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芝谷，雾气还没完全散开，萧夭就醒了。她披衣起身，走到屋外，看着田埂上晾晒的云芝——经过一夜的晾晒，云芝的水分少了些，药香却更浓了，风一吹，满谷都是清冽的香气。
阿竹和阿蛮也醒了，阿竹正在收拾东西，把《药灵通脉全书》的副本放在桌上，用一块青布盖着；阿蛮则在给萧夭的布包塞东西，把晒干的云芝又仔细包了一层，生怕路上碰碎了。“师父，您看还有啥要带的，我再检查检查。”阿蛮仰着脸问，眼里满是认真。
萧夭笑着摇头：“不用了，该带的都带了，咱们今还要赶路呢。”她走到桌边，拿起母亲的图纸，铺在桌上。图纸已经有些泛黄，边缘处因为经常翻看，有些磨损，上面用墨笔画着四个圆圈，分别标注着“灵溪谷”“青禾谷”“霜叶谷”“云芝谷”，每个圆圈旁边都用字写着护脉的日期，还有一个用朱砂圈出的圆圈，标注着“寒雾谷”，在图纸的最右下角，旁边只写着“常年多雾，灵草耐寒，需护脉”。
“阿竹，阿蛮，你们过来看看。”萧夭招手，让两个徒弟过来。阿竹蹲在桌前，指着朱砂圈出的“寒雾谷”：“师父，这就是咱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吗？”萧夭点点头：“对，这是你师奶奶图纸上最后一个药谷，也是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阿蛮凑过来，看着图纸上的字：“常年多雾，灵草耐寒，那是不是很冷啊？咱们要不要多带点厚衣服？”萧夭摸了摸她的头：“嗯，应该会比云芝谷冷，不过咱们有乡亲们送的粗布衣衫，再加上路上可以再做些准备，应该没问题。”
正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是老赵来了。他手里拿着个布包，走进来就：“萧师父，我刚去灵泉边看了，阵眼的灵纹还亮着，您放心。这布包里是我给您准备的干粮，有烙好的饼，还有腌肉，路上饿了可以吃。”
萧夭接过布包，沉甸甸的，能感觉到里面饼的硬度——是用新磨的玉米面烙的，放得久也不会坏。“谢谢您，老赵叔，您太费心了。”她把布包放在行李旁边，又拿起图纸，“老赵叔，您之前过，您知道寒雾谷的情况，能再跟我们吗？”
老赵蹲下来，看着图纸上的“寒雾谷”，眉头微微皱起：“起这寒雾谷，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那地方是真偏，要翻过三座大山才能到。谷里常年都有雾，上午的雾最浓，能见度也就一两丈远，到了下午雾才会散点。谷里的灵草都是耐寒的，像雪参、冰菊这些，以前都是很有名的，可前两年听路过的药商，谷里的灵草开始枯萎了，叶子黄得快，根也容易烂，跟咱们云芝谷之前的情况差不多。”
阿竹听了，忍不住问：“那寒雾谷的灵脉，是不是也被浊气渗进去了？”老赵点点头：“我猜也是，不然灵草不会变成那样。而且寒雾谷的地形跟咱们云芝谷不一样，咱们云芝谷是圆的，寒雾谷是长条形的，谷口在北边，对着一片沼泽地，浊气很容易从谷口渗进去，护脉估计会更难。”
萧夭把老赵的话记在心里，手指在图纸上“寒雾谷”的位置轻轻划过：“不管多难，咱们都得去。我娘的图纸上，这是最后一个药谷，护住了寒雾谷的灵脉，也算是完成了我娘的心愿。”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阿竹和阿蛮都点点头，眼里满是认同——这一路，他们跟着萧夭，从灵溪谷到云芝谷，见过太多灵草枯萎的样子，也见过护脉成功后乡亲们的笑容，他们知道，护脉这条路，必须走下去。
老赵看着萧夭，心里满是敬佩：“萧师父，您真是个好孩子，你娘要是知道，肯定会很欣慰。咱们云芝谷的人，都盼着您能护住寒雾谷的灵脉，让那些耐寒的灵草也能好好长。”他顿了顿，又：“要是你们在寒雾谷遇到啥难处，就派人送信到霜叶谷，找老秦头，他是我老相识，为人实在，肯定会把信转给咱们云芝谷，咱们就算翻山越岭，也会去帮你们。”
萧夭心里一暖，连忙点头：“谢谢您，老赵叔，我们会的。对了，我把改良后的罗盘留给您，这罗盘比之前的准，您日常测灵脉也方便，要是发现灵脉的气息弱了，就赶紧看看阵眼，别让浊气渗进来。”她着，从布包里拿出罗盘——这罗盘是她在云芝谷的时候改良的，指针比之前更灵敏，还加了个刻度盘，能更清楚地看出灵脉的波动。
老赵接过罗盘，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个宝贝：“萧师父，这太贵重了，您路上还得用呢。”萧夭笑着摇头：“我还有一个，这个您留下，云芝谷的灵脉需要人照看，有个准点的罗盘，我也放心。”
阿竹这时拿起桌上的《药灵通脉全书》副本，递给老赵：“赵叔，这是我抄的书，里面记了咱们护脉的方法，还有日常照看灵脉的技巧，您要是有啥不懂的，就翻翻书，或者让村里的年轻人念念，不定能用上。”
老赵接过书，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封面，眼里满是感激：“好，好，我一定好好收着，让谷里的人都学学，以后咱们也能自己照看灵脉，不让萧师父您操心。”
太阳慢慢升起来，雾气散得差不多了，田埂上的云芝被晒得发亮。萧夭把图纸叠好，放进怀里，又检查了一遍行李：“老赵叔，乡亲们，我们该走了。”
老赵点点头，眼圈有点红：“好，我送你们到谷口。”村里的乡亲们也都来了，王婶手里拿着给阿蛮的布荷包，里面又添了些新晒的金银花；年轻的药农们扛着锄头，是要帮着把行李送到谷口。
一行人往谷口走，路上没人话，只有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萧夭看着路边的蒲公英，有些已经结了种子，风一吹，白色的绒毛飘得老远，像一个个的心愿，飘向远方。
到了谷口，老赵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萧夭：“萧师父，这是灵泉边的细沙，您带着，寒雾谷要是缺水，这细沙能帮着存点水，而且灵泉的细沙带着灵脉的气，不定能用上。”
萧夭接过布包，细沙的质感从指尖传来，带着灵泉的湿润。“谢谢您，老赵叔，我们会心的。”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各位乡亲，保重，我们还会回来的。”
阿竹和阿蛮也跟着鞠躬，眼里满是不舍。乡亲们挥着手，声音有些哽咽：“萧师父，你们路上心，一定要回来啊！”
萧夭点点头，转身，带着阿竹和阿蛮，朝着山路走去。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云芝谷的乡亲们还站在谷口，挥着手，像一个个的黑点，映在晨光里。她擦了擦眼角，心里默念：“放心吧，我们会护住寒雾谷的灵脉，我们还会回来的。”
山路弯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云芝谷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阿蛮拉着萧夭的手，声问：“师父，寒雾谷会不会很难走啊？”萧夭握紧她的手，笑着：“不管多难，咱们都一起走，只要咱们在一起，就没有护不住的灵脉。”
阿竹走在旁边，手里拿着罗盘，罗盘的指针微微颤动，指向远方——那是寒雾谷的方向，也是他们护脉之路的下一站。萧夭看着罗盘的指针，又摸了摸怀里的图纸，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总能护住最后一个药谷的灵脉，完成母亲的心愿，让每个药谷都飘着灵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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