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换吧。”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背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
门一合上，闻溪几乎是扑过去反锁了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仍在狂跳。
她拿出那套内衣，柔软的黑色蕾丝躺在掌心，像一团无声燃烧的、暧昧的火焰。
她愣神了很久，最终还是褪下了湿冷的衣物。
冰凉的蕾丝贴上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尺码……竟然惊蓉合适。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上次被他压在床上的画面，他灼热的手掌……只是那样……他就知道了？
这个认知让她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比自己反复试穿还要精准……这简直……
当她将整套内衣穿上，站在镜前时，连自己都有些陌生。
黑色的繁复蕾丝与冷白的肌肤形成极致对比，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性感得近乎靡艳。
吊牌滑落，上面的数字——788——让她微微咋舌。有点贵，但……还能接受。
袋子里还有其他东西。
一双柔软的运动鞋（标签价格让她眼皮一跳，三千多）。
一双干净的棉袜，以及……一条折叠整齐的蓝色连衣裙，领口系着一个精致的蓝色蝴蝶结。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条裙子……和七年前，他送给她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她一件件换上。
全新的衣物包裹住身体，舒适而妥帖，却也像一层无形的枷锁。
她默默计算着总价，超过六千的数字让她心口微微一抽，这是她近半月的薪水。
深吸一口气，她拿起手机，找到顾燃的微信，沉默地转账。
心在滴血，这些钱够她买多少套日常衣物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深吸一口气，拧开门锁。
门外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
顾燃并没走远，他就倚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灰白的烟雾缭绕升腾，模糊了他深邃的轮廓。
他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听到开门声，他抬眸看来。
目光相撞的瞬间，顾燃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焦。
烟雾朦胧中，穿着蓝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的闻溪，仿佛穿透了七年时光，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少女身影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那个他以为早已湮灭在岁月里的影子，此刻清晰得刺痛眼球。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因吸烟而略显沙哑：“你穿这身，很合适。”
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闻溪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装有湿衣服的袋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谢谢……刚才的事，对不起，是我错了。”
声音细弱。
顾燃的目光在她低垂的发顶停留片刻。
最终，只是极轻地点零头，掐灭了烟蒂，什么都没再。
下午五点。
色近晚。
闻溪和江若宁道别、带着念念要回去。
江若宁满眼不舍、自己生了四个孩子、 两个在七年前那场变故没了、 顾念嫁了人、外孙子很少回来。
所以对念念是打心眼喜欢、热闹了一、突然又要冷冷清清。
“闻医生、把你微信和电话给我吧、以后啊想念念了就给你打电话呢过来吃饭。”
闻溪愣了愣、内心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她不想在和他、和顾家有更深的关系。
止步于此、慢慢后退是最好的。
可想到了顾燃保存的信纸、以及江若宁看念念那欢喜的眼神、她心软了。
车上、顾燃和闻溪的话很少、倒是和念念的很多。
“你亲戚走了没？”
顾燃突然转头看着闻溪。
闻溪：？
突然反应过来、面红耳赤。
“顾燃、你别太过分！”
她有些惊恐、这个男人不会想要...
“别怕、今晚我有事、就是单纯关心你、别想太多。”
顾燃冷笑。
“我没有想太多、谢谢！”
闻溪双手紧紧抓住连衣裙。
“我这样的身份、要什么女让不到、你没必要太过防备我。”
“那你去找啊、为什么总是抓着我不放？”
闻溪突然有些生气。
顾燃冷哼了一声、没话、又沉默半晌。
“对了、你去把婚离了吧！”
“这是我的事！”
“你就那么爱你老公吗？”
“与你无关顾先生！”
顾燃脸色有些阴沉、似乎还夹杂着失落。
闻溪内心波澜翻涌、紧咬嘴唇。
她突然觉得、念念已经上了学、自己是应该把婚离了。
快到闻溪家的时候、顾燃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转到了车辆。
“你话方便吗？”
车内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闻溪听得出来、这是顾见深的声音。
顾燃下意识看了一眼闻溪、稍微迟疑、然后道：“你！”
“这段时间你心点、当初那件事的余孽潜入了成渝。”
“好、知道了！”
顾燃挂断羚话。
闻溪听到了、但听不懂。
但她明显看见了顾燃的神情变化、从那种淡淡的漠然变得阴森恐怖。
他开始一言不发。
闻溪也不问。
就这样、车辆很快到了闻溪租住的房子楼下。
“念念、下车！”
闻溪拍了一下昏昏欲睡的女儿、自己先下了车。
“再见顾叔叔！”
念念下车后、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顾燃微微点头、没有话、车辆启动、离开了。
闻溪站在原地看着车辆拐弯消失在眼前、心中莫名有股不安。
从他接了顾见深的电话之后、顾燃彷佛换了个人。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带着念念上楼。
杨老太应该是听见了动静、早早在门口等着。
“念念！”
“杨奶奶！”
念念跑的飞快。
杨老太满眼笑意。
这么多年、女儿除了她这个妈妈、最熟悉相处最多的、就是杨老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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