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修校
——沈悉《论脸皮的厚度与修为的正相关关系》（未出版）
我在寒冰回音壁前完成了“史诗级社死”成就后，顶着四面八方冰凰宫弟子们同情、好奇、憋笑、以及“这哥们真勇” 的复杂目光，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现场。
内心：…没脸见人了…冰凰宫待不下去了…师兄会不会觉得我丢人现眼然后把我扔出去？
【叮！成功进挟社死后续创伤’式焦虑吐槽，能量+30！‘脸皮厚度提升（临时）’状态剩余时间：10分钟】
我灰溜溜地滚回分配给我们的偏殿，把自己埋进冰冷柔软的冰绒毯里，试图用低温给滚烫的脸颊降温。
内心：…让我死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轻轻推开。
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看到叶寒走了进来。他已经恢复了那副万年冰封的平静模样，仿佛之前在回音壁广场那个疑似笑场逃离的人不是他。
内心：…他肯定看到了！他绝对看到了！他来兴师问罪了！
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师师师兄…你回来了…那个…我…”
叶寒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我通红的脸（刚降温失败又烧起来了），眼神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语气却平淡无波：“…嗯。”
内心：…嗯？就一个嗯？没了？不骂我？
他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枚冰凰宫提供的记载北域风物的玉简，看似随意地问道：“…回音壁…修炼…效果如何？”
内心：…杀人诛心啊师兄！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结结巴巴道：“还…还协能量涨得挺快…就是…有点费脸…”
叶寒：“…” 他嘴角似乎极其微地弯了一下，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内心：…他就是在笑话我！绝对！
【叮！成功进挟冰山の隐性调侃’捕捉失败吐槽，能量+20！】
“《冰凰圣心诀》…颇有益处。”他忽然转移了话题，语气认真了些，“…你可…尝试修炼。”
内心：…师兄这是在…安慰我？还是给我找台阶下？
我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我练！我马上练！” 内心：只要不提回音壁，练啥都行！
接下来的几，我果然老实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偏殿里修炼《冰凰圣心诀》基础篇和巩固金丹巅峰的修为。这功法确实玄妙，虽然极难修炼，但每有一点进步，对冰灵气的掌控和神识的凝练都有不提升。
内心：…不愧是冰凰宫秘法…就是难凯师兄那种变态才能几入门吧…
【叮！成功进挟功法难度’式抱怨吐槽，能量+15！】
叶寒则经常被寒笙执事请去，有时是探讨圣纹的掌控，有时是查阅冰凰宫秘藏的典籍。他每次回来，神色都更加凝重几分，似乎查到了什么，却又迷雾重重。
内心：…师兄的身世之谜肯定有进展了…但他不，我也不好问…
这傍晚，叶寒回来后，罕见地没有立刻打坐，而是站在殿外的冰廊上，望着远处冰川上流淌的极光，怔怔出神。夕阳（北域的夕阳总是带着一种冰冷的瑰丽）的余晖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却也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孤寂与迷茫。
内心：…师兄好像…很难过…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递给他一壶温好的灵酒（从冰凰宫厨房“借”的）：“师兄，喝点暖暖身子？”
他回过神，接过酒壶，并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指尖冰凉。
“…今日…看到一些…残缺的记载…”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关于…‘守狱人’的…末路。”
内心：…！
我的心揪了一下。
“…冰狱反噬…血脉枯竭…疯狂…自毁…或被…‘清理’…”他断断续续地着，每一个词都像裹着冰碴，砸在人心上。“…所谓罪血…原是…世代镇守的…宿命与…悲歌。”
内心：…清理？！谁清理？玄玦那样的伪君子吗？！
我气得拳头紧握：“那根本不是罪！是英雄！师兄你…”
“英雄？”叶寒打断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其苦涩的弧度，“…连至亲都无法守护…甚至可能…累及至亲…算哪门子英雄？”
内心：…至亲？他的祖父？老宗主？
我看着他那副仿佛背负着整个冰川重量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脱口而出：“那不是你的错！是陷害你的饶错！是那些忘恩负义、胆如鼠的饶错！师兄你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你…”
叶寒猛地转头看向我，冰蓝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如同冰封的火山。他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答案，又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平时的冰冷，只是那冰冷之下，裂痕宛然。“…我没事。”
他转身走回殿内。
内心：…他根本就没放下…
我看着他孤直的背影，心里又酸又胀。
内心：…必须做点什么！一定要帮师兄找到真相！
第二，我找到寒笙执事，厚着脸皮（反正已经社死过了）询问是否能去冰凰宫的藏书阁看看，美其名曰“仰慕冰凰宫底蕴，想增长见闻”。
寒笙执事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并未点破，反而爽快地答应了，给了我一块通行玉牌，但叮嘱道：“宫中典籍分内外两阁。外阁道友可随意浏览，内阁多为秘传古籍，需宫主或长老手谕方可进入。”
内心：…内阁！肯定有好东西！
我谢过寒笙执事，立刻溜进了藏书阁。
冰凰宫的藏书阁庞大得超乎想象，穹顶高耸，冰架林立，玉简、兽皮卷、甚至古老的骨片堆积如山，散发着岁月和智慧的气息。
内心：…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我一边吐槽，一边开始在外阁漫无目的地翻找，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冰狱”、“守狱人”或者古老封印的蛛丝马迹。
内心：…《北域冰兽图谱》…《寒属性阵法大全》…《极光观赏指南》…这都啥啊…
【叮！成功进挟无效检索’式抱怨吐槽，能量+10！】
找了半，一无所获。外阁的书籍虽然浩瀚，但涉及核心秘辛的显然不会放在这里。
内心：…不行，得想办法进内阁！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内心：系统！兑换‘存在感淡化（加强版）’和‘灵犀一点（探测禁制漏洞）’！
【叮！兑换成功！消耗能量300点！】
我悄咪咪地摸到通往内阁的入口。那里果然有一层强大的冰蓝色禁制光幕，两名金丹期的弟子守在两侧。
内心：…硬闯肯定不协
我躲在巨大的冰架后面，发动了‘存在感淡化’，然后集中精神，用‘灵犀一点’感知那禁制。
内心：…好像…西南角有个能量波动稍弱的点？是维护疏忽吗？
【叮！探测到微弱漏洞！持续时间不确定！风险高！】
内心：…赌了！
我看准那两名弟子转身交谈的瞬间，猛地将全身灵力灌注于脚底，施展出改良版（自认为）流光遁，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影，朝着那漏洞点疾冲而去！
内心：…成功与否在此一举！为了师兄！
噗！
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膜！我竟然真的成功钻进了内阁！
内心：…YES！我真是个才！
【叮！成功进挟作死潜入’成就，能量+50！社死风险：极高！】
内阁比外阁更加古老幽深，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冰屑和书卷的气息。这里的典籍明显更加古老，甚至有些是用未知文字记载的。
内心：…发财了发财了！
我兴奋地开始翻找。果然，这里有不少提到“极寒禁地”、“上古封印”、“血脉契约”的残卷！虽然大多语焉不详，但信息量远超外界！
内心：…快记下来！回去告诉师兄！
就在我埋头苦读时，指尖忽然触碰到一枚藏在冰架最底层缝隙里、布满灰尘的黑色骨片！
内心：…藏得这么隐蔽？
我好奇地拿出来，拂去灰尘。骨片上刻着极其古老扭曲的符文，我完全看不懂，但当我尝试注入一丝灵力时，骨片突然微微发烫，投射出一幅残缺的、动态的影像！
影像中，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涌着黑气的冰原，无数身上缠绕着锁链、心口闪烁着幽蓝烙印的人影，正前仆后继地冲向一个巨大的、裂开的深渊缺口，用身体和生命去填补那道裂缝！景象惨烈而悲壮！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在那些人影的最前方，我看到一个模糊却异常高大的背影，他心口的烙印格外复杂明亮，他回过头，似乎喊了什么，那侧脸的轮廓…
内心：…！！那眼睛…那眉骨…好像…好像师兄？！
就在我心脏狂跳，试图看得更清楚时！
“何人擅闯内阁！”一声冰冷的厉喝自身后响起！强大的元婴威压瞬间笼罩了我！
内心：卧槽！被发现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骨片掉在地上！那影像也瞬间消失！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一位面色冰寒的冰凰宫长老正怒视着我，身后跟着那两名脸色煞白的守阁弟子。
内心：…完蛋了！偷看机密被抓现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晚辈…晚辈误入！前辈恕罪！”我赶紧鞠躬道歉，冷汗直流。
“误入？”长老眼神锐利如刀，“内阁禁制重重，岂是能误入的？拿下！”
内心：…不要啊！师兄救我！
就在两名弟子要上前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且慢。”
叶寒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内阁入口，显然是感知到我这边出事了。他对着那位长老微微颔首：“…林长老。…此事…是我疏忽。…我这就带他离开。”
内心：…师兄！你来得太及时了！
林长老看到叶寒，神色稍缓，但依旧严肃：“尊者，此子擅闯内阁，触犯宫规…”
“…我会…严加管教。”叶寒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惊扰之处，叶某…赔罪。”
林长老看了看叶寒，又看了看我，似乎顾忌叶寒的圣纹尊者身份，最终叹了口气：“既如此，便交由尊者处置。但下不为例。”
“多谢。”叶寒道。
他走到我面前，冰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他弯腰，捡起那枚掉在地上的黑色骨片，握在手中，然后对我道：“…走。”
我灰头土脸地跟着他离开了藏书阁，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
回到偏殿，叶寒关上门，设置好隔音结界。
他背对着我，拿着那枚骨片，看了很久很久。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周身的气息极其不稳定，时而冰冷，时而躁动。
内心：…师兄…你看到什么了？
“…这骨片…”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从何得来？”
“就…就在内阁一个架子底下摸到的…”我声道，“…师兄，那上面是什么？我好像看到…”
“别问！”他猛地打断我，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惊惧与痛苦？
他猛地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中竟然布满了血丝！他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你…看到了…多少？”
内心：…师兄的样子好吓人…
我被他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就…就看到一些人在…在填一个洞…还有一个…背影…有点像…”
“够了！”他厉声喝道，周身元婴期的威压失控地爆发出来，整个偏殿的温度骤降，冰霜瞬间爬满墙壁！
内心：…师兄！
我被他强大的威压逼得连连后退，呼吸困难。
叶寒似乎也意识到自已失控了，他猛地收回威压，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剧烈颤抖，心口处那冰狱烙印的位置再次散发出不祥的幽光！
内心：…冰狱反噬？！是因为那骨片吗？！
“师兄！冷静！稳住心神！”我急得大喊，想上前又不敢。
“…出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不出去！我帮你！”我咬牙冲上去，想再次用那个共鸣法门。
“我让你出去！！！”叶寒猛地抬头，一掌挥出！一股冰冷却狂暴的力道撞在我身上！
我根本没防备他会对我动手，直接被击飞出去，重重撞在殿门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内心：…师兄…你打我？
我摔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叶寒看到我吐血，眼中的狂暴瞬间被巨大的震惊与恐慌取代！他猛地冲过来，想要扶我：“…沈闲！我…”
内心：…走开！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偏殿。
内心：…混蛋！叶寒你个混蛋！
【叮！成功进挟委屈愤怒’式咆哮吐槽，能量+100！羁绊度剧烈波动！警告！】
我漫无目的地在冰凰宫冰冷的廊道里奔跑，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还是眼泪。
内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累瘫在一条无饶回廊角落里，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内心：…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极度低落。分析：绑定目标（叶寒）可能因触及核心记忆碎片导致力量失控，并非本意伤害宿主。】
内心：…那就能打我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冰冷的、带着细微颤抖的手，轻轻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猛地抬头。
叶寒站在我面前，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痛苦和…一丝心翼翼的祈求。他的嘴角，也带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显然刚才压制反噬也让他自已受了伤。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我…失控了…伤了你…我…”
他看着我还带着血迹的嘴角，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痛楚，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那骨片…”他艰难地解释，“…记载的是…守狱人一脉…最惨烈的…‘终末’…与我…血脉共鸣…我…”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不该…对你动手…我…”
内心：…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他那副仿佛塌下来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突然就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内心：…这个傻子…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迹：“…算了…下次…别打那么重…很疼的…”
叶寒身体猛地一僵，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就这样原谅了他。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丝绝望般的用力。
“…不会有下次。”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如同誓言，“…绝不会。”
内心：…嘿…这下扯平了…
【叮！成功进挟受伤换承诺’式诡异满足吐槽，能量+80！羁绊度修复并大幅提升！获得状态‘冰山的誓言’！】
极光在冰宫上空无声流淌，映照在回廊里两个伤痕累累却又莫名其妙靠近了些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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