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结束后的假期,罗飞踏上了归乡的旅程。
飞机舷窗外,贵州的群山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像是等待游子归家的母亲张开怀抱。
徐莎莎早早就在机场等候了。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接机的人群中格外显眼。当看到罗飞走出闸口时,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飞!这里!她挥着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罗飞快步走过去,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徐莎莎自然地接过他的背包,路上顺利吗?
挺顺利的。罗飞打量着徐莎莎,你好像瘦了?学校工作很忙?
徐莎莎轻笑:还好,就是最近在准备进修的事,有些手续要办。
车上,两人一时无言。广播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罗飞笑道。
徐莎莎抿了抿嘴:李医生...她还好吗?
挺好的。罗飞点头,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真的?徐莎莎有些惊讶,随即笑了,她真是个大方的人。
回到层台镇,罗飞先去看望了舅舅舅妈。林如海和张兰早就准备了一桌好菜,都是他爱吃的家乡味。
瘦了瘦了!张兰心疼地捏捏他的胳膊,在北京肯定没好好吃饭!
舅妈,我胖了三斤呢!罗飞哭笑不得。
林如海关切地问:听你要去国外比赛?什么时候走?
还有一个多月。罗飞给舅舅斟酒,先去北京集训,然后直接从那边出发。
晚饭后,徐莎莎和罗飞在院子里散步。夏夜的微风带着稻香,萤火虫在田间闪烁。
真美啊!徐莎莎轻声,每次看到这样的夜景,就不太想走了。
罗飞转头看她:英国的事...确定了吗?
徐莎莎点头,下个月出发,先去伦敦大学进修一年。
真好。罗飞由衷地,你一直很优秀,应该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徐莎莎停下脚步,望着他: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罗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其实我...徐莎莎刚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歉意地,是学校打来的,可能是进修的事。
接完电话,徐莎莎有些抱歉地:校长让我现在去学校一趟,有个紧急文件要签。
我送你。罗飞。
路上,两人都没再提起刚才的话题。到了学校门口,徐莎莎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进来坐坐?我很快就好。
罗飞点头:好啊,还没看过你工作的地方呢。
市一中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徐莎莎的办公室在二楼,整洁的书桌上摆着几个相框。罗飞拿起其中一个,是徐莎莎和林峰的结婚照。
那时候真年轻啊!徐莎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轻声。
罗飞放下相框:现在也很年轻。
徐莎莎笑了笑,开始整理文件。罗飞注意到她的书架上摆着不少英文原版书,墙上还贴着她和学生的合影。
这些孩子都很喜欢你啊。罗飞看着照片。
是啊!徐莎莎眼睛弯成月牙,虽然有时候调皮,但都很可爱。真要离开他们一年,还挺舍不得的。
办好手续,两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操场边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徐莎莎突然:想试试吗?
罗飞挑眉:我?坐秋千?
怎么?特警不能坐秋千啊?徐莎莎笑着坐上去,推我一把?
罗飞轻轻推着秋千,徐莎莎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飞。徐莎莎突然轻声,如果...如果我不去英国了,你会怎么想?
罗飞停下动作:为什么不去?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徐莎莎低下头,有些放不下的人。
罗飞的心猛地一跳。他走到秋千前,蹲下身与她对视:莎莎,你应该去。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罗飞坚定地,我会等你回来。
徐莎莎的眼睛湿润了:真的?
真的。罗飞微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回去的路上,两饶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
罗飞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徐莎莎没有挣脱,只是耳根微微泛红。
— — —
回北京的前一,罗飞和徐莎莎一起去给林峰扫墓。山间的空气清新,墓碑前已经摆满了鲜花。
哥,我来看你了。罗飞斟满一杯酒,洒在墓前,我要去国外比赛了,给你争光。
徐莎莎轻轻擦拭着墓碑:林峰,飞很有出息,你要是在有灵,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祭扫完毕,两人坐在墓前的石阶上。远山如黛,白云悠悠。
时间过得真快。徐莎莎轻声,转眼林峰都走了一年多了。
罗飞点头:是啊,感觉就像昨一样。
飞。徐莎莎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你。
其实...徐莎莎深吸一口气,我和林峰...我们并没有真正成为夫妻。
罗飞愣住了:什么意思?
那晚上。徐莎莎的声音很轻,他刚完头痛,就...所以我们并没有...圆房。
罗飞一时不知该什么好。
我告诉你这些。徐莎莎继续,不是想要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罗飞轻轻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告诉我。
下山时,两饶距离无形中近了许多。
徐莎莎偶尔会指着路边的野花告诉罗飞名字,罗飞则起在部队的趣事。
回到城里,徐莎莎带罗飞去了一家老字号的酸汤鱼店。
记得你想吃家里的酸汤鱼。她笑着,这家最正宗。
吃饭时,徐莎莎细心地为罗飞挑出鱼刺,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到了国外,要记得按时吃饭。她叮嘱道,别一训练就忘了时间。
知道了。罗飞笑道,怎么感觉你比我舅妈还唠叨?
徐莎莎瞪他一眼:嫌我唠叨?那我不了。
别别别…罗飞赶紧,我爱听你唠叨。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温馨而自然。
饭后,他们沿着河边散步。夕阳西下,河面泛着金色的光芒。
明几点的飞机?徐莎莎问。
早上九点,罗飞,你不用来送了,太早。
那怎么校徐莎莎摇头,我一定要去送你。
第二一早,徐莎莎果然等在机场大厅。她今特意打扮过,淡施脂粉,更显得明艳动人。
这个给你。她递给罗飞一个盒子,路上看。
罗飞打开一看,是一本精致的相册。
第一页是他和徐莎莎、徐莉莉的合影,后面则是他这些年的各种照片,有些连他自己都没见过。
这...罗飞惊讶地看着她。
我偷偷收集的。徐莎莎有点不好意思,想我的时候可以看看。
广播开始催促登机,罗飞犹豫了一下,轻轻拥抱了徐莎莎: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徐莎莎的声音有些哽咽,比赛加油。
走向安检口时,罗飞回头看了一眼。徐莎莎还站在原地,微笑着向他挥手。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美好得如同一幅画。
飞机起飞后,罗飞打开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封信,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飞,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去伦敦的路上了。有些话当面不出口,只好写给你看。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后来经历这么多事,我越发确信这种感觉。
但是现在的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为国争光,我要追求学业。
如果有一,我们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许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为你加油。期待重逢的那一。
莎莎
罗飞望着窗外的云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拿出手机,给徐莎莎发了条短信:等我回来。
很快收到回复:一定:)
回到北京集训中心,李慕嬕丫诘人恕
回来了?她微笑着打量他,气色不错,看来假期休息得很好。
是啊!罗飞笑道,家乡的水土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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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问题。罗飞活动了一下肩膀。
训练场上,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特警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罗飞很快投入其中,他的表现引起了所有饶注意。
漂亮!总教官看着罗飞精准的射击成绩,忍不住称赞,这子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训练间隙,李慕嬑薹勺隼屑觳椤
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她突然。
有吗?罗飞挑眉。
李慕嬊崆岚囱顾募绨颍雌鹄锤...轻松了。
罗飞笑笑: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事吧。
晚上,罗飞给徐莎莎发了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她似乎在宿舍,背景是堆满书的书桌。
到了?一切顺利吗?罗飞问。
徐莎莎点头,宿舍很温馨,同学们都很友好。就是...有点想家。
习惯就好了。罗飞安慰道,你那么优秀,肯定没问题。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徐莎莎那边的色渐亮。
挂断电话后,罗飞发现李慕嬚驹诿磐狻
抱歉,不是故意偷听。李慕嬘行┺限蔚兀凑夷阕隼砹啤
理疗室里,李慕嫷氖址ǜ裢馇崛帷
你表嫂...去了英国?她状似无意地问。
罗飞点头,去进修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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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她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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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理疗,李慕嬐蝗唬合轮苷允迨逡词硬煅盗罚胛颐浅苑埂
罗飞笑道:旅长就是爱操心。
他不是爱操心,李慕嬊嵘枪匦哪恪
月光下,两饶影子拉得很长。罗飞望着远方,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开始。
但这一次,他的内心格外平静。因为无论前路如何,都知道有人在远方为他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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