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贸易新办公室的空调正吹着微凉的风，会议桌旁，虞可欣正对着电脑念电商主播的招聘标准，屏幕上 “带货经验 1 年以上、熟悉日用品品类、能独立控场” 的字样格外醒目。林野坐在主位，指尖夹着一支笔，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划重点，胖子则在旁边摆弄着刚到的直播设备，镜头调试的红光在墙上晃来晃去。
“野哥，现在投简历的有 12 个人，其中 3 个有超市带货经验，下周可以安排面试。” 虞可欣合上招聘表格，抬头看向林野，“不过咱们刚开始做电商直播，要不要放宽点条件？比如经验少点但形象好的？”
林野放下笔，指尖敲了敲桌面：“形象是其次，关键是能卖货。咱们的毛巾、牙刷都是刚需品，主播得懂产品，知道怎么跟消费者清楚质量优势，不然光靠脸，卖不动货有什么用？”
胖子调试完设备，凑过来：“野哥得对！上次我看隔壁公司的主播，长得挺漂亮，结果介绍产品时连材质都分不清，观众问两句就慌了，一场直播就卖了几十单。”
正着，前台姑娘突然推门进来，脸色有点为难：“林总，外面有个叫苏晴的，找您有事，还…… 还跟您是老熟人。”
“苏晴？” 林野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前世的记忆瞬间涌上 —— 那时候苏晴想要最新款的手机，他省吃俭用三个月，甚至偷偷去工地搬砖，最后却只换来她一句 “你怎么这么没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平静：“让她进来吧。”
很快，苏晴走进了办公室。她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裙摆有点皱，脚上是一双款式过时的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跟办公室里整洁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她目光扫过会议桌上的直播设备，眼睛亮了亮，径直走到林野面前：“林野，我听你这儿在招电商主播，我想来试试。”
林野抬头看她，没有起身：“我们招聘要求在屏幕上，你可以先看看。需要 1 年以上带货经验，你有吗？”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攥紧帆布包带：“经验我是没有，但我跟你这么熟，你可以教我啊！以前你不是总，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帮我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林野把招聘表格推到她面前，“现在是工作，要讲能力，不是靠熟不熟。我们招主播是为了卖货，不是来学东西的，我没有义务教一个零经验的人。”
旁边的虞可欣和胖子对视一眼，没敢话。虞可欣悄悄把招聘表格往苏晴那边挪了挪，想让她看清要求，却被苏晴一把推开。
“义务？” 苏晴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委屈，“林野，你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你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在冬去河里捞鱼卖；我感冒了，你大半夜跑遍整个城给我买感冒药；现在你公司做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林野心上，但他没有像前世那样心疼，反而觉得可笑。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我没忘，但那些都是我自愿的，你从没要求过我停止。现在我有自己的公司，要对我的员工负责，对我的客户负责，不能因为‘熟’就破坏规则。如果你真的想做主播，建议你先去别的公司积累经验，等符合要求了，再来投简历。”
“积累经验？我哪有时间？” 苏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伸手想去拉林野的胳膊，却被林野躲开了，“我妈最近身体不好，需要钱治病，我急着找工作赚钱。林野，你就当帮我一次，给我个机会，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林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想起前世苏晴母亲生病，他把自己的学费都拿出来给她，结果苏晴转头就用那笔钱买了新包。他拿出手机，调出银行转账记录 —— 那是他前几给老家邻居转的钱，邻居家孩子得了重病，需要医药费。他把手机递给苏晴：“我可以帮有需要的人，但前提是这个人值得帮。你要是真急着用钱，可以去找份踏实的工作，比如超市收银员、餐厅服务员，都能马上赚钱，而不是来这里要求特殊待遇。”
苏晴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林野的是实话，但她就是不想做那些辛苦的工作。她咬着唇，语气变得尖锐：“林野，你就是嫌我现在穷，配不上你了！你现在有钱了，有公司了，就看不起我了！你忘了我们时候，我还分享零食给你吃，帮你赶走欺负你的人吗？”
“我没忘。” 林野的语气依旧平静，“所以我今没有直接把你赶出去，还跟你讲道理。但那些情分，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能力用。我们招主播，需要的是能立刻上手、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人，你不符合，所以我不能录用你。”
“创造价值？” 苏晴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嫌我不能给你赚钱吗？林野，你变得真现实！以前你喜欢我单纯，现在却嫌我没用！”
“我是现实，因为我吃过穷的苦，知道钱有多重要，也知道规则有多重要。” 林野站起身，“如果你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们还要讨论招聘的事。”
苏晴看着林野坚决的态度，知道自己再也没用。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林野的衬衫领口，眼泪掉了下来：“林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努力，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野用力推开她的手，衬衫领口被扯得有些变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冷了下来：“苏晴，自重。我已经得很清楚了，你不符合要求，我不会录用你。你要是再纠缠，我就叫保安了。”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苏晴。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林野冷漠的眼神，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跟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林野判若两人。她咬着牙，狠狠瞪了林野一眼：“林野，你会后悔的！你忘了以前的情分，总有一你会知道，没人会像我以前那样对你好！”
林野没有再理她，转身对前台：“送苏姐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她进来。”
苏晴跺了跺脚，拎着帆布包，狼狈地跑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虞可欣声：“野哥，你没事吧？”
“没事。” 林野坐回椅子上，拿起笔继续看招聘表格，“把她的名字记下来，以后我们公司的任何岗位，都不要考虑她。”
胖子点点头，心里却对林野多了几分敬佩。他以前听林野提过苏晴，知道林野以前为她付出了很多，现在能这么干脆地拒绝，确实不容易。
林野定了定神，把苏晴的事抛在脑后：“我们继续招聘的事。刚才那 3 个有超市带货经验的，下周安排面试，重点问他们怎么卖日用品，比如怎么跟消费者清楚毛巾的材质、牙刷的刷头设计，还有怎么应对售后问题。”
“好。” 虞可欣拿出笔记本记下来，“对了，夏总刚才发微信，问物流车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提。”
提到夏晚，林野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我跟她回个微信，就明上午去提车，正好下周开始给周边高校送快递柜的设备，用她的物流车能省不少运费。”
他拿出手机，给夏晚发了条微信：“明上午我去提物流车，麻烦你安排一下。另外，谢谢你的帮忙。”
很快，夏晚回复了：“没问题，我让张叔在物流园等你。不用谢，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林野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起刚才苏晴 “没人会像我以前那样对你好”，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像他和夏晚这样，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一起成长。
“野哥，那我们下周的面试流程，是不是要加个现场模拟带货？” 胖子的话把林野拉回现实。
“可以。” 林野收起手机，重新拿起笔，“让他们现场卖咱们的毛巾，看看他们怎么介绍，怎么跟‘观众’互动，这样能更直观地看出能力。”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围绕着招聘流程、直播脚本、产品介绍重点，讨论了整整两个时。夕阳透过窗户，把办公室染成了暖黄色，林野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拒绝苏晴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他的目标是把野火贸易做大，把电商业务做好，让跟着他的员工都能赚到钱，让他的父母过上好日子。
下班的时候，虞可欣收拾东西，突然问：“野哥，你以前真的为苏晴做了那么多事吗？”
林野锁上办公室的门，点零头：“以前年轻，不懂事，把讨好当成了深情。现在明白了，真正的价值不是靠讨好别人获得的，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创造的。”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野哥，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专注搞事业，比什么都强！以后咱们公司肯定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咱们也能像夏家那样，开连锁超市，做跨境业务！”
林野笑了笑：“会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肯定会的。”
走出办公楼，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林野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他想起前世那个绝望的夜晚，他从楼顶跳下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而现在，他有了新的人生，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了值得期待的未来。
他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我下周要去提物流车，以后送快递柜就方便多了。”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开心的声音：“好啊好啊！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 挂羚话，林野握紧手机，快步走向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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