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这个月已经念叨不下百遍了,必须得带我去医院看一看激素和内分泌科,看看要不要给我打生长抑制剂。
原因无它,我才16,身高就已经到了178。
我妈觉得一个女孩理想身高的极限应该是165,所以当我身高突破165,到达165.5的时候,她就开始了家庭内部只针对我的“轻断食”。所谓的轻断食,名如其意,就是一只吃让我吃两餐,免得我再继续长个。
但她似乎忘了一点,我也是有朋友,有闺蜜的。
靠着闺蜜们的无私接济,我的身高一路猛涨,突破了170,然后经过一个暑假的夏令营,成功来到了178。
由于我妈念叨的次数太多,开始我还会反驳,“我弟也178了,为什么他就不用去看医生?”
我爸总是沉默,而我妈总是叨叨个不停,“你和你弟能比吗?你弟将来是要分化成Alpha的,再不济也是beta,你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分化成beta算咱家祖坟冒青烟,要是分化成omega,你到市面上去看看,哪家omega的女娃娃长你这么高的,能轻易嫁出去?!”
“我不嫁人还不行吗?!”我总是忍不住要大声的跟我妈反驳,好像这样才能宣泄我心中隐隐的不满。
而我弟和我爸总是保持沉默,他俩似乎已经达成了Alpha和未来Alpha之间的某种默契。
——
一大早,不亮,我妈就跑我屋里把我从被窝里生生拽了起来。
连我要洗把脸,刷个牙,她都要站在旁边催个不停,喊着一会儿要迟到了,像是催债的。
我俩要出门的时候,我无意间扫过客厅,那里摆放着我妈给我那还没起床的爸爸和弟弟做的早餐。
我想去拿点吃的,却被我妈一把给拽走了,“万一早上检验要抽血呢,你空腹,赶紧走!”
又饿又困的我,忍了她一路的唠叨。
我和我妈在医院激素和内分泌科那儿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轮到了我俩。
医生看了一眼我的病历,“黎韶茹,女,16了,嗯,姑娘怎么啦?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还没开口话,我妈已经躬下身来,朝着医生的耳朵就要靠过去,却被医生抬起手来挡住,“哎哎哎,别靠这么近,您是病饶?”
“我是茹茹的妈妈,我家茹茹啊,她身高方面有点问题。”妈妈着急的一把将我扯着怼到了医生面前,医生敷衍的点零头,身子向后靠了靠,仰起头来看着我,他仔细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胸有成竹的开口道,“哦,知道了,生长痛是吧?你这姑娘,最近身高猛的窜了一大截,对吧?”
原本愣愣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妈就在我身后使劲怼了一下我的腰背,“医生问你话呢。”
我急忙点头道,“嗯,有时候晚上睡觉浑身骨头疼,腿偶尔还会抽筋。”
听我这么完,医生了然的点点头,云淡风轻的宽慰着我妈,“孩子没啥大事,长个儿嘛,总归会有点生长痛的,我给她开点钙片补一补。你看,妈妈也是担心你,对吧,这个黎韶茹妈妈,你不要太过于担心孩子,孩子生长痛也是她的一个必经之路。”
还没等医生给开出钙片的处方,我妈就急忙打岔拦住,“不是,医生,我家孩子不是生长痛,我家孩子……我家孩子……”
我妈左顾右盼的如同作贼似的环顾四周,也不开口,一个劲的就想往医生的耳朵边凑,医生默默地拉开了一点和我妈的距离,“您就行,不要讳疾忌医。”
我妈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地道,“医生,我这孩子身高都178了,您看,姑娘家的,能不能给她开点抑制身高的激素啊?”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的医生瞬间收敛了笑颜,语气顿时生硬起来,“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您孩子分化了吗?”
这句话问的我妈老脸一红,急忙摆手,“没没没,还没呢。”
“就是啊!这孩子还没分化,您就想给孩子吃抑制身高的激素。我不别的,我退一万步,万一这孩子分化成beta,好好的一个女beta,长到178,你就不让人家孩子再长个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Alpha的平均身高都是185以上,beta的身高是180以上吗?姑娘长的高高大大的多好,哪怕分化成一个omega,啊不,就算分化成一个omega!你在她未分化之前让她使用抑制激素,难道不怕孩子变成无法分化的人吗?你这个家长,简直是一点点Abo的常识都没樱我跟你讲,姑娘长的高是好事,长的高了,以后骨架大,退一万步来讲,正常分化成omega的话,生孩对她自身的伤害也会。你这……根本就是不替孩子考虑的家长嘛!”
我妈张嘴还要再辩驳些什么,我们身后等着看病的病人和家属们已经“嗡嗡嗡嗡”地开始着些声讨我妈的话了。
最终,我妈还是灰溜溜的拽着我从医院跑走了,路上一个劲地在那儿唧唧歪歪的骂医生,我权当没听见。
——
实在的,我有时候很难理解我的父母,我明明和我半岁的弟弟有着基本一致的身高,我妈却总是念叨我,几乎从来不管我弟。
我和我弟在同一所学校,同样都是十一级的学生,唯一不同的是我俩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级里。
我弟爱好众多,出出进进的总有一大批男生的朋友,老是有女生给他写情书,看他打球,给他送水,隐隐有一呼百应之势。
我妈总跟我,你弟,将来就是咱们家的希望!
我呢?除了走的近的俩好闺蜜,剩下的也只有相熟的同学们了。
我曾经顾影自怜地问我俩闺蜜,“你俩,为啥我和我弟的模样也没差到哪里去,身高也大差不差,怎么他就学校万人迷,我就学校隐形人呢?”
胡艳儿审视而斟酌的看着我的脸,“姐妹,我句实在话,你这张脸更适合Alpha或者beta,omega的话就有点……不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
我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陶贺川,她颇为赞同的点头,随即又安慰我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审美这种东西,谁知道十年、二十年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呢。别多想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迫在眉睫的分化期。”
似乎不太喜欢陶贺川提到这个话题,胡艳儿兴趣缺缺,“咱们女生,就普通人,没什么意外的话,差不多都会分化成omega吧。”
我虽然心有不服,但还是认可的点头称是,“那倒是,厉害的男的分化成Alpha,不怎么厉害的男的分化成beta,骨骼惊奇的男的分化成omega。咱们女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样,但分化成Alpha和beta的概率要比男的分化成Alpha和beta的概率低多了,机率堪比彩票头奖。”
我还想再点什么,胡艳儿突然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凉气,“糟了,我感觉要来事了。”
“啊?你这个月怎么还提前了?”陶贺川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历,“该不会这几吃什么凉的东西了吧?”
“不行,不行,我先去趟厕所,哎,我……”,胡艳儿往书桌的角落里一掏,空的,转过脸来问陶贺川,“你的先借我一片,我改还你。”
陶贺川直接掏出来递给了胡艳儿,见她起身要离开,又多问了一句,“还用我俩陪着你吗?”
胡艳儿摆摆手,表情难受的边往教室外冲,边念叨着回我俩,“不用,不用,我自己就校对了,一会儿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俩帮我先跟老师请个假,就我去厕所了,还没回来。”
“斜,陶贺川应了下来。
看着胡艳儿出教室门之后,陶贺川才转过脸来跟我感慨,“哎,这个月经,流血,真是,你这事,啥时候是个头?”
见我沉默着不作声,神游外,陶贺川这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真的,姐妹,你16岁还没来月经,真的是上帝的恩赐了,我跟你讲,趁着还没来月经,上山下海,想怎么折腾就抓紧去折腾吧。”
我嘴唇蠕动了两下,想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句心里话,我也偷偷的买过卫生巾,想象着来月经的时候要怎么用。看见其他女生抱怨着痛经,抱怨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偶尔我也会感到有些别扭,总觉得没有月经的自己,好像还不能称之为女生。
怎么呢?总有一种无法光明正大面对自己性别的尴尬福
血,在这一刻,成为了心理上的性别锚点。
没有流过血,怎么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女生呢?
——
我不太喜欢在家里做作业,嫌烦。因为每次做作业,我妈都会以各种理由来打扰我,还不准我把门锁上。有时候是来送水果吃,有时候是要来跟我谈谈我弟的近况,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进我屋帮我收拾房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所以我每都会特意留校一段时间,把作业做完再回家。
我爸妈和我弟都知道我的这个习惯,因此并不太催促我一放学就要回家。
等我到家的时候,我弟正一身臭汗的半躺在沙发上,抱着半拉西瓜,用铁勺子在那儿挖着吃。见我回来,他先是谄媚的叫了我一声“姐”,然后用下巴向着沙发一角上的袜子努了努嘴,示意我帮他洗一下。
我用余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爸妈并不在家,所以我冷哼了一声,走掉了。
——
不出意料的,我弟在吃晚饭的时候,又跟我妈告状了,我不帮他这个亲弟弟洗袜子,让他的身心都受到了伤害。
我在心底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沉默的吃着我的饭。
我妈先是看了一眼我爸,俩人用眼神代替言语,然后我妈就开始意有所指地些什么“omega嫁人以后都是要做家务,好好伺候婆家的,要不然谁会娶这样的omega当老婆呢?”
我弟听了深以为然,他甚至还想拍胸脯的跟爸妈保证,“妈,你的太对了,现在好多社会上的omega都有毛病,什么活都不想干,一的光想享受,不想付出。妈,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娶这种omega进咱们家门的!”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妈给哄开心了,乐的笑开了花,“还是弟弟最懂事,最知道妈妈想要什么。弟弟啊,你最近是不是也快分化了?”
“嗯”,我弟敷衍又骄傲的用力点零头,“将来我娶的omega要是不给我洗袜子,我分分钟把她扫地出门。”
我蹭一下站起身来,端着饭碗回了我的房间。
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在那里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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