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楚西南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个不翻啊！”
苗侃用铲子一挑，薄饼轻轻揭起，码在盘子里。
一勺接一勺，转眼盘子堆成了山。
楚西南瞅着那堆薄饼，有点犯嘀咕：“这饼……是不是太素了？不撒点调料吃？”
“不是吃的。”苗侃头也不抬。
“嗯？那干嘛用的？”
“你听过‘不翻汤’没？”
楚西南摇头：“没。”
“洛阳的老味道，一百多年了。”
苗侃一边，一边拿大碗，碗底撒点虾皮、一撮紫菜、一点白胡椒粉。
接着烧水，水一滚，先把泡软的粉丝、木耳、金针菇扔进去。
等它们刚软，再丢进豆皮和豆泡。
捞的时候也有讲究——先捞豆皮，再捞菌菇，豆泡最后，还得轻轻挤一挤水。
等所有料控干了，才往碗里码。
最后，才把粉条铺底。
锅里再下鸭血块和胡萝卜捏的丸子，煮熟了，挨个分进碗里。
然后，每碗放两张刚出锅的不翻饼。
最后一道：一勺滚烫浓稠的猪骨汤，哗啦淋上去。
顿时，香气炸了——不是那种浓到齁饶香，是清亮亮的、带着豆香和肉香的鲜，钻进鼻子，直冲灵盖。
“这就是不翻汤。”苗侃端起一碗，准备开吃。
早午餐嘛——比早餐晚点，比午餐早点，一一顿，刚好填肚子。
美食街开得晚，他们起得也晚，十点才开饭。
下午忙前再吃一顿，半夜再加一顿。
苗侃这些都睡在后厨，早午餐全跟大伙一块儿浚
楚西南一听，立马端了碗过去。
他好奇这玩意儿——那饼，薄得透明，绿莹莹的，像绿豆做的丝绸。
一咬，软中带韧，吸饱了汤汁，豆香混着骨汤的醇厚，在嘴里化开。
不腻，不寡，还越嚼越香。
他两张饼三两口干掉，意犹未尽：“老板，能再加张饼不？”
“不能。”
“为啥？”
“汤凉了，饼泡进去就没灵魂了。”
“哦……”
楚西南叹口气，放弃加饼，转头啃起豆皮和海带。
豆泡吸满了汤，软嫩多汁；海带弹牙；粉丝滑溜溜的，一根根往嘴里钻。
整碗汤，清爽不油腻，喝完胃里暖烘烘的，脑子都清醒了。
不像胡辣汤，稠得能黏住筷子，这汤——亮堂、透彻，鲜得刚刚好。
苗侃自己最爱这口。
后厨那帮人，更是一个个吃得直拍肚皮。
帮厨老周一碗见底，抹了嘴，忍不住骂：“我滴乖乖，这汤是藏哪儿了？怎么从来没听过？”
他平时连汤都懒得喝——不顶饿！
可这碗汤，饼管饱，料实在，汤还透着鲜，根本停不下来。
一群人吃完，肚皮圆得像皮球，还围着苗侃问：“老板，明……还做这汤不？”
苗侃刚打了个哈欠。
喝完汤，太阳晒着，春风一吹，浑身都像泡在温水里，骨头缝都松了。
他慢悠悠：“想喝？行啊。”
反正你们刚才全程围观，看都看会了。
回头想煮，我指点两句也校
众人刚要欢呼。
他忽然又顿了顿，咧嘴一笑：
“不过……你们真确定，明还想吃这个？”
“美食街好吃的多着呢，明不定就上新菜了。”
楚西南眼睛一亮：“老板，意思明中午你真在美食街？”
“不一定。”苗侃故作高深，嘴角一扬，“可能给你点意想不到的。”
“惊喜？”
一听见这俩字，全场耳朵都支棱起来了：“老板！快透点风！”
得了吧，透了还叫惊喜？
苗侃摆摆手，转身回屋补觉去了。
……
醒来时，美食街已经人声鼎罚
亮得早，这会儿太阳刚爬上来，连灯都不用开。
几个穿运动短裤、头发还滴水的伙子推门进来，一股子汗味儿混着篮球场的尘土味儿。
苗侃刚跨出后门，那帮子就热乎地扑过来：“苗神！下午好啊！”
“上次那批猪，吃得咋样？还行不？”
苗侃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上回农大送来的那群育种猪，不就是这群体育生吭哧吭哧拖来的吗？
那肉，真不是吹的。
肥而不腻，瘦不柴，炖酱大骨那会儿，一锅汤差点被抢光，连后厨阿姨都偷偷多盛了一碗。
他心里琢磨着，回头让后勤写份评价，让这帮子带回去给学校。
那群子早就占了桌，吃得热火朝。
“卧槽！这灌汤包绝了！汤里能咬出鲜味儿来！”
“烩面牛逼！木耳脆得像炸薯片，面条筋道得能打结，羊汤配辣油，我干了两碗还饿！”
正是饭量大的年纪，三下五除二，桌上的东西清得比洗碗机还干净。
一个个瘫在椅子上，摸着肚皮叹气：
“每次来美食街，我都想多生俩胃。”
“我也是！明明撑得动不了了，可闻着香味儿，心里又想：再吃一口，就一口……”
“诶……苗神好久没出硬菜了吧？”
“上次纯肉吃，是啥时候？上上次？”
“……”
苗侃正好拿着后勤写的报告过来，听见这几句，忍不住笑出声。
没多久吧？酱大骨不才刚上吗？
可肉食控嘛，哪有嫌肉多的？
他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声：“那就再上一道纯肉的。”
众人一惊，扭头——苗侃正靠着门框，笑眯眯的。
“卧槽！！！苗神真要整活？！”
“我刚吃饱，但听见这话，肚子里立刻多出五个胃！”
“别看我现在打嗝，信不信我都能把胃吐出来装新菜！”
“不过……我们就是随口一，你别因为我们乱指挥……”
几个大男孩脸红了，语气一下子蔫了。
他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在苗神背后嘀咕，结果被本人听了个正着？
可谁不知道，今年农大要冲重点大学，全是苗老板在背后撑腰？
“没事。”苗侃笑了笑，“本来就有这打算，你们这么一催，提前两做吧。”
完，把那份反馈报告递过去，转身进了厨房。
喊来所有大厨，一拍桌子：“今上道口烧鸡，用童子鸡。”
“杀好后，七十五度热水里烫一烫，去毛还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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