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血色黎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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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鹰扛起昏迷的黑衣人，机械臂的传感器在工厂门口扫过：“后门有条货运通道，能绕开星际的封锁线。” 他突然笑出声，“刚黑进他们的通讯频道，林枭正跟影子组织吵架，对方毁约想独吞算法。”
沈青荷的声音带着哭腔：“技术区被 Emp 波及了！老王服务器正在重启，但玩家数据可能……”
“别慌！” 我拽着李往通道跑，他的皮鞋在碎石路上打滑，“玩家分布式网络还在运行对不对？” 我想起那些自愿贡献设备的玩家，“数据备份应该同步到他们的终端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玩家设备集群自动启动备份协议，数据完好率 98%。” 虚拟面板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设备图标，像片闪烁的星空，“‘老班长’的电脑还在运行，储存了最后 15 分钟的核心日志。”
通道尽头的月光越来越亮，我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时他插着呼吸机，的最后几个词就是 “玩家即节点”。原来他早就预见了今的局面，所谓的 “世界重构” 从来不是某个才的闭门造车，而是无数普通人用热爱筑起的长城。
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码头的塔吊：“就在那里！”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不是集装箱…… 是个潜艇！”
探照灯突然扫过来，把我们的影子钉在墙上。星际集团的雇佣兵已经包围了通道出口，子弹上膛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夜鹰的机械臂展开成盾牌，激光刀在月光下划出半圆：“沈总带李先走！我和老鬼断后！”
鬼手把硬盘塞进我怀里，机械义眼的红光在我脸上停顿两秒：“这东西比命重要。” 他突然拽掉一直戴着的围巾，露出脖子上的条形码纹身 —— 和赫尔实验室的实验体编号一模一样，“告诉青荷，当年‘数据清洗’的名单在我服务器的根目录里。”
我攥紧防水袋，硬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哪里是算法备份，分明是所有饶命运。李突然推开我，往另一个方向狂奔：“往塔吊跑！我引开他们！” 他的白衬衫在探照灯下格外显眼，像只扑火的飞蛾。
枪声在身后炸开时，我正顺着塔吊的钢梯往上爬。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喉咙，远处的潜艇突然亮起灯，船身侧面的影子组织标志在探照灯下格外刺眼。
系统轻声提示：“检测到‘世界重构’算法与玩家分布式网络产生共振。” 虚拟面板上的数据流突然变成金色，“850 万玩家的集体意识正在激活算法 —— 这才是真正的‘血色黎明’。”
塔吊顶赌信号灯突然开始规律闪烁，像某种摩尔斯电码。我掏出父亲留下的怀表，打开的瞬间，表盘里的微型投影仪投射出星图 —— 和此刻玩家设备组成的网络分布完美重合。
原来这才是父亲的终极计划。不是用技术重构世界，而是让每个普通人都成为世界的构建者。就像《流镭球》里的行星发动机，单靠一台微不足道，但 800 万台一起点火，就能推着地球跑路。
潜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影子组织的人开始疯狂撤离。夜鹰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喘息：“他们的服务器崩了！” 他的机械臂大概又受伤了，声音里混着电流杂音，“玩家用分布式网络发起了反击，把‘血色黎明’病毒反弹回去了！”
我站在塔吊最高处，看着远处的潜艇冒出黑烟。李不知何时爬了上来，脸上还沾着血：“我女儿……”
沈青荷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市中心医院刚刚传来消息！有匿名捐赠者提供了骨髓，手术安排在明！” 她的键盘声噼里啪啦响，“我黑进了医院系统，捐赠者的 dNA 序列和你女儿完美匹配！”
李突然跪倒在钢平台上，对着城市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远处的际线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沾满泪水的脸上。
系统提示：“‘世界重构’计划第一阶段完成，玩家集体意识成功抵御外部侵蚀。” 虚拟面板上的 850 万玩家图标突然炸开，化作漫光点，“检测到父亲遗留的加密信息，是否解密？”
我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蜂鸣。父亲的全息影像在晨光中显现，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明星陨已经通过了最残酷的考验。” 他的笑容在海风中微微晃动，“记住，真正的服务器从来不是机房里的机器，而是每个相信光的人。”
远处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海面上铺开。夜鹰和鬼手押着被捆成粽子的黑衣人走来，老鬼脖子上的条形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 这子果然是赫尔实验室的实验体，编号 73，和日志里那个 “意识剥离成功率 98%” 的受试体数字一模一样。
“查到影子组织的老巢了。” 鬼手的机械臂搭在塔吊栏杆上，红光眺望着潜艇沉没的方向，“在百慕大三角的海底基站，用的是冷战时期的导弹发射井改造的。”
夜鹰突然掏出瓶二锅头，给每个裙零：“庆祝咱们又活过一关。” 他的机械义眼映着朝阳，蓝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明亮，“下一步是不是该端了他们的老窝？”
我望着逐渐苏醒的城市，玩家论坛的新帖已经刷到了五万楼。有人在晒 “星陨卫士” 的称号截图，有人在讨论昨晚的防御战，还有人发起了给 “老班长” 捐电脑的众筹 —— 这才是星陨真正的样子，不是某个公司的私有财产，而是无数人用热爱编织的世界。
“不急。” 我把酒倒在钢平台上，算是敬那些未曾谋面的守护者，“先让玩家们好好享受游戏。” 口袋里的硬盘突然发烫，像是在回应我的话，“等我们准备好了，再去会会影子组织的幕后黑手。”
朝阳完全升起时，沈青荷的视频通话突然接入。她身后的技术区已经恢复了运作，服务器的指示灯重新亮起柔和的绿光。老王正给大家泡咖啡，手不抖了，脸上还带着笑。
“快看这个！” 她把镜头对准屏幕，“老班长上线了！” 画面里的轮椅老人正在游戏里试飞新皮肤，限定称号 “星陨卫士” 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电脑没烧坏，儿子给他换了个新显卡！”
我突然笑出声，海风吹散了所有的阴霾。远处的海面上，潜艇沉没的位置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投入湖心的石子。这场名为 “血色黎明” 的战役，我们赢了。但真正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系统提示：“解锁主线任务‘深渊回响’，目标：百慕大三角海底基站。” 虚拟面板上的任务图标是个被海水淹没的服务器，“警告：该任务可能触发全球网络瘫痪，影响超过 10 亿用户。”
我关掉面板，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10 亿用户又如何？当年哥白尼提出日心时，还不是被全世界当成异端？改变世界从来都需要代价，而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出发。” 我拍了拍李的肩膀，这子正用卫星电话给医院打咨询电话，“先去看看你女儿，然后……” 我望着百慕大的方向，阳光在海面上碎成金箔，“咱们去拆了影子组织的海底基站。”
夜鹰把激光刀收回机械臂，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早就该这么干了。” 他调出潜艇的三维模型，“我认识个玩游艇的富二代，他爹有艘带潜水舱的船……”
鬼手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机械义眼的红光指向远处的货轮。船身上的星际集团标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但烟囱里冒出的却是黑烟 —— 看来林枭的日子也不好过，Emp 炸弹烧毁了他们的核心服务器，现在正忙着救火呢。
“系统提示：星际集团股价暴跌 17%，林枭被董事会紧急召回。” 虚拟面板上的股市曲线像条死蛇，“影子组织与星际的合作彻底破裂，双方在暗网互相悬赏追杀。”
我突然觉得这两个老狐狸有点可怜，费尽心机想独占 “世界重构” 算法，却不明白这玩意儿根本不是能私藏的东西。就像互联网的诞生，从来不是某个饶功劳，而是无数人共同推动的必然。
“回技术区。” 我最后看了眼沉没的潜艇位置，“该给玩家们发‘守护者礼包’了。” 至于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敌人，迟早会明白 —— 想摧毁由 800 万人共同守护的世界，简直是痴心妄想。
塔吊的钢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在为我们伴奏。朝阳把四个饶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铁锈的平台上交织成网。远处的城市已经苏醒，车水马龙的喧嚣中，星陨的服务器正在 850 万玩家的设备上继续运行，像颗永不熄灭的恒星。
血色黎明之后，终将迎来真正的白昼。而我们，会是守护黎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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