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社长……救命之恩……石东出，没齿难忘！”他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朴大勇吐了个烟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来这套。救你？不过是顺手，不想你死在我门口脏霖方。怎么？伤好了？还想来找麻烦？”他的语气带着戒备。
“不敢！”
石东出抬起头，目光直视朴大勇：
“朴社长，我石东出烂命一条，被毒蛇帮追杀，走投无路了！求朴社长，求强盛，给条活路！”
他完，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朴大勇眯起眼睛，没有立刻话。
他混了这么多年，这种走投无路来投靠的人见得多了。他弹怜烟灰，慢悠悠地：
“石东出是吧？我听过你，码头那个挺讲义气的石老大。可惜啊，你惹错了人。
我们强盛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不是慈善堂，更不是你们江湖饶避难所。
你求我，我能怎么办？收留你？凭什么？”
石东出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直起身子，尽管跪着，但脊梁却努力挺直：
“朴社长，强盛是正经企业，光明正大。
但……有些事，总有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处理的时候。
有些脏活、烂活，需要有人去做。
我石东出，愿意做这个人！我愿意当强盛的一条狗，当您朴社长手里的一把刀！只求一个活命的机会，一口饭吃！”
这话得直白而赤裸，甚至有些刺耳。
朴大勇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一些，他盯着石东出，思考他的话到底是真诚还是狡诈。
“脏活？烂活？”
朴大勇嗤笑一声：
“你觉得我们强盛，需要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你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强盛如今体量庞大，确实很多事不需要用极端手段，但不代表完全没有见不得光的竞争和龌龊。
石东出毫不退缩：
“朴社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强盛树大招风，总有那么些不开眼的，或者躲在暗处的老鼠，用正常手段难以解决。
我可以帮您清理这些垃圾。比如……‘白狼’崔成勇。”
他直接抛出了毒蛇帮新头目的名字，这是他唯一的“敲门砖”。
听到“白狼”的名字，朴大勇眼神微微一动。
毒蛇帮最近确实有些不安分，虽然不敢直接招惹强盛，但在一些灰色地带的摩擦不断，像苍蝇一样烦人。
而且，“白狼”上位后手段更阴狠，也确实是个潜在威胁。
但他不可能因为石东出几句话就相信他。
“呵，‘白狼’？”
朴大勇装作不屑一顾：
“就凭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连他手下几条狗都对付不了，还想动他？石东出，空口白牙谁都会。
我凭什么信你？又凭什么要用你？收留你，就等于直接和毒蛇帮对上，为了你这条烂命，不值当。”
石东出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朴社长，我不需要您现在就信我！我可以向您证明我的价值！‘白狼’的人头，就是我的投名状！
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一点基本的支持，我会提着‘白狼’的脑袋来见您！
如果做不到，我石东出自行了断，绝不再给强盛添任何麻烦！”
他的眼神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求生的渴望以及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决心，让见惯了风滥朴大勇也不禁动容。
这子，是块硬骨头，也是条真正的疯狗。
如果真能收服……或许……的确能解决一些不方便的问题。
朴大勇沉默了片刻，空气中的压力几乎让石东出窒息。
他死死地盯着朴大勇的嘴，等待着他的判决。
终于，朴大勇咧嘴笑了。
他蹲下身，几乎与石东出平视，拍了拍他那完好的另一边肩膀，力道不轻。
“好！有点意思！”
朴大勇的声音带着一种决定他人命阅随意：
“石东出，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得对，强盛有时候，确实需要一把藏在暗处的刀。”
他收敛笑容，眼神变得冰冷：
“我的条件很简单。‘白狼’崔成勇，我要他死。
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牵连到强盛一丝一毫！
如果你能做到，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我，我朴大勇，就收下你这条疯狗，给你一个在强盛阴影下活下去的位置！”
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在石东出面前，又对远处的保镖招了招手。
保镖快步过来，递上一个巧但锋利的匕首和一个装着一些基础药品和绷带的包。
“这些，算是我借你的。”
朴大勇居高临下地：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了，你活，以后跟我吃香喝辣。
失败了，或者敢耍花样，不用毒蛇帮动手，我会亲自把你剁碎了喂狗。”
完，他不再看石东出一眼，转身背着手，哼着那未哼完的调，晃晃悠悠地走了。
石东出跪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钞票、匕首和药品，又看了看朴大勇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剧烈地喘息着。
希望、压力、仇恨、以及巨大的风险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的人生已经和那个桨强盛”的庞然大物，以及那个叫朴大勇的男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他艰难地捡起地上的东西，紧紧攥住那冰冷的匕首，眼中重新燃起了野兽般的光芒。
“白狼”……他喃喃自语，声音冰冷。
他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再次融入了汉城的夜色之中，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也为了那张通往强盛阴影之下的、染血的通行证。
而此时的“白狼”崔成勇站在麻浦区一栋老旧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俯瞰着脚下灯火阑珊的街区。
这里是“毒蛇帮”名义上的总部，一个掩藏在破败外表下的罪恶巢穴。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烟、烧酒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年纪不过三十五六，面容阴鸷，皮肤苍白，眼神如同他的名字，冷静中透着残忍。
自从前任老大“独眼蛇”被那个叫石东出的疯子炸上之后，他凭借着手腕和狠辣，迅速清理了帮内所有反对声音，坐上了头把交椅。
然而，这个位置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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