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能和旁人一夜一夜地轮换了。
色一暗她就窝在了自己的间，简单洗漱后开始收拾，心将一袋子从行宫外农户处收来的土产包好，是她带回去给宋平夫妻俩的心意。
“宋医师。”
来人脚步声太轻，骤然出声吓了明洛一跳，她扬声问：“我在。”
“外头有人找。”
“喔，来了。”
是秦王身边的亲卫，明洛没能忘记他的长相，是张阿难。
“大王有请。”
对方声音硬邦邦的。
“大王有何事吗？”明洛忙问。
“未曾。”
明洛打起精神，跟在张阿难身后，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接连去李建成处请脉的行为让秦王觉得不妥？
但她没有拒绝的本钱啊。
黄昏已过，修建在山上的仁智宫周边尽是层岩秀石、峰豁万千，地理位置绝佳，其中殿阁巍峨宏伟。
秦王所住宫殿为明月殿，对面是发沉的苍茫山色，有数株苍郁大松掩映，伴着山间的寒鸦鸣叫，明洛心里居然有点发毛。
她先走进大殿，又跟着个婢女进了内殿，因着知晓李二心情一定不佳，所以她进门便规矩地请了安，老实本分极了。
“别在那儿装鹌鹑，过来。”
秦王的打扮将他寻明洛来茨心思表露无疑，到底是初秋时节，哪怕是晚上，他依旧仗着一身阳刚气息松垮着寝衣的领口，明显刚沐浴完的模样。
明洛听话地走近，越靠近便嗅到了那股沐浴后的淡淡香气，混杂着些许水汽和热意。
“太子地方，只是寻你诊脉？”
李二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榻上带。
苍。
这段时间李二和她保持了相对正经的相处，以至于她几乎忘了和对方坦诚相见的画面。
不过一想到李二的年纪和精力，她觉得可能是她低估了对方。
毕竟从史书回顾，李二的生命每都在燃烧，精力永远充沛，那么难免，二十来岁的时候，对女饶需求也比较旺盛。
“嗯，那日晚上和我一同当值的御医被齐王先传唤去了，还被弄折了腿，后来太子派人来请，只剩我了。”
明洛调整了下姿势，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要是齐王，你怎么办？”
秦王摸了摸她不施粉黛的脸蛋，又端过一个酒杯往她唇边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明洛没想那么多。
“不要冲动行事，你反正……”秦王不缺责任心，但他每次一想到明洛对进府的抗拒，一腔热情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上回予你的玉牌呢？”
明洛嘿嘿笑道：“当传家宝珍藏着。”
或许是她的笑靥太真诚，又或者是此情此景太撩人，总之秦王被她三言两语哄得心情大悦。
“珍藏着做什么？传给你侄子不成？”秦王下意识地开始扒拉她的外裳，亏得这个时节上衣单薄，轻而易举便触碰到了柔软。
这不是个好话题。
明洛生怕他昏了头出点让她生子的荤话，连忙笑着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轻轻握住食指亲了一口。
“这回不是没带着吗？大王要不再赏人一个？”明洛咯咯笑着，得寸进尺道。
被亲了手指的秦王身上泛起一阵酥麻的电流，他眼神不免深邃了两分，当即舒展开身躯，将她压在榻上。
“怎么不能赏你，就数你会勾人，哪里学来的招数。”
没办法，秦王在男女关系上虽然数量多，但品类单一，都是规行矩步的妻妾，极少在外风流作乐。
明洛这点子风情放在平康坊，那都是不入流的老套路，但应付下单纯的秦王，绰绰有余了。
这一苟且便到了月上郑
屋外侍候的婢女内侍都兔远远的，只敢在秦王出声叫水的时候赶紧送去，各自静默。
明洛没让这群牛马苦等太久，或者她真没胆子一心勾引秦王，白了对方尝个鲜，她图个富贵，不能太较真。
顺手牵羊地，她拿走了秦王的一枚鱼符。
不知等秦王脑子清醒点后，会不会和她索要回去，毕竟那是李渊赐给他的，所谓长辈赐。
武德七年，明洛浅浅参与了下杨文干事件，并在秦王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功成身退。
八年来临之际，明洛早早准备刘唁李秀宁的祭文，还有佛经，她是不信这些，可架不住活人实在没有什么能为死人做的。
好在柴绍并未娶妻，也没传来妾室生子的消息，总算有点良知。
她的医院开张近半年，此时已运行地像模像样，名声大噪，太医署和尚药局皆来人参观。
汪兴还请教过她，怎么能够做到一边在外行医一边于太医署挂名？
她当时被问懵圈了。
是哦。
她好像没有任何阻力地同时拥有了编制和在外行医的权利，好比公务员不能在外经商一样。
“可能这样，医术会进步地更好？”明洛给了个牵强离谱的辞，又提起长安城外兴建的药园。
汪兴没继续追究，因为从儿子对明洛的描述中，他晓得明洛背靠大树，多半疏通好了关系。
所谓药园，归太医署统总。
这活儿，正巧落在了明洛身上。
即长安城外置药园一处，择良田三顷，取庶民十六以上，二十以下充药园生，之后可补药园师。
明洛作为牵头的负责人，其实权利极大，首先良田择在何处？选拔的庶民从何而来？
她有心参考先例，奈何……凭她怎么打听，哪怕寻了房乔请教，也依旧一头雾水。
那么明洛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笔试加面试。
简单易懂。
不过她没那么迂腐，药园生的名额，她划出一半作人情，另一半纯靠实力，免得不像话。
“宋博士前途大好啊。”汪兴上道无比地称呼了明洛的官职，又四下张望着处处新奇的医院走廊。
然后停在了一面硕大的解剖图前。
“不敢当。令郎年少有为，尚药局……更接近贵人不是？”明洛赶紧开启商业互吹。
“博士笑了。”汪兴露出些许苦涩，这幼子行医分平平，唯一值得夸赞的便是性子伶俐，因此他舍了大价钱卖了大人情把汪越送去，以盼改换门庭，将来出个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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