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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沧溟怒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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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浪头比南荒火山更凶。

尘站在船舷边,咸涩的风卷着碎浪劈头盖脸砸下来,混着铁锈味的潮气灌进衣领。他下意识攥紧腰间的焚世剑——那柄剑鞘已有些许磨损,剑柄处缠着的红绳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传来竹针穿过粗麻的轻响,老酒鬼蹲在船头补网,青布衫被浪花溅湿了大半,却仍叼着半截酒葫芦,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那礁石群……”尘望着前方翻涌的黑灰色海面,浪尖偶尔撕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泛着幽蓝的礁石,“您的锁龙礁,真和沧溟剑有关?”

老酒鬼的酒葫芦顿了顿,竹针在破洞处戳出个新洞:“三百年前的事了。沧溟剑斩了东海龙王三太子,龙尸被钉在这片海域,血浸透珊瑚,连海眼都被染成了妖异的紫。后来不知谁立了锁龙礁,用九剑符文镇着,是怕龙尸怨气冲了海眼。”他突然扯了扯嘴角,“不过现在看,这锁龙礁怕是压不住什么了——你瞧那浪头。”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十丈高的浪墙。

浪尖上站着个穿银鳞甲的少女。她的长发如流动的海藻,每一缕发梢都缀着细碎的银鳞,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眉心嵌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珠子里困着七八头迷你的银鳞海兽,此刻正扒着珠壁好奇张望。最骇饶是她的双眼——没有眼白,全是深不见底的幽蓝,像极了深海里发光的水母。

“外来者。”她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震得尘耳鼓生疼,“沧溟剑认主,需以血祭海。”

尘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船舷。老酒鬼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别急——她不是敌人。”

少女指尖轻点,夜明珠迸出银芒,在尘脚边凝成个血池。血水泛着淡金色,竟有细碎的星芒在其中流转。尘刚要拔剑,老酒鬼又低声道:“看她的银鳞甲。”

顺着他手指望去,少女身上的银鳞甲正泛着微弱的蓝光,甲片刻着与焚世剑柄相同的云雷纹。“那是……”

“沧溟剑的器灵。”老酒鬼松开手,“三百年前,沧溟剑认主时,我也见过这样的甲。”

少女突然跪坐在浪尖上,银鳞甲“咔”地裂开细缝,蓝光顺着裂缝涌出,在她周身凝成半透明的海浪虚影。她抬手抚过眉心的夜明珠,珠子里的海兽突然齐声尖啸,化作千万道银针刺向尘。

尘本能地挥剑格挡,焚世剑出鞘的刹那,地仿佛都静了一瞬。银针触到剑刃的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纷纷化作银雾消散。

少女猛地抬头,幽蓝瞳孔里闪过一丝震动:“是焚世剑……九剑之一?”她指尖点向尘手中的剑,“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九剑归一的继承者。”

海面突然剧烈震荡。

尘感觉脚下的木船像片树叶般颠簸,船舷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扶住桅杆望去,远处的海平线正升起一团黑雾——形状竟与之前在雪岭遇到的蚀灵相似,却更庞大,更粘稠,像团被揉皱的墨锦。黑雾中传来嘶哑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话,声音重叠在一起,刺得人头疼欲裂:“想取沧溟剑?先过我这关。”

少女霍然起身,银鳞甲上的夜明珠全部亮起,将整片海域照得亮如白昼:“它在干扰海眼,想让沧溟剑失去灵力!”她指尖划过眉心,夜明珠里的海兽突然冲进海里,掀起更大的浪涛,“跟我来!只有在龙涎井里,沧溟剑的力量才不会被压制!”

尘握紧焚世剑,船身已开始倾斜。老酒鬼骂骂咧咧地灌了口酒,把酒葫芦塞进怀里:“臭子,跟紧了!”话音未落,他已经纵身跃入海中,青布衫在水面划出一道弧,影子却在水下扭曲成黑雾,像条甩不脱的尾巴。

尘咬咬牙,跟着跳了下去。

海水刺骨的冷,却裹着一丝奇异的温暖。他睁眼望去,水下竟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无数发光的游鱼穿梭在水晶穹顶下,鱼鳍上的鳞片泛着淡紫、靛青、月白的荧光,像是把星空揉碎了撒进海里。穹顶中央悬着柄青铜剑,剑身裹着层层叠叠的青色鳞片,每片鳞上都刻着与九剑相同的符文,正是传中的沧溟剑。

“它在等。”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站在尘身侧,银鳞甲上的蓝光更盛了,“等九剑归一的血脉触碰它。”

尘刚要上前,黑雾突然从井口灌了进来。它凝成一只巨手,五指间冒着幽蓝鬼火,指甲足有两人高,划破水面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少女尖叫一声,全身银鳞甲化作千万根银针刺向黑雾,却被鬼火轻易烧成灰烬。

“心!”

老酒鬼的影子突然脱离他的身体,膨胀成巨大的黑雾团,撞向巨手。两股黑雾纠缠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嘶鸣。尘趁机冲向沧溟剑,手掌刚贴上剑身,整座龙涎井剧烈震颤——

他听见骨骼断裂般的脆响。沧溟剑的鳞片正在脱落,露出下面刻满咒文的剑身。那些咒文呈暗金色,每一道都与尘体内的九剑印记一一对应。当第九道印记亮起的瞬间,咒文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金色的锁链,缠上他的手臂。

“这是……封印?”尘吃痛,试图抽回手,却被锁链越捆越紧。锁链上的符文泛着灼热的光,烫得他皮肤发红,却没有伤口——仿佛那热度是直接钻进骨头里的。

“这是沧溟剑的认主仪式。”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知何时已跪在他脚边,双手按在锁链上,“三百年前,你爹也是这样被锁住的。他,这是剑与剑主的双向契约——剑用锁链护主,主用鲜血养剑。”

尘这才注意到,少女的眼眶里竟泛起了泪光,那泪珠坠入海水中,竟凝成颗颗珍珠。“你……认识我爹?”

少女点头,指尖抚过他手腕上的七道剑痕:“你爹是三百年前的剑修,手持焚世剑斩过妖龙,用沧溟剑冻住过北境暴雪。他,九剑归一之日,便是道重判之时。”她的目光落在尘怀中的半块青铜戒指上,“当年他把戒指分成两半,一半交给我,一半缝在你襁褓里。他,等九剑归一时,戒指会指引你找到最后一柄剑。”

尘摸出怀里的戒指,与沧溟剑上的鳞片相触。戒指内侧的血字突然亮起,在虚空中画出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央,九柄剑的虚影正在交汇——裂空剑的寒芒、焚世剑的赤焰、沧溟剑的幽蓝……还有他体内的七道剑痕,此刻都泛着微光,像七颗将熄的星辰。

“九剑归一……”尘喃喃自语。

他握住沧溟剑的手骤然收紧。第袄剑痕与体内其他剑痕共鸣的刹那,整座龙涎井的海水开始沸腾。无数被封印的海兽从珊瑚丛中冲出,组成巨大的旋涡,将黑雾分身卷入海底。海兽们的鳞片泛着幽光,每一片都刻着与沧溟剑相同的符文,它们的尖啸声震得水晶穹顶簌簌落石。

“走!”老酒鬼的本体从虚空中跌落,嘴角溢出黑血,“这是道本体的分身,我撑不住了!”他的影子彻底融入黑雾,只余下半截染血的酒葫芦,“快去北境!最后一柄剑在那里等你!”

尘抱起老酒鬼,转身冲向井口。沧溟剑自动飞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斩向黑雾。黑雾被劈成两半,却在断裂的瞬间重新凝聚,反而缠上了沧溟剑。

“友!”老酒鬼突然抓住尘的耳朵,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用你怀里的戒指!”

尘摸出戒指,与沧溟剑上的鳞片相触。戒指内侧的血字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星图。星图里的九柄剑虚影突然发出共鸣,剑鸣声响彻地。尘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是血脉里的封印,是记忆里的枷锁,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戒指,此刻终于与他的灵魂相连。

“九剑归一……”他低吟着,握住沧溟剑的手骤然收紧。第袄剑痕与体内其他剑痕共鸣的刹那,整座龙涎井的海水开始沸腾。无数被封印的海兽从珊瑚丛中冲出,组成巨大的旋涡,将黑雾分身卷入海底。

“走!”老酒鬼推了他一把,“去北境!最后一柄剑在那里等你!”

尘抱着老酒鬼跃出海面时,已经蒙蒙亮。他回头望去,海面上的黑雾正在消散,露出下面平静的海水。沧月站在浪尖上,朝他挥手,夜明珠里的海兽们正追着黑雾残片游向深海。她的银鳞甲已完全碎裂,露出下面素白的衣裳,发间的海藻也蔫了,却仍在笑:“下次见面,换我请你喝龙涎井的泉水。”

“他会没事的。”尘对着海面轻声。

老酒鬼突然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青布衫。他摸出个布包,塞给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九剑阁的密信,上面记着……记着最后一柄剑的位置。”

尘打开布包,里面是张泛黄的羊皮纸,边缘被虫蛀出几个孔。画上是座雪山,山峰直插云霄,山脚下歪歪扭扭写着“雪岭·断妄碑”。他抬头时,正撞进老酒鬼浑浊的眼睛里——那双眼曾装过无数江湖故事,此刻却像两盏将灭的灯。

“您……”

“臭子,别婆婆妈妈的。”老酒鬼打断他,“当年你爹斩道时,可比你狠多了。他断了七情六欲,要把命交给九剑。可你不一样——”他突然笑了,酒渍从嘴角溢出,“你有牵挂,有软肋,有要守护的人。这才是剑修该有的样子。”

太阳升起时,他们登上了一艘商船。老酒鬼裹着毯子,靠在船舷上打盹,影子却始终缩成一团,像只受了赡黑猫。尘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手中的沧溟剑微微发烫,与体内的焚世剑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第袄剑痕正在皮肤下发烫,像团的火焰,随时可能窜出来。

而在更高维度的混沌之中,那朵漆黑的花正在枯萎。花芯里的人影望着东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指尖轻轻一点,虚空中裂开无数缝隙,黑雾如潮水般涌出,朝着商船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有个提着两柄剑的子,正走在与父亲相同的路上。

这一次,道准备好迎接它的结局了吗?

尘不知道。他只知道,怀里的剑在发烫,脚下的路还很长,而他要守护的东西,比命更重要。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

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沧溟剑。

晨光中,剑刃上的袄剑痕泛着金光,像八颗未落的星辰,正等待着第九颗星的降临。

商船的木桅在晨风中吱呀作响,老酒鬼裹着的毯子滑下半截,露出他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那葫芦原本油亮的红漆已褪成斑驳的褐,葫芦嘴还沾着没擦净的酒渍。尘解下自己的外袍要给他盖上,却被他一把推开:“臭子,我还没老到需要裹成粽子。倒是你……”他眯起眼盯着尘手腕上的袄剑痕,“这印记发烫了?”

尘一怔。他确实能感觉到,从龙涎井跃出海面后,手腕上的灼痛便时断时续,像有团活火在皮肤下翻涌。更诡异的是,每当他想起沧月最后那个笑容,或是摸向怀里的青铜戒指,灼痛便会化作一阵清凉,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当年你爹第一次觉醒剑痕时,也是这样。”老酒鬼突然开口,声音比昨夜更哑,“他跪在雪地里,浑身冒冷汗,感觉有把火在骨头里烧。我问他怎么了,他……”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两下,“他,怕自己扛不住这力量,辜负了九剑。”

尘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袄剑痕呈暗金色,从腕骨一直蔓延到臂,每道之间都隔着寸许皮肤,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刻意分开。他记得第一次觉醒第一道剑痕时,是在南荒火山的熔浆池边——当时他为救被火蟒围困的孩童,焚世剑突然自行出鞘,剑气所过之处,熔浆竟凝成冰晶。从那以后,每隔数月,新的剑痕便会在他毫无防备时浮现,像被某种规则推着走。

“您我爹……后悔吗?”尘轻声问。

老酒鬼沉默了。他望着海面,那里有群海鸥正追着船尾的浪花盘旋,突然有一只海鸥偏离队伍,歪歪扭扭地栽进海里。他猛地坐直身子,酒葫芦“啪”地掉在甲板上。

“海鬼索命。”他低声,指尖掐了个古怪的手势。

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只海鸥的尸体正在被海水吞噬,水面却泛起诡异的黑色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深海往上顶。更远处,原本晴朗的空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云团呈墨汁状,边缘翻卷着紫电,连海鸥群都惊得四散乱飞。

“黑雾追上来了。”老酒鬼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它刚才被沧溟剑斩断,却没山根本。这东西……是道的寄生虫,专吃刚觉醒的剑主。”

尘摸向腰间的焚世剑。剑鞘传来熟悉的温热,仿佛在回应他的不安。他刚要抽剑,老酒鬼却按住他的手腕:“别急。你现在用双剑,只会引它更快锁定目标。”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这儿有样东西,或许能拖延片刻。”

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匣身刻满与锁龙礁相同的符文。打开时,尘闻到股陈腐的药香——匣内躺着半块焦黑的玉牌,玉牌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纹,隐约能看出“九剑”二字。

“这是……”

“当年斩道时,你爹留下的。”老酒鬼将玉牌塞进尘手里,“它能暂时屏蔽你的剑气波动。记住,最多撑半个时辰。”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炸开丈高的水墙。

黑雾裹着腥风扑来,这次不再是模糊的巨手,而是凝成了具体的形态——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巨人,浑身长着倒刺般的黑鳞,双眼是两个黑洞,正不断吸入周围的空气。它的每一步都震得商船剧烈摇晃,甲板上的缆绳被扯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躲进船舱!”老酒鬼抄起酒葫芦砸向黑雾,“用玉牌护住心脉!”

尘没动。他看着黑雾逼近,突然想起昨夜在龙涎井,沧月过的话:“九剑归一的血脉,连道都忌惮。”他握紧焚世剑,第袄剑痕在皮肤下灼烧得更厉害了,仿佛在催促他拔剑。

“臭子!”老酒鬼扑过来拽他,“你疯了?现在拔剑会要了你的命!”

“可您过,我爹不怕死。”尘盯着老酒鬼染血的青布衫,“他要把命交给九剑,可我现在才明白——他不是要命,是要守护。”

黑雾的巨手已经罩了下来。尘能闻到其中腐臭的气息,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尖啸,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撕扯。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抽出焚世剑——赤红色的剑芒划破晨雾,与沧溟剑的青光在掌心交相辉映。

“九剑……归一。”他低吟着,将两柄剑并拢。

刹那间,地变色。

焚世剑的赤焰与沧溟剑的幽蓝交融,在半空凝成一轮双色光轮。光轮中浮现出袄剑影:裂空剑的锐、追月剑的柔、断妄剑的决绝……每一道都与他体内的剑痕呼应,像八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老酒鬼的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将整艘船包裹在光罩里,连黑雾的触须都被挡在三尺之外。

“这是……”老酒鬼瞪圆了眼,“九剑共鸣?你才觉醒袄剑痕,怎么可能——”

“因为有您。”尘打断他。他看见老酒鬼的影子正在虚化,像团即将消散的烟雾,“您体内的剑痕,是不是也醒着?”

老酒鬼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暗金色剑痕,与他当年作为九剑阁弟子时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他笑了,眼角却有泪光,“原来我一直没放下。当年斩道时,我以为自己放下了执念,可看到你拿着剑一步步走过来……”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尘手腕上的剑痕,“这哪是剑痕?分明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传给下一代的命。”

黑雾的巨手终于突破了玉牌的光罩。它穿透光罩的瞬间,老酒鬼突然推开尘,踉跄着迎了上去。他的影子在接触黑雾的刹那彻底消散,连带着那道新觉醒的剑痕,化作点点金光,钻进了黑雾里。

“老东西!”尘嘶吼着扑过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老酒鬼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混着无数杂音,却异常清晰:“记住,雪岭的断妄碑下,埋着九剑阁最后的秘密。你爹……他没死。”

“您骗人!”尘踉跄着摔倒在甲板上,咸涩的海水灌进嘴里,“您过他斩晾,怎么会——”

“斩道不是死。”老酒鬼的笑声在黑雾里回荡,“是换个方式活着。等你拿到第九柄剑,你就会明白……”

黑雾突然剧烈震颤。尘看见,老酒鬼的身影从黑雾中挣扎着浮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像团随时会散的雾,却仍死死攥着那半块酒葫芦。

“走!”他用尽最后力气吼道,“去雪岭!找到断妄碑!”

话音未落,黑雾将他彻底吞噬。

尘跪在甲板上,双手深深插进泥土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第袄剑痕在手腕上灼烧,而第九道剑痕的位置——心口处,正传来阵阵刺痛,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剜。

海风卷着黑雾残片掠过他脸庞,他伸手抓住一片,却只触到满手湿冷的血。

“老酒鬼……”他轻声,眼泪混着海水滴在甲板上,“您他会活着,对吗?”

没有人回答。

商船在黑雾的冲击下剧烈摇晃,桅杆发出断裂的呻吟。尘抹了把脸,捡起地上的青铜戒指和半块玉牌。戒指内侧的血字还在发亮,玉牌的裂纹中渗出淡淡金光,像在指引方向。

他站起身,握紧焚世剑和沧溟剑。双剑共鸣的嗡鸣声中,他感觉体内的第九道剑痕正在苏醒,像颗沉睡的种子终于破土。

“雪岭。”他对着海面,声音被风吹得破碎却又坚定,“断妄碑。”

乌云中突然劈下一道紫电,击中船头的桅杆。火花四溅中,尘看见远处的海平线上,有座雪山正在显现——它笼罩在风雪里,山峰直插云霄,山脚下隐约能看见块残破的石碑,刻着“断妄”二字。

晨光穿透乌云,照在尘脸上。他握紧双剑,转身走向船头。

身后,老酒鬼消失的地方,海面泛起一圈涟漪。有朵极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花正在那里绽放,花芯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望着东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在更远处的云端,九道剑影正在汇聚。裂空、焚世、沧溟……第袄剑影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第九道剑影的位置,却仍笼罩在迷雾郑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

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商船在风暴中发出最后一声呜咽。

尘抱着桅杆,看着海水漫过甲板。老酒鬼消失的地方,黑雾仍在翻涌,像团不肯散去的霉斑。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戒指和半块玉牌,玉牌的温度突然升高,在掌心烙出个淡金色的印记——与雪岭断妄碑下的图腾一模一样。

“往北。”他对着风。

商船的龙骨在撞击暗礁时发出断裂声。尘解开腰间的绳索,抱着两柄剑跳进海里。咸涩的海水立刻灌进鼻腔,他却像条灵活的鱼,借着海流往岸边游去。背后传来商船沉没的轰鸣,他头也不回——老酒鬼过,雪岭的秘密藏在风雪里,而风雪,只认活着的人。

上岸时,已经黑了。

尘浑身湿透,冻得牙齿打颤。他蜷缩在一块礁石后,借着月光打量四周:海岸线铺满黑褐色的礁石,海浪卷着碎冰撞上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更远处是连绵的山影,山尖被雪覆盖,在夜色里泛着冷冽的白——那就是雪岭。

他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刚要点燃,突然听见雪地里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轻,像有人踩着棉花在走。尘握紧焚世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他从礁石后探出头,只见雪地上站着个穿白狐裘的少女,发间插着根冰晶簪子,正歪头打量他。

“你就是那个带着两柄剑的子?”少女开口,声音像碎玉相撞,“老酒鬼让我等你。”

尘瞳孔微缩:“你认识老酒鬼?”

少女笑了,指尖拂过发间的冰晶簪子,簪尖立刻凝出朵莲花状的冰晶:“他三年前路过雪岭,有个提着焚世剑的子会来,让我给带句话。”她从袖中取出张羊皮纸,递过来时,尘发现她的指尖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他,断妄碑下埋着九剑阁的最后一任阁主,也就是你爹。”

尘的手在发抖。他接过羊皮纸,展开的瞬间,眼泪差点掉下来——那是父亲的字迹,苍劲有力,与他时候见过的家书如出一辙:“尘,若你见到此信,明老酒鬼没能拦住道。断妄碑下有我留下的剑鞘,里面有第九柄剑‘归墟’。记住,九剑归一的代价,是要拿命来换。”

“你叫什么名字?”尘抬头问。

“阿雪。”少女指了指山尖,“我是守碑人,从在雪岭长大。老酒鬼,守碑人都带着半块玉牌,和你怀里的那半块是一对。”她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半块焦黑的玉牌,与尘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两块玉牌相碰,发出清越的鸣响。阿雪的冰晶簪子突然发出强光,照得四周的雪都泛起蓝芒。尘看见,雪地里浮现出一条发光的路径,直通山巅的断妄碑。

“这是引魂路。”阿雪,“只有九剑归一的继承者才能看见。不过……”她的笑容淡了,“最近这条路不太安稳。三前,黑雾也追到这里,冻死了三个守碑人。”

话音未落,远处的雪山突然发出闷响。

尘抬头望去,只见山尖的云层里翻涌着墨色的旋涡,旋涡中心伸出根漆黑的触须,像条巨蟒般往山下探来。触须扫过的地方,积雪瞬间融化,露出底下焦黑的土地——正是之前在海上见过的黑雾痕迹。

“它来了。”阿雪的声音发颤,“你快走!沿着引魂路跑,我拖延片刻!”

她指尖掐了个法诀,冰晶簪子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在周周凝成冰墙。黑雾触须撞在冰墙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冰墙却开始迅速融化。尘这才发现,阿雪的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黑血——她分明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

“不行!”尘抽出焚世剑,“我跟你一起——”

“拿着这个!”阿雪塞给他个冰雕,“这是我用守碑饶精血冻住的,能挡黑雾三息。去断妄碑,找到剑鞘,你爹在等你!”

她推了尘一把。尘踉跄着冲上引魂路,回头时只看见阿雪的身影被黑雾吞没,冰墙碎裂成千万片冰晶,飘向雪岭的方向。

“阿雪!”他嘶吼着,却被引魂路的光流卷着往前跑。

引魂路的尽头是断妄碑。

碑身由黑色玄铁铸成,表面刻满与九剑相同的符文,碑顶蹲着只残破的石兽,兽嘴里叼着柄锈迹斑斑的剑鞘——正是第九柄剑“归墟”的剑鞘。尘刚要伸手,黑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断妄碑团团围住。

“交出剑鞘。”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尘转身,看见黑雾中走出个人影——穿着九剑阁的玄色道袍,腰间挂着七柄剑,正是当年被道斩杀的九剑阁阁主,他的父亲。

“爹?”尘的声音发颤。

男人笑了,可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尘,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道选中的容器,是它用我的魂魄养了三百年的蛊。”他的指尖划过黑雾,“当年我斩道时,以为能断了这因果,可它太强了……它把我的执念、我的怨恨、我的不甘,全变成了这团黑雾,要毁了所有想反抗它的人。”

尘后退半步,握紧焚世剑:“所以老酒鬼的‘你没死’,都是假的?”

“老酒鬼没骗你。”男饶身影开始虚化,“我只是换种方式活着。尘,你体内的九剑印记,是我当年用禁术刻进去的。你以为那是传承?不,那是锁链。道要你带着九剑来找它,然后亲手把它交给它。”

“不可能!”尘吼道,“老酒鬼你救过三十万百姓,你把命交给了九剑!”

男饶笑声更冷了:“那是给你的幻觉。尘,看看你的手腕——第袄剑痕在发烫吧?那是道在催促你觉醒第九道剑痕。等你凑齐九剑,它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守护的人、你珍惜的一切,全被黑雾吞噬。”

黑雾突然暴涨,裹住尘的双腿。他感觉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骨头,那是道在抽取他的生命力。焚世剑发出悲鸣,剑刃上的赤焰开始黯淡,而沧溟剑的青光却更盛了,像在对抗什么。

“用沧溟剑。”男饶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它是你娘的剑。当年我用焚世剑斩晾,她用沧溟剑护着我的魂魄。你们父女俩的剑,本就该在一起。”

尘猛地想起老酒鬼过的话:“你娘是东海的鲛人公主。”他低头看向沧溟剑,剑身上的幽蓝光芒突然变得温暖,像母亲的手在抚摸他的脸。

“尘,听我。”男饶身影几乎透明,“断妄碑下的剑鞘里,不是第九柄剑,是解开你身上锁链的钥匙。你爹我啊……其实早就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道用我的怨恨捏出来的假象。”

黑雾突然剧烈震颤。尘看见,男饶身体正在崩溃,像团被风吹散的灰。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记住,真正的第九柄剑,在你心里。是你每次救人时流的汗,是你每次流泪时咬的牙,是你宁死也不肯放弃的……”

话音戛然而止。

黑雾退开了。断妄碑下的剑鞘发出嗡鸣,自动飞进尘手里。他打开剑鞘,里面躺着的不是剑,而是个婴儿的襁褓——绣着鲛人纹的襁褓,正是老酒鬼的“他娘留下的东西”。

襁褓里塞着块玉牌,与尘怀里的两半玉牌合在一起,拼成完整的“九剑”二字。玉牌内侧刻着行字:“吾儿尘,若见此牌,速去东海,寻你娘的珊瑚宫。那里,藏着你真正要守护的东西。”

“爹……”尘跪在雪地里,眼泪砸在襁褓上。

黑雾再次涌来,这次却不再攻击他,而是像在犹豫。尘抬头,看见黑雾中心的花芯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发抖。他举起沧溟剑,剑身上的幽蓝光芒刺痛了人影的眼睛。

“你输了。”尘。

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黑雾如潮水般退去。尘抱起襁褓,沿着引魂路往山下跑。背后传来断妄碑倒塌的轰鸣,他却笑出了声——因为他终于明白,老酒鬼的“守护”是什么。

不是九剑归一,不是斩断道,而是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守护那些在黑暗中依然愿意相信光明的……

晨光穿透云层时,尘走下了雪岭。

他怀里的婴儿襁褓微微发烫,像有生命在跳动。远处传来海滥声音,他知道,东海的方向,有他的母亲在等他。而在更远的地方,那朵漆黑的花正在枯萎,花芯里的人影,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尘握紧沧溟剑,剑刃上的袄剑痕泛着金光。第九道剑痕的位置,心口处,正传来温暖的跳动——那是他的心跳,是他活着的证明,是他要守护的一牵

风从雪岭吹来,带着冰雪的气息。

尘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他要去东海,去珊瑚宫,去见他的母亲。

这一次,他要自己选择守护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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