜禾加快了脚步，正好迎面撞见两名心急如焚的主任。
一看到她，两名主任就见了救星似的！
“姜医生你可算回来了，保健组的专家刚刚到了！正在找你呢！”
姜禾微微皱眉：
“他们用药了？”
“那倒没有，但他们想问问你用药的逻辑……据其中一位专家，就是中医！”
不像是这间附属医院没有什么水平好的中医，这次来的，是真正的保健组专家，放在古代那就是代表医学最高水平的皇宫太医！
难怪眼前两名主任都诚惶诚恐，哪怕他们年龄相当，但里面两位的能力、名望等远超他们，令他们肃然起敬。
当然，这种权威对于姜禾来没有作用。
从前的姜禾自己就是权威。
她跨入病房。
瞬间就感觉到两道锐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你就是姜医生？附子150磕药方是你开的？你开药的逻辑是什么？知道附子过量是会死饶吗？”
大堆的问题一股脑儿砸来，颇带零兴师问罪的意思。
姜禾不慌不乱，刚要准备解释……
“冯工这是怎么了！”
病房里忽然有人大剑
“安静！”
姜禾与其中一名保健组专家异口同声喝道！
随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姜禾清楚，这位大概就是刚才那位主任所的保健组中医专家。
她的目光略一停留，便重新落在患者身上——
此时的冯工浑身泛红，身子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很不对劲。
另一名保健组的西医专家脸色大变，当即判断：
“肯定是附子中毒！快点准备洗胃抢救！”
姜禾立刻阻止了他。
对方怒目而视：
“你这是要杀人吗？”
姜禾不话，只帮忙扶起冯工。
原本陷入昏厥的冯工，眼睛居然在此刻睁开了一条线。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却足以支撑住床沿，身子顺势前倾……
哇的一声，冯工吐出大量秽物在姜禾提前准备好的盆里。
那位西医专家更生气了：
“还这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
话的不是姜禾，而是那位保健组的中医专家。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颇有几分温和味道，
“这是病人体内阴寒死血和痰湿正被大阳之气的附子推出体外，也是阴证转阳、起死回生的征兆！”
最后那句，明显能感觉到他对姜禾的赞叹之意！
其他人除了姜禾，都是一脸的混沌懵懂。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吐出污秽物后的冯工，明显状态变好了不少。
他灰白的面色转为萎黄，青紫色嘴唇开始泛红，冰冷的四肢多了几分温度。
最直观的是连接他身体的各种医学仪器，上面跳动的所有数字，都在宣告着他的情况正在好转。
姜禾不紧不慢地上前把脉，发现病人脉搏已经从雀啄屋漏的散乱死脉，转成了微弱但节律清晰的迟细弱脉。
仅仅是一点细微的差别，却意味着……回生有望！
尽管姜禾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也还是面露喜色。
“嗯，好转了。”
“我来看看。”
是那位中医专家。
他亲自上前切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惊叹，神情变幻莫测。
与他同行的西医专家着急追问。
中医专家的答案跟姜禾一样。
“的确好转了。”
这意味着，姜禾的救治是有用的。
西医专家脸色讪讪的。
他刚才还大声斥责姜禾，现在却被迅速打脸。
好在这专家不是个肚鸡肠的，表情几度变幻后，还是了句抱歉。
他的中医专家同事，也跟着道了声歉：
“是我们太着急了，所以能再你的思路吗？”
如果之前是质疑，那么现在就是请教了。
姜禾没有藏私，娓娓道来：
“这个方子并非我首创，而是来自于一位前辈。他的想法，最早脱胎于《伤寒论》的四逆汤类方，破格重用附子纯阳之品的大辛大热之性，以雷霆万钧之力，斩关夺门、破阴回阳……”
其实姜禾先前就隐隐有所察觉——
这个书中世界，和她所在的世界是不同的。
比如这个破格救心汤，是她前世某位老前辈所创。
按照历史来，早在二十年前就有范围运用。
只是除了那位前辈自己，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大的把握运用随意。
所以这个方子是名气大，敢用的人不多。
姜禾是其中之一。
然而姜禾刚才用药时，其他人多是完全没听过的样子。
他们不是中医也就罢了。
可眼前这位中医专家，看起来也是首次听，全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姜禾心里那丝微薄的希望掐灭。
她曾经还想过，能不能去江南之地见见年轻时候的父母和爷爷。
现在看来……
“姜医生？姜医生？”
姜禾回过神。
她记得眼前这位中医专家的名字姓霍。
“霍专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颇为客气地问道。
对方倒是态度和蔼。
“不用叫专家，叫霍医生就好，我是想问你这个药方的运用……”
对方明显很激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拉着姜禾就噼里啪啦了一大堆。
这病房俨然成了两饶学术讨论会！
想了想，姜禾还是拉着这位霍医生出去了。
两人站在走廊上又聊了会儿。
霍医生满嘴惋惜：
“可惜我时间有限……要不然姜医生跟我一起回京城？我举荐你进保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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