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后的日子,我彻底成了名人。
走到哪里,都能收获各种复杂的目光——崇拜、好奇、探究,以及一种“这人脑子可能不太好但千万别得罪”的敬畏。甚至有人偷偷给我起了个外号:“舞法医”,结合了我“神医”的名头和秘境入口那惊一舞。
独白:舞法医?!这什么鬼名字!难听死了!还不如叫我吐槽真人呢!
叶寒似乎履行了他的“监护”职责,时不时还是会“顺路”经过我的院。每次来,他都绝口不提《最炫民族风》的事,仿佛那从未发生。但我们之间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有时我故意讲两个冷笑话,他虽然还是板着脸,但眼神里会闪过极淡的笑意,甚至偶尔会回一句更冷的吐槽,冻得我直哆嗦。
独白:完了,冰山好像被我带歪了,开始有闷骚的倾向了…
我的修为在零星吐槽中缓慢增长,期间又触发了几次型社死,比如给一位师姐讲解药性时突然开始疯狂打喷嚏,鼻涕泡吹得老高;或者走路时莫名其妙同手同脚了半个时辰,引来围观无数。
我都快麻木了。
就在我逐渐适应这种“间歇性社死,持续性修仙”的节奏时,宗门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五年一度的内外门弟子大比,即将开始!
大比成绩优异者,不仅能获得丰厚奖励,更有机会被内门长老甚至峰主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可谓一步登!
整个宗门都沸腾了。所有弟子都在摩拳擦掌,闭关的闭关,对练的对练,气氛空前紧张。
我本来是想直接躺平的。独白:大比?打架?我一个靠嘴输出的辅助去干嘛?给对手表演广场舞干扰他们吗?
然而,李长老兴冲冲地找上了门。
“沈师侄!大比可是个好机会啊!”他拍着我的肩膀,语气激动,“以你之能,未必需要与人拳脚相争!大比设有丹、器、阵、符、御兽、辩道等诸多分项!你完全可以参加‘辩道’一项!”
“辩道?”我愣了一下。
“正是!”李长老眼睛发亮,“辩道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乃是考校弟子对道、功法、修行疑难的理解与阐述能力,有时还需现场为同道‘解惑’!这不正契合你的…呃…独特疗法吗?只要你在大比上一展所长,必定能大放异彩,被某位长老看重绝非难事!”
独白:现场解惑?不就是现场吐槽?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忽悠大会?
我嘴角抽搐:“长老,这…能行吗?我怕我上去不是解惑,是制造混乱…”
“诶!莫要妄自菲薄!”李长老信心满满,“你的能力,老夫深有体会!放心去试!老夫看好你!”
完,他不容我拒绝,直接替我报了名。
我:“…”
吐槽:您老人家是对我的社死能力有多深的体会啊?!
消息传开,众人反应不一。有人觉得我深藏不露,必有大招;有人则等着看笑话,觉得我上了辩道台肯定原形毕露。
叶寒得知后,只是淡淡了一句:“量力而校”但眼神里似乎并无反对之意。
独白:他是不是也想看看我到底能怎么“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难道提前写好几篇吐槽稿?
大比之日很快到来。
主峰广场上人山人海,各色擂台林立,术法轰鸣,剑气纵横,热闹非凡。
辩道台的场地相对安静一些,设在一处清雅的偏殿。台下坐着几位担任评判的长老,还有不少前来观摩学习的弟子。气氛庄重,甚至有些肃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辩道台,感觉像是走上了刑场。我的对手是一位以博闻强记、口才伶俐着称的内门师兄,道号“明理”,此刻正一脸从容自信地看着我。
评判长老宣布规则:“辩道第一题,论‘修行途中,心魔滋生,当如何自处?’请二位依次阐述。”
明理师兄率先开口,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夫心魔者,执念所化,业力所生。当守静笃,致虚极,以清明灵台观照本源,以坚韧道心斩破虚妄…” 得头头是道,台下不少弟子纷纷点头。
轮到我时,我脑子一片空白。那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理我哪懂啊!
独白:完了完了…要丢人了…
眼看冷场,我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已的经历,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口道:“心魔?要我,那就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这时候就得有个人在旁边骂醒你!”
明理师兄一愣:“骂醒?”
台下也是一片哗然。
我豁出去了,继续道:“对啊!你得指着它鼻子骂!‘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躲在我脑子里搞什么飞机?有本事出来单挑啊!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整就知道叽叽歪歪传播负能量,烦不烦人?能不能阳光一点?积极一点?’”
我越越顺,直接把吐槽心魔当成了吐槽不听话的熊孩子:“‘修炼遇到瓶颈怎么了?谁还没个卡壳的时候?撞了南墙不知道回头吗?换条路走会不会啊?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这不叫执着,叫蠢!’”
【吐槽能量+10!观点清奇,引发思考(?)】
明理师兄听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半不出话。
台下众人也是一脸懵逼,长老们面面相觑。
我最后总结道:“所以啊,对付心魔,就得这么简单粗暴!别把它想得多高大上,它就是欠收拾!骂一顿,踹两脚,告诉它谁才是老大!完事儿!”
台下寂静无声。
半晌,一位长老抚须沉吟:“呃…沈师侄此言,虽…虽粗鄙直白,然…似乎暗合‘直面本心,不惧不避’之意?倒也…别具一格。”
另一位长老皱眉:“强词夺理!毫无深度!”
台下弟子们也分成了两派,有的觉得我得有趣在理,有的觉得我胡袄。
第一题勉强混了过去。
第二题,是一位外门弟子上台,诉自己修炼某种水系法术时,总是不得其法,灵力运转滞涩,请教如何破解。
明理师兄再一次率先分析,从水灵气的特性讲到经脉运转的周,理论一套一套的。
那弟子听得云里雾里,更加迷茫了。
轮到我时,我看着那弟子愁苦的脸,忍不住吐槽:“你这哪是灵力滞涩,你这是脑子进水…呃,是思路堵了!水是什么?至柔至顺,随方就圆!你非把它当砖头一样硬搬硬运,它能不堵吗?”
我比划着:“你得想象自已是水!是瀑布!是溪流!是特么的海浪!奔流到海不复回!懂吗?别绷着!放松!让灵力跟着感觉走!怎么舒服怎么来!又不是便秘,使那么大劲干嘛!”
那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跟着我的描述尝试了一下,体内灵力微微一转,竟然真的顺畅了一丝!他惊喜道:“好像…好像有点通了!”
【吐槽能量+15!误打误撞,点拨成功!】
台下再次哗然!这居然都行?!
明理师兄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评判长老们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就在这时,【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邪专业性”吐槽,触发随机社死事件:请宿主用咏叹调的方式,深情演绎一段对“灵力如丝般顺滑”的赞美诗,必须包含至少三个比喻和两个夸张手法。】
我:“…”
我&%¥#@*!
我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在庄严肃穆的辩道台上,在明理师兄和那位外门弟子愕然的注视下,在评判长老和众多围观弟子呆滞的目光知—
我猛地张开双臂,仰望殿梁,用一种极其浮夸、抑扬顿挫、如同歌剧演员般的腔调,深情地咏叹起来:
“啊——!灵力!”
“你是我心中那最丝滑的绸缎~~”
“比初春的晨露更晶莹~~”
“比情人~的~发丝更柔软~~”(我拖长了音调,抛了个媚眼)
“你流淌吧!奔涌吧!像那银河落九~~”
“滋润我干涸的经脉~~让我~登~上~极乐的巅峰~~嗷~~!”
最后一声“嗷”,婉转悠扬,余音绕梁。
整个偏殿,死寂一片。
落针可闻。
我看到明理师兄的脸从白到红,从红到青,仿佛下一秒就要憋过气去。
那位外门弟子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评判长老们有的捂住了额头,有的使劲捋胡子,表情痛苦。
台下的叶寒,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角落。他抬手抵着唇,肩膀微不可查地耸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独白:杀了我吧…这次是咏叹调…还是带骚气挤眼和呻吟的咏叹调…
我僵硬地放下手臂,感觉整个人都冒烟了。
许久,一位长老才艰难地开口:“…沈师侄的阐述方式,真是…别开生面。”
另一位长老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下一题。”
我知道,我的辩道之路,大概率是走到头了。
但奇怪的是,经过我这两轮“别开生面”的表演后,后面上台请教的弟子,问题画风开始逐渐跑偏…
有的问:“沈师兄,我道侣嫌我修炼太枯燥无趣,要跟我分手,怎么办?”
有的问:“沈师兄,我本命飞剑老是跟我闹脾气不肯出鞘,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甚至有人问:“沈师兄,我晚上睡不着,数羊数灵石都没用,有啥催眠的咒语吗?”
独白:这辩道台是不是改成情感电台和便民热线了?!
我看着台下叶寒那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的眼神,欲哭无泪。
独白:师兄,你别光看着啊!救命啊!
(第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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