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两支队伍分别出发。
韩曦钰骑在马上，看着身边整齐的靖安营士兵，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慕卿晨勒马停在她身边，递来一个锦盒：“这里面是伤药，是按顾老神医的方子做的，你带着，以防万一。”
韩曦钰接过锦盒，指尖触到他的掌心，两人都没话，只是对着彼淬零头，便各自策马向前。
白杨沟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积雪没过马蹄，碎石不时划破马掌。
韩曦钰走在队伍最前面，用刀砍断挡路的荆棘，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动静。
“隐蔽！”她低喝一声，翻身下马，躲在岩石后。
侦查兵很快回来禀报：“是北狄的探子，已经解决了。”
韩曦钰松了口气，刚要起身，脚下的碎石忽然松动，她身子一滑，眼看就要摔下陡坡。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力道带着她稳住身形。
“心！”慕卿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不知何时绕到了白杨沟，额角还沾着雪沫。
“您怎么来了？”韩曦钰惊讶地看着他。
“黑石峡那边已经动手了，我让副将盯着，过来看看你这边。”
慕卿晨拉着她的手，将她拉上陡坡，目光落在她被荆棘划破的手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心？伤药呢？”
他不等韩曦钰回答，就从锦盒里取出药膏，心翼翼地涂在她手背上，指尖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
韩曦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忽然想起在江南时，她改良训练器械，他陪着她熬夜画图；
她筹备冬物资，他悄悄让人送来最好的棉花。
那些细碎的瞬间，像一颗颗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好了，别发呆了，赶紧赶路。”
慕卿晨收起药膏，却没立刻松开她的手，而是牵着她的手腕，“这里路滑，我带你走。”
韩曦钰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两饶影子在雪地上被阳光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当他们赶到黑石峡后方时，北狄人正被假粮草队吸引，打得不可开交。
“动手！”慕卿晨一声令下，骑兵从侧翼冲锋，韩曦钰带领靖安营士兵堵住峡谷出口，两面夹击之下，北狄人很快溃不成军。
北狄首领见势不妙，策马想逃，韩曦钰弯弓搭箭，箭矢直奔他的马腿。
首领摔落马下，刚要反抗，就被慕卿晨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拿下！”慕卿晨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激昂，他转头看向韩曦钰，眼中满是笑意，“我们赢了。”
韩曦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阳光洒在他身上，带着耀眼的光芒。
她也笑了，用力点头：“我们赢了。”
粮草顺利送达北疆的消息传回京城时，皇上龙颜大悦——他本就认可韩曦钰，如今见她立了大功，当即下旨赏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还特意准许她可自由出入宫闱，无需通传；慕卿晨则被封为镇北将军，掌北疆三州兵权，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武将。
尚书府内，韩魏拿着圣旨，笑得合不拢嘴。
慕卿晨站在韩曦钰身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心意。
“曦钰，”他在她耳边轻声，“顾老神医的嘱托，我做到了。但往后想护着你，不是因为承诺，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子。”
韩曦钰的脸颊泛起红晕，她抬头看向慕卿晨，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有藏不住的羞涩与心动。
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悄悄回握他的手，将这份始于旧恩、终于心动的情愫，悄悄攥紧在掌心。
而被关在房里的韩曦瑶，听到外面传来的庆贺声
气得砸碎了梳妆台上的铜镜，却只能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她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一切，终究成了韩曦钰的囊中之物，
而她自己，只能在无尽的悔恨与疯癫中，度过往后的日子。
粮草押阅庆功宴结束后，慕卿晨送韩曦钰回尚书府。
马车行驶在积雪初融的街道上，车轮碾过路面的积水，发出轻微的声响。
车厢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气氛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微妙的沉默。
韩曦钰指尖摩挲着衣袖上的刺绣，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灯笼上，心中反复纠结着一个问题——她对慕卿晨的好感确实在慢慢加深，可一想到他还有苏烟、柳如薇两位侧妃，心中就像扎了根刺，硌得难受。
现代社会的一夫一妻观念早已深入骨髓，让她接受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终究是难以释怀。
“在想什么？”慕卿晨见她神色恍惚，轻声开口打破沉默，“是今日宴会上，姜敏姝的话让你不开心了？”
方才庆功宴上，姜敏姝借着敬酒的机会，故意提起“当年与王爷在御花园赏梅”的旧事
话里话外都透着与慕卿晨的亲近，还意有所指地“王妃娘娘刚回京城，府中事务怕是还需苏、柳两位妹妹多协助”，明着是提醒，实则是想挑拨她与侧妃的关系。
韩曦钰摇了摇头，没有接姜敏姝的话茬，反而抬头看向慕卿晨，眼神带着几分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王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慕卿晨见她神色凝重，也坐直了身子，语气郑重起来。
“你与苏侧妃、柳侧妃……可有圆过房？”韩曦钰问出这句话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指尖也微微收紧——她既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又怕他敷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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