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老板年轻得离谱，长得还帅得犯规！
曲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老板，你是不是清远的？”
苗侃一愣。
“不是。”
啥？！不是？！
那你是咋把家乡味道复刻得这么神的？！
“你是清远的？”苗侃反问。
“是！”曲晟点头，“东陂镇的！”
苗侃心里一亮——东陂水角糍，他吃过，软糯清香，宵夜摊上的王牌。
“那你可真了不起！”曲晟眼睛发亮，“你不是我们那的人，竟能把白切鸡做得这么地道！我真服了！”
“我三年没回国，一回来就吃上这口，简直是老爷赏饭吃！”
“谢了，”苗侃笑，“能让你满意，值了。”
旁边一个大哥忽然插嘴：“你快毕业了吧？”
曲晟点头：“嗯，就这几个月。”
“国外工资待遇不是挺好？”
众人眼光齐刷刷盯过去：“不打算留下？”
“各有各的活法。”曲晟耸耸肩，“不管国外多香，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肯定回。”
“为啥？”
“因为……”他顿了顿，突然哈哈大笑，“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开个玩笑！”
笑声里，他收了脸，声音低零：“我爷爷当年也出国留学。那会儿祖国最穷最苦，他毅然回国。从他就告诉我：根在这里，人就不能走丢。”
“所以，只要祖国需要，我也会像他那样，转身就回来。”
全场安静了几秒。
有人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年代能出去的，哪个不是万里挑一？国外争着要，国内眼巴巴盼。
可他们，偏偏咬牙，一头扎回了最烂的泥巴地里。
这子的爷爷，宁可扔了国外的别墅车房，回老家吃粗茶淡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有这么个爷爷在前头带路，这子二话不回国，真是一点不稀奇。
“牛！太牛了！”
周围的食客噼里啪啦拍手。
“你和你爷爷，都是真汉子！”
曲晟眨巴眨巴眼：“谢谢谢谢！那……能不能行个方便，匀我半只白切鸡？我双倍钱，不，三倍都行！”
众人：“……”
呵。
你当自己是财神爷下凡？
手里这鸡是命根子，谁让给你谁是傻子。
一转头，全都当没听见，背对着他低头猛吃。
“别走啊！再想想！我加钱！五倍！六倍！”
曲晟还在那儿穷追不舍。
“得了吧，再闹下去真要被保安抬出去了。”有人忍不住提醒。
曲晟：“……”
这才知道，这街上的白切鸡，早被黄牛蹲点抢光，连鸡毛都不剩。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唉，就是太久没闻见这味儿了，馋得慌。”
苗侃咧嘴一笑：“你要真想吃，我倒能现给你做一份——可咱家的清远鸡，全剁成鸡块卖光咯。”
曲晟连忙摆手：“哎哟别别别，我瞎的，能啃半只我都知足了！”
“那……”苗侃眼睛一亮，“东陂水角，想吃不？”
曲晟一怔，眼睛瞪得像铜铃。
“啥？老板你……你会做东陂水角？！”
卧槽！
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东陂人，连皮都不会擀！
这老板居然会？
祖宗保佑，这不是做梦吧？
“老板，你师傅是咱东陂人吗？”
“不是。”
苗侃摇头，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我师傅是系统，包教包会。
东陂水角看着像北方水饺，可皮儿不是面粉做的。
那皮儿劲道弹牙，像橡皮糖，外行人八成猜是木薯粉——谁能想到，是用油粘米搓出来的？
要做出这玩意儿，麻烦得能让人想砸锅。
先把米泡软，泡到用手一搓就成粉；
再磨成浆，下锅开火，传统得用柴火大灶，可这儿没樱
幸好他煮鸡的大锅够大，正好顶替。
锅烧热，抹两遍热油，这才敢倒米浆。
一倒进去，立刻拿木头擂槌转圈搅。
那木槌一头粗一头细，搅起来跟捣茶似的，但不用砸，就光转。
浆水越煮越稠，手底下越来越沉。
稠到黏住擂槌了，赶紧往锅里灌猪油，继续搅。
直到整锅糊糊全粘上擂槌，才算完活。
曲晟看着，眼眶有点发烫。
“时候，奶奶就这么搅，我老想抢擂槌玩，她一棍子敲我手背，‘别捣蛋’。”
苗侃边搅边笑：“要不要来一回？”
曲晟赶紧摇头：“不敢不敢，光会吃，手笨，从来不敢上手。”
“那你可真幸运，白吃白喝还能不干活。”
“是啊是啊！”曲晟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怕是祖坟冒青烟，才碰上您这样的神仙老板。”
苗侃这手一沾系统，第一次搅稠糍，居然稳得跟机器一样，锅底干干净净，连个糊渣都不留。
他把那一团糯糯的稠糍倒上案板，撒层薄粉，搓成条，分块，再捏成拇指大的圆坨，压扁——皮子成了。
馅儿呢？瘦肉、马蹄、葱白，他偷加了虾米。
加盐、糖、生粉、酱油、茶油、姜汁，腌得足足的。
包水角最讲究。
左手托皮，右手蘸猪油，边转边揉，皮子就着掌心摊成薄如蝉翼的圆盘。
馅儿往里一塞，两手一捏一挤，一只水角就成了。
曲晟洗了手，冲过去帮忙。
他在国外三年，饺子包得跟工厂流水线似的，觉得自己是“饺子界扛把子”。
可一和苗侃比——
傻了。
老板包的，每一只，大一致，馅儿均匀，褶子纹路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连他奶奶都没这本事！
全自动生产线？怕是都得跪！
“苗老板……你这手，是开过光吗？”
苗侃不光包得精，还快得飞起。
不一会儿，竹筛就堆成山。
蒸十五分钟，掀盖。
用圆木板一盖一翻，水角哗啦全倒在板上，再轻轻一滑，齐整码进盘里。
最上头淋层花生油，撒把炒香的白芝麻——成了。
别急着吃。
得晾凉一会儿，凉透了才筋道，才爽口。
配菜嘛，四大王。
黄芥末、辣椒葱油豉、辣酱、生抽。
随便蘸，或者全蘸，管够！
“香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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