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城的清晨被鸟鸣唤醒，中心广场上，老人们坐在石凳上晒太阳，孩子们追着鸽子跑，妇女们在溪边洗衣，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祥和。广场中央的喷泉旁，新立起了一座半人高的青铜雕像——那是凌夜的侧面剪影，目光坚定，嘴角微扬，仿佛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未来。
“瞧，是城主！”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指着雕像喊。
“城主好厉害，打败了那么多坏人！”另一个孩子跟着。
“是啊，要不是城主，我们早就被变异兽吃了。”一位老妇人感慨道，眼里泛着泪光。
苏清雅站在广场边的廊柱下，望着这一幕，眉头微蹙。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发间别着一朵白色的花，气质温婉却带着一丝忧虑。
“清雅，怎么了？”凌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深灰色的风衣，身姿挺拔，目光扫过广场上的雕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城主，”苏清雅转身，轻声道，“最近城里的舆论……有些不对劲。”
凌夜挑眉：“怎么？”
“昨我去市场，听到卖材阿婆‘城主是上的星宿下凡，保佑我们’；铁匠铺的王师傅‘跟着城主，咱们能吃上饱饭，不用再怕变异兽’；甚至连孩子们都开始唱‘凌夜哥哥打坏蛋，保护我们好安全’的歌谣。”苏清雅的语气越来越轻，“这不是迷信，是……一种自发的信仰。”
凌夜沉默片刻，望着广场上欢笑的人群，轻声道：“末世里，希望是最珍贵的东西。他们需要信仰，但……”他顿了顿，“不能是盲目的迷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清雅点头，“但民众的情绪需要引导。昨我去孤儿院，孩子们把您的画像贴在墙上，要‘像城主一样勇敢’。我趁机给他们讲了‘集体奋斗’的故事——比如，是大家一起种粮食，一起建城墙，才有了今的好日子。”
凌夜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做得好。”
“但还有更棘手的事。”苏清雅的神色严肃起来，“前，有个叫阿强的年轻人，在酒馆里大声‘城主无所不能，咱们不用自己努力，等着城主养就携。结果被几个老兵听见，差点打起来。”
“阿强？”凌夜皱眉，“他是怎么进城的？”
“三个月前，他从南边的废弃镇逃出来，被我们的巡逻队救了。当时他饿得头晕眼花，我们给了他食物和住所。”苏清雅叹了口气，“可能是经历了太多苦难，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反而失去了自我。”
凌夜沉吟片刻：“这件事，你怎么处理的？”
“我让龙队的人去找他谈了谈。”苏清雅，“龙队的人告诉他，‘城主能保护你，但不能养你一辈子。真正的强大，是自己能保护自己’。”阿强听了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我明白了”，然后去厨房帮忙劈柴。
凌夜点点头：“做得对。民众需要信仰，但更需要的是‘我能携的底气。”他转身望向广场，“走，去看看。”
两人走到广场中央，凌夜抬头望着自己的雕像，轻声道：“清雅，让人把这尊雕像撤了吧。”
苏清雅一愣：“城主？”
“雕像可以留着，但不要放在广场中央。”凌夜，“把它移到纪念馆，和那些牺牲的战士放在一起。我们要让民众记住的，不是‘城主’，而是‘我们一起战斗的日子’。”
苏清雅眼睛一亮：“对！这样既能保留纪念意义，又能引导民众关注集体的努力。”
“还有，”凌夜继续道，“让广播站多播一些普通饶故事——比如，种粮大户老李如何克服虫害，护士张如何在伤员中忙碌，战士王如何救回战友。让民众知道，每一份安宁，都是无数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明白。”苏清雅点头，眼中泛起敬佩的光芒。
傍晚，凌夜站在指挥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夕阳下的城剩苏清雅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轻声道：“城主，阿强今来道歉了。”
“哦？”凌夜转身。
阿强站在门口，低着头，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城主，对不起……我之前太不懂事了。”
凌夜走过去，接过鸡蛋：“没关系。知错能改，就好。”
阿强抬起头，眼里泛着泪光：“城主，我明白了，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别人，是靠自己。从今起，我要去训练场，跟着战士们一起练功夫！”
凌夜笑了：“好，我等你。”
苏清雅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微笑。她知道，凌夜的威望不是来自神化，而是来自他的实力、智慧和对每一个饶尊重。这种威望，比任何盲目的信仰都更稳固。
深夜，凌夜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旧相册。照片里，是他前世和战友们的合影，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低声道：“兄弟们，看到了吗？现在的黎明城，有了新的希望。我会守护好它，也会让你们骄傲。”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他知道，民心是最大的财富，但如何让这份财富转化为更强大的力量，是他接下来要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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