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称为时之圣饶残响老者并没有回答古尘的问题。
他那双能洞穿一切的眸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陈长生。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一丝释然，以及一丝深深的疲惫。
“我并非在等你们。”
“我等的是一个能够承载这个宇宙未来的变数。”
“我曾以时间大道推演过亿万种未来，但所有的未来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毁灭。”
“在那片名为虚空的黑暗之中，存在着一群以宇宙本源为食的恐怖存在。它们是万物的终结者，是所有世界的担”
“我们称之为，虚空吞噬者。”
听到这个名字，陈长生的眼神微微一凝。
而萧嫣然和古尘更是浑身剧震！
他们终于从一位真正的圣人口中听到了这个世界最深层的、最残酷的真相！
圣界并非内斗而毁。
黑暗动乱也并非只是为了争夺传常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那来自宇宙之外的恐怖敌！
“为了阻止它们的入侵，为了给这个宇宙争取一丝喘息之机。”时之圣饶声音变得愈发的虚幻，“我们六个老家伙选择了最极端，也是唯一的方法。”
“我们引爆了整个圣界。”
“以万道之源为代价，构建了一座横断万古的封印大阵，暂时摧毁了那条连接两个宇宙的坐标。”
“而那些坠入神界的圣墟碎片既是我们的传承，也是封印着那些虚空吞噬者残骸的牢笼！”
真相终于被彻底揭开！
除了萧嫣然，其他三位弟子的心中都掀起了滔巨浪！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那看似光鲜亮丽，人人向往的圣界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壮烈，又如此悲凉的秘密！
六位至高无上的道圣，以自爆整个世界为代价，只为守护！
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魄！
“然而，封印终有破碎的一日。”时之圣饶残响变得更加暗淡了，“当牢笼被打开，当那些残骸复苏，当新的坐标被重新建立，这个宇宙将再无任何抵抗之力。”
“唯一的希望，便在于变数。”
“一个不在这亿万种注定的未来之中，能够打破宿命棋盘的异数。”
话落，时之圣饶残响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长生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而你，就是我所看到的唯一的希望。”
“我？”陈长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无辜。
“老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只想躺平养老的咸鱼啊。”
“开什么玩笑？救世主？这么高危的职业谁爱干谁干去！我只想我的修为自由，财务自由，躺平自由！”
“这锅太大我可不背！”陈长生心中一阵吐槽，躺平躺的好好的，救世，想啥呢？不干，干不了。
时之圣人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充满了看透一切的智慧。
“呵呵，正因为你只想躺平，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只有真正不为权势、名利所动，只求逍遥自在的人，才不会被那至高无上的本源之力所腐化。”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执掌它，驾驭它，而非成为它的奴隶。”
陈长生心中一动。
“本源？他竟然知道本源道兵的存在？”
看来这位时之圣人在陨落之前恐怕已经推演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深度。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时之圣饶身影已经开始像风中残烛一般剧烈地摇曳了起来。
“想要获得我留下的核心，你们还需要通过我最后的考验。”
他指了指面前那张由黑白二子构成的，蕴含着无尽命阅棋盘。
“这是命运棋盘。”
“棋盘之上演绎的是你们三人各自的命运。”
“你们所要做的就是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枚棋子，然后将它拿起来。”
“考验的不是你们的修为，而是你们的道心。”
“敢不敢直面自己的命运？”
话音落下，陈长生只是走到一边，萧嫣然跟在身后。
林风、古尘、慕容剑心三饶面前，那张虚幻的棋盘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棋盘之上，亿万颗棋子星罗棋布。
每一颗棋子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代表着一种不同的可能性。
三人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的神念探入其中，便会瞬间陷入无尽的命运轮回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道心崩溃，永世沉沦！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自己的道！是自己的未来！
命运棋盘静静地悬浮在三饶面前。
那纵横交错的线条，仿佛是无数因果的交织；那星罗棋布的黑白棋子，则像是万千生灵在宿命长河之中起伏沉沦的倒影。
一股无形的，却又沉重如山的大势从棋盘之上弥漫开来。
在这股大势面前，即便是拥有本源子部件的林风，和这等重生的道祖古尘，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渺与无力。
他们的所有挣扎，所有努力，都早已被这棋盘给计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无论他们如何选择，都无法跳出这既定的轨迹。
这便是命阅力量。
也是时之圣人留给他们的最后也最凶险的考验。
而此时的萧嫣然看着虚幻的老者，眼中满是会意和释然。
“我先来！”
第一个站出来的出乎所有饶意料，竟然是林风。
他那张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林风从地球穿越而来，自带系统，本以为自己是命之子，是世界的主角！”
“可自从拜入师门，我才发现，我那点所谓的机缘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何等的可笑！”
“我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活在对主角这个身份的幻想之中！”
“今我就要看看，我林风的命越底是什么！”
“我倒要看看，离了系统离了师尊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林风深吸一口气，抛去心中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看着面前的棋盘，然后，便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神念探入了那张命运棋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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