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璇刚要接话，就被母亲用眼色制止。卫夫人转向萧墨，笑意更深了些：“萧看着面生，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萧墨自然的点点头，卫星璇的母亲自然也是他的长辈，这样叫没什么问题。卫母继续道：“萧是孙老新收的弟子？”
“是的阿姨，我入门半年。” 萧墨欠了欠身，“常听星璇提起家里，今日得见阿姨，果然和星璇的一样雅致。”
这话虽是客套，却让卫夫人眉梢微扬。她放下茶杯，忽然朝楼梯口扬声：“老卫，下来看看谁来了。”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下，面容与卫星璇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
他看到萧墨时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妻子：“这位是？”“孙老的徒弟，萧墨。”
卫夫人特意加重了 “萧墨” 二字，眼神里的促狭藏都藏不住，“璇特意带回来的。”卫父走到萧墨面前，伸出手：“卫明远。”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握上去带着军人般的沉稳，““能被孙老收为徒弟，相必萧一定有过人之处？”
到这卫星璇似乎没了温婉的性格，有些兴奋的道：“是啊，师兄很厉害，师父都夸师兄的悟性千年难遇。”
卫明远眉头一挑：：“师兄？不是璇入门比较久么？”
卫星璇道：“之前我一直没有领悟气，所以师父将我收为记名弟子，后来才正式入门的。”
卫明远点点头，没有在这点上纠结。“看来萧你是得了孙老的真传。”
萧墨正不知如何接话，就见卫夫人端来一碟杏仁酥，放在他面前：“尝尝，璇时候最爱吃的。”
她忽然看向丈夫，语气带着笑意，“你看这孩子，眉清目秀，医术又好，和咱们璇站在一起，倒像是……”“妈！”
卫星璇猛地站起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您胡什么呢！师兄是来做客的！”
卫夫人却似没听见，自顾自道：“萧有对象了么，我们家璇也……”“阿姨！” 萧墨连忙开口，额头渗出细汗，“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卫明远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卫星璇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旗袍下摆。“哦？是哪家的姑娘？”
卫夫人很快恢复常态，语气里的遗憾一闪而过，“能被萧看上，想必很优秀。”“是我同学，叫商幽岚。”
萧墨如实答道，提起商幽岚时，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商家？” 卫明远眉头微挑，“江都商家？商林崖的女儿？”
萧墨点头，卫明远忽然笑了：“那倒是巧，商林崖我认识，去年药材博览会上见过。我家不是做医药方面的生意的，倒是没有合作。”
卫夫人端起茶杯掩饰笑意：“原来是商家的姑娘，那确实般配。” 两人自然知道商家的情况，毕竟自己女儿在江都，江都的一些事情两人也是需要了解的。
在自己父母的注视下卫星璇感觉有些不自在随即起身道：“妈，爸，我带师兄去看看爷爷吧？”
卫明远点点头：“你爷爷应该也想你了。”随着自己妻子点点头，随即带着萧墨和卫星璇朝着大宅后面走去。卫星璇的爷爷住在一个独栋，里面佣人不少，三人来到里面一个房间门口，卫明远轻轻敲了下门：“爸，星璇回来了。”
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时，萧墨闻到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混着陈旧的药味。房间里光线偏暗，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一道缝，恰好照亮藤椅上坐着的老人。
卫老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章处留着淡淡的锈痕。他手里摩挲着枚铜制军徽，指节粗糙如老树皮，听到动静时缓缓抬眼 —— 那是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风霜，却在看到卫星璇时，瞬间融化了几分寒意。
“爷爷。” 卫星璇快步上前，蹲在藤椅旁，“我回来了。”老人没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随即转向萧墨。
那目光带着审视，像在战场上打量新兵，萧墨下意识挺直脊背，那种气势是他在目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见过的，手腕上赏善罚恶令竟然有些隐隐发烫。
随即脑海中就响起一系列的声音‘赏善值+10，罚恶值+10......’不断地声音让萧墨有些呆滞。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卫爷爷您好。我叫萧墨。”“孙老头的徒弟？”
卫老爷子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纸，萧墨如实点头。“哼，孙老头的眼光，比年轻时差远了。” 卫老爷子冷哼一声，却忽然伸直右腿，“帮我看看这腿。”
军绿色的裤管下，膝盖处明显有些肿胀。卫星璇脸色微变：“爷爷，您又疼了？老师不是让您少走动么？老人拍开她的手：“军饶腿，哪能怕疼？”
他看向萧墨，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意味：“敢不敢试试？”
萧墨没犹豫，蹲下身掀起裤管。老饶膝盖上布满暗褐色的斑块，那是老寒腿加旧赡痕迹，皮下血管隐隐发青，显然是气血淤堵严重。
卫星璇在一旁道：“爷爷这条腿本来已经废了，但是被老师施了针才算勉强保住，现在一到气不对就会疼，老师也试过了，因为里面经脉问题现在无法治愈，老师给爷爷开了药，每次疼只能服药解决。”
“当年长津湖，趴在雪窝里三三夜，腿就废了。西医没救，孙老头当年给我扎了半年针，才算能走路。” “寒气已入骨，经脉淤塞如泥。”
萧墨沉声道，从针囊中取出三枚紫铜针，“师父当年用‘七星针’为您疏通主脉，卫老爷子冷哼一声，军裤下的肌肉却不自觉放松了些：“少废话，扎！”
萧墨不再多言，指尖凝气。第一枚银针斜刺入 “鹤顶穴”，这是膝盖最脆弱的穴位，需如蜻蜓点水般轻巧。
他刻意放缓针速，让气感顺着针身缓缓渗透，像温水融化冰块。当针尖没入三分时，老人喉间发出极轻的闷哼，原本紧绷的膝盖竟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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