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将郭菊英背回家。
关上了门，赵宝库劈头盖脸就给郭菊英一顿骂。
“你你这女人，你惹杨花儿干啥？她是好惹的吗？这下好了，全屯子人，都在看你笑话。”
“就是，娘，你这是干啥啊，你咋还去花儿姐那放火呢？”
郭菊英还没等话，赵山又补了一句。
“娘，咋雪静也是你孙女，你咋就没想过后果呢，万一大火真着起来，我大哥要是知道了，他不得找你算账啊？”
赵二红又来了一句。
关上了门，赵家人都心知肚明。
郭菊英怎么可能有梦游症。
她一定是故意的。
“你们都闭嘴，你们知道个屁。”
郭菊英淬骂了一句。
“你还不是为了大哥，那你也不能去放火啊。”
赵二红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段时间，赵大山没少在杨花儿那碰壁。
郭菊英做这么极赌事儿，除了赵山，赵家的人，都以为郭菊英是在为赵大山出气。
“你们——”
郭菊英是越想越生气。
她心中的无名之火，却不知道怎么发泄。
“行了，娘，你少数几句吧，我给你上点药。”
赵二红挺着个大肚子，怀了孩子之后，她整犯困。
但郭菊英身上的伤，她又不能不管。
“二红，那你帮娘上药，我先回屋了。”
赵山着，就要出去。
“山，等会儿二红给我上完药，你再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郭菊英道。
“这大半夜的，有啥话你就问呗，咋还避着人呢，我是外人啊。”
赵二红是越想越生气。
她为老赵家忙里又忙外，但郭菊英却一直防着她。
赵二红想着，要赶紧攒够钱盖房子。
在娘家住着，就是费力不讨好。
“哎呦，赵二红，你能不能轻点，我和你有仇啊。”
赵二红心中有怨气，她帮郭菊英擦药，下手也就重了一点。
“我已经很轻了，是你的伤口，太大了，尤其是屁股，都快被狗咬烂了。”
嘴上虽然着，赵二红还是放轻了手脚。
郭菊英趴在炕上，屁股和大腿都火烧火燎的。
就算郭菊英挺能忍，她还是疼得掉了眼泪。
都是杨花儿害的。
郭菊英心中对杨花儿的恨意，更深了。
又折腾了一会儿，赵二红终于帮郭菊英上好了药。
郭菊英疼得一身冷汗，但她还不忘交待赵二红：“叫一下你二哥。”
“这都大半夜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有啥事儿，明不行吗？”
赵二红没好气地道。
郭菊英就是太能作了。
摊上这么不省心的娘，赵二红心里有怨气，她自然也是向着赵山话的。
“你懂个屁，让你叫你就叫！”
被赵二红一顿抢白，郭菊英心中这个生气，她忍不住骂了赵二红两句。
赵二红也懒得理会郭菊英。
在门口，赵二红看见了赵山。
赵二红对赵山使了一个眼色。
“你心应付，不知道发啥疯。”
赵二红声对赵山道。
赵山点零头，他其实心中已经有数了。
赵山进了屋，郭菊英还不忘叮嘱赵山一句。
“山，你把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赵宝库、郭菊英和赵山。
“娘，有啥事儿，你赶紧吧。”
赵山道。
“山，当着我和你爹的面，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和杨花儿，究竟咋回事？”
郭菊英心里都要憋死了，她是真的等不到明早晨了。
“啥玩意？老婆子，你可不能瞎，山能和杨花儿有啥事儿，杨花儿是山嫂子，这种话，你可别乱嚼舌根。”
还没等赵山话，赵宝库先话了。
嫂子和叔子，而且，杨花儿还比赵山大好几岁呢，咋可能呢？
赵宝库本能的觉得，是郭菊英想多了。
“你先别话，我问山呢！”
郭菊英看着赵山。
赵山的脸上，反而很平静。
“娘，你咋能有这种想法呢，我和杨花儿姐，没有啥事儿啊！”
还没有见到杨花儿，而且，郭菊英刚在杨花儿那受了屈，赵山想着咋也不能承认。
“行了，山，你就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郭菊英叹了一口气。
“你看见啥了？”
赵宝库和赵山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看见你，黑灯瞎火的从杨花儿家出来了，你们还在门口——”
郭菊英没有继续下去，她看着赵山，想看看他的反应。
“什么？山，你在门口和杨花儿做啥了？杨花儿可是你嫂子，你要是敢做伤害理的事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宝库在炕沿上敲了敲烟袋锅子。
那个架势，就像要找赵山拼命一样。
“爹，娘，杨花儿不是我嫂子了，别我和她，还没有什么，就算有啥事儿，也不算什么伤害理的事儿吧？娘，你倒是，你看到了啥？”
赵山回忆了好几遍。
在杨花儿家门口，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
再，黑灯瞎火的，郭菊英也未必看清楚。
“他爹，你看看，你这个儿子，明显对杨花儿不一般，山，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的确看见了，你和杨花儿腻腻歪歪的。”
郭菊英咬了咬嘴唇道。
“我咋就腻歪了，爹，娘，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啥身体，我能做啥啊？我是总去帮花儿姐，那也是你们同意的啊？”
赵山着，双手抱着头，蹲在霖上。
“他娘，你你，老眼昏花了，山都这样了，你这不是戳他肺管子吗？”
赵宝库有点看不下去了。
赵山和赵大山不一样。
赵山自尊心强，平时也少言寡语的。
赵宝库平时很少对赵山教。
看郭菊英这样逼赵山，他忍不住帮赵山话。
“山，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不过，你对杨花儿没有歪心思，我们也信了，以后，你离杨花儿远点。”
郭菊英叹了一口气，赵山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郭菊英也不希望，赵山和杨花儿真的有啥猫腻。
“娘，我就是帮花儿姐挑挑水，劈劈柴，屯子里都没人闲话，你咋还怀疑上了？”
赵山真想和郭菊英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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