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扭头，眼睛死死盯住胥炼，那眼神里全是震惊、狂喜、还有点不敢信自己耳朵的意思。
她一个助理，懂个啥游戏？但为了这趟出差，她熬夜翻了半年资料。
去年，全球公开预售数据的游戏公司两百多家，最高纪录是科乐美的《合金行动5：幻痛》——三十六万份。
那一年，它拿了几乎所有奖，成了行业花板。
而现在？
《遨游下》刚踏出国门，才六时，直接干碎了这个纪录。
黑马？不，这是直接把赛道炸了。
消息一爆出来，国内游戏圈直接原地升！
媒体连夜改稿，剪片子，开直播，连主编都亲自下场写头条。
这不是一次成功。
这是华国游戏从荒漠里长出的第一株参大树。
以前，这地儿全是氪金手游和贴皮三游，资本当道，创意没人理。
现在，有人真的做出了让全世界瞪眼、让玩家愿意花钱、愿意等、愿意尖叫的游戏。
不到半时，热搜榜直接爆了。
全网沸腾。
#马踏霓虹！英雄凯旋！遨游下新作怪物猎人，打破预售纪录！#
#神仙打架？降维打击！怪物猎人拿年度最期待奖！#
#给世界一点的遨游下震撼！我们华国也有自己的传奇设计师！老贼推特粉破百万！#
#光明降临？国产游戏最有希望的一！#
#恐怖之父三下真司亲自点赞：老贼是才！#（爆）
#神坛在朝老贼挪了！怪物猎人火到海外翻车区！#（爆）
#mh发售倒计时#（爆）
前十热搜，七个是怪猎！
半夜两点，遨游下总部灯火通明。
员工抱在一起尖叫，香槟喷得花板全是沫。
微博底下，评论刷成瀑布——
‘啊啊啊啊遨游下我粉了！！老贼封神！！’
‘合金行动多牛啊！居然被干翻了？我真服了！’
‘难道……国产游戏真要翻身了？’
‘别激动太早，老贼是选之子，别人学不来！’
‘这哪是游戏？这是神的投影！’
‘求求tGA把年度最佳给老贼，我要哭死在屏幕前！’
“这他妈也太离谱了吧？！就这都能拿提名？？咱们游戏圈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物了？！”
“信老贼！这哥们儿虽然脑子有点歪，但每回出手都是王炸！”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买怪物猎人！老子要当太刀战神！”
“放屁！大剑才是真男饶浪漫！谁懂啊？！”
……
一声不响，一鸣惊！
当石祥银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预售数据时，整个人直接僵在企鹅展台的沙发里，连呼吸都停了。
还没到半？四十二万份预购？！
那首日销量保守也得奔着六十万冲，搞不好……直接破百万？！
我操！这玩意儿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敢第一时间下单的，哪个不是真铁粉？谁还在乎多花那几百块？豪华典藏版买得比抢演唱会票还猛！
四十二万份……那就是将近两亿的流水啊！
石祥银瘫在那儿，眼睛闭得死紧，脑子却炸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他不是没见过钱，鹅厂总监，两亿真不算啥。再，这还不是净利润，开发、宣发、渠道抽成一算，实际到手顶多一半。
可问题是——
这数字，它他妈是游戏啊！不是开印钞机！
他清楚记得，东京电玩展的预售花板，一直是克乐美的《合金行动》，当年首日三十六万，号称世纪奇迹。
再往前，是卡噗空的《丧尸危机》，三十二万，稳坐老二。
而现在？
一个刚冒头、连公司logo都画得歪歪扭扭的团队，一上来，就把这些老牌巨头的记录直接撕成渣！
这啥概念？
好比国足突然被拉去世界杯，组赛踢平巴西，淘汰赛干翻法国，最后夺冠捧杯！
这不是奇迹，这是玄学！
这简直是宇宙级抽象！
就在前一分钟，鹅厂的首日预售数据刚弹出来。
两千一百零六份。
完败。
看着自家那可怜巴巴的两千多，再瞅瞅人家四十多万……二百倍啊兄弟们！二百倍！
石祥银脸都绿了，周围一群员工，个个低头看地，大气不敢出，连咳嗽都憋着，生怕被点名。
空气沉重得像压了块钢板。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原来那个被他们当笑话的“遨游下”，早就不只是哪个角落里抠抠搜搜搞作坊的创业公司了。
那个总穿着老头衫、头发乱得像鸡窝的胥炼……
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做《抡大锤》的疯子了。
死亡细胞、寂静岭、逃生、怪物猎人……
一部接一部，全是神作。
他们早就在暗地里，一砖一瓦，砌出了能和索尼、克乐美、卡噗空平起平坐的神殿。
作坊？
呵呵。
石祥银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这才发现，自己像个瞎子，只盯着人家爆发的一瞬间，却看不见他们蹲在地下室里，熬了整整五年，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
他们还傻乎乎地以为，人家靠的是运气，靠的是冷门题材碰巧爆了。
可人家压根没把你们这些价格战、砸钱投广告、找顶流唱歌当回事。
玩家不是傻子。
游戏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什么工业体系、营销噱头、请鲲鲲代言……在真正的硬核体验面前，全是纸糊的门面。
人家已经飞上了，你还在地下室捡垃圾，一边捡还一边喊：“嘿！我这儿有王炸！”
……
“噗……哈哈哈。”
良久，石祥银忽然笑了。
笑得眼角泛泪，笑得浑身发抖。
心里一万遍骂娘，可嘴上，只能认了。
这一趟霓虹，他们不是来竞争的。
他们是来当背景板的。
他以为自己是拿破仑，摆下战略局，要一举碾碎这个不知高地厚的新锐。
结果呢？
人家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
就一辆破货车，哐当一下从他身上碾过去。
他连马都来不及骑上。
投资两亿的旗舰作，预售还没破万。
这一巴掌，不是打在他脸上。
是刻进了鹅厂所有人职业生涯的墓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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