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整，张昊和谢砚辞抵达了华锐集团总部大楼。
这个时间，显然太早了。
大厅里灯火通明，却空旷得能听见脚步的回声。
只有寥寥几个保洁人员在辛勤工作，以及前台接待姐刚刚睡眼惺忪地坐到位置上。
张昊沉着脸，径直走向员工打卡区。
当他看到那排崭新的指纹打卡机上，清晰地显示着上班打卡时间设置为“09:00”时，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九点？居然九点才上班！
他想起律师的“庞大的员工薪酬支出”，再看看眼前这空荡荡的大厅，一种“养了一群懒汉”的愤懑油然而生。
集团背负着如此巨大的债务，这些年轻人居然如此懒散，都快般了还不来上班？
这样下去，集团怎么实现盈利？
怎么创造现金流？
怎么对得起他名下那几百亿的负债？
他完全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自己还是每踩着九点的点打卡，一到下班时间就立刻开溜，绝不多待一秒钟。
此刻，身份的转变让他迅速切换到了资本家的模式，且无比自然地站在了劳动者的对立面。
“岂有此理！”张昊低声骂了一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砚辞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因为关心公司运营而如此震怒的样子，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老公，你别生气，可能大家只是还没到，都在路上…”谢砚辞声劝慰。
张昊：“从今起，市场部…不，只要是我分管的部门，考勤必须严格管理！
般半，最晚般半，必须全部到岗！谁迟到就扣谁绩效，华锐不养闲人。”谢砚辞立刻点头如捣蒜：“老公得对！我支持你！我马上就去拟通知！”
张昊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谢砚辞看来，美滋滋地跟上去办公室的张昊。
已经开始憧憬和认真搞事业的老公并肩作战、共创辉煌的未来了。
……
“喂，看到群里‘触手大王’昨晚新发的图了吗？”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头发有些油腻的技术部程序员李韦，叼着烟，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笑意。
“我靠，画得真带劲！张经理那眼神，绝了！欲拒还迎的，配上透明角虫手……啧啧，老子昨晚看得差点没忍住。”
他旁边站着的是市场部下属渠道拓展组的赵强，闻言立刻掏出手机，翻到最新的图片，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淫靡笑容：
“看了看了，‘触手大王’不愧是咱们群里的镇群之宝，这张比上周那张被绑在办公桌上惩罚的图还刺激。
你看这腰线，这腿……妈的。
张昊这骚.货，长得就是一副欠.操样。”
“嘿嘿，谁不是呢。”王海凑过来，压低声音，
“你们，张经理知不知道自己在咱们群里这么受欢迎？我要是他，知道有这么多男人意淫他，怕不是要羞愤得辞职哦？”
这点他们就想多了，张昊才不会离职。
只会让他们都离职。
“辞职？那他可亏大了。”李韦嗤笑一声，弹怜烟灰，
“要我，他知道了不定心里暗爽呢，你看他平时那走路姿势，扭腰摆胯的，那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不就是故意招蜂引蝶？
我看他骨子里就骚得很，搞不好就喜欢被男人这么惦记着。”
“有道理！”赵强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觊觎，
“你们发现没，他最近好像更容光焕发了？是不是被沈总……嗯？”
他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引得另外两人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沈总？我看未必。”王博神秘兮兮地摆摆手，“反倒是那个新来的谢秘书，跟张经理形影不离的，你看今，这么早就一起来公司了，啧啧，关系不一般啊。”
“哈哈，那篇我也看了！还有后续呢，在总裁办公室，被突然进来的沈总撞见，三人……”
赵强挤眉弄眼，“群里那帮写起黄文来，比咱们狠多了。”
“仗着有几分姿色，把沈总迷得五迷三道的……谁知道他背后还有多少金主？这种为了往上爬什么都肯卖的货色。
“起来，‘p图圣手’这两是不是在搞新系列？”王海忽然想起什么，
“我昨见他在群里问，有没有人拍到张经理穿那件浅蓝色衬衫的清晰照。”
“对对对！”赵强兴奋起来，
“据是想p一套‘办公室真空诱惑’系列，主题是‘新任股东的秘密视察’，嘿嘿，想想就带福我已经催更了！”
“妈的，你们这群变态。”李韦笑骂一句，但眼神里的期待毫不掩饰，
“不过…搞快点，老子就指望这些度过这狗日的打工生活了。”
烟雾缭绕中，几个男人继续交换着关于张昊最新“二创”作品的信息，言语粗俗，目光贪婪。
他们肆意地谈论着他的身体，揣测着他的私生活，将他物化成一个满足他们低级趣的幻想对象。
那些在群里流传的、经过精心pS的色情图片，或是文笔露骨、情节香艳的短篇随笔，在这些私下交流中被反复提及、玩味。
所以完全不知道他们口中这个“靠脸上位”的“骚货”，正憋着一股劲，准备拿他们开刀。
上午九点十五分，市场部会议室。
乌泱泱坐满了人，不少员工脸上还带着清晨的困倦和被迫离开工位的不耐。
张昊端坐在主位，西装革履，面色沉肃。
谢砚辞捧着笔记本坐在他侧后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张昊。
张昊环视一圈。
“人都到齐了？今召集大家开这个紧急晨会，是要强调一件关乎我们华锐集团生死存亡，关乎我们每一个人未来的大事！”
开场白就扣了个大帽子，下面不少员工悄悄交换着眼神。
张昊：“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们华锐是大集团，是行业翘楚，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种想法是极其危险的。”
“你们知道现在市场竞争有多激烈吗？知道我们集团背负着多大的嗯，发展压力吗？”
张昊差点把“负债”两个字秃噜出来，及时刹住了车。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机遇，也都是挑战！而我们有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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