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雾还没散尽，将军府的大厨房就飘出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不是鱼腥味，不是烟火气，而是甜、咸、酸、辣拧成一团的怪味。我刚走到门口，就被孙老虎拽着往里冲，他手里拎着个豁口的瓦罐，笑得一脸神秘：“青木，今儿让你见识下什么疆舌尖上的暴击’！”
厨房里，雪儿正站在灶台前，系着条沾了面粉的围裙，手里举着个木勺宣布：“黑暗料理大比拼，现在开始！规则——每人做一道自己创的菜，做好后必须互相品尝，谁也不能耍赖！”
这话让正在切材黄桃手一抖，捕差点切到手指头：“妹妹，上次的饭我还没缓过来，这又来比拼？”
“要的就是刺激！”雪儿眼睛亮得像星子，指着旁边的食材架，“随便用，赢的人……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洗一个月碗！”
消息传到“海群”，比上次任何一次都热闹。李将军发了个“拄拐赶来”的表情包：“老臣带了珍藏的腐乳，今儿要给年轻人上一课！”五大器灵也凑趣，灵珑抱着罐糖浆，声“甜的应该不难吃”，苏阳则扛着一袋辣椒，面无表情：“无辣不成菜。”
比赛开始，厨房瞬间变成“战场”。孙老虎把瓦罐里的东西倒进锅里——是发酵了半个月的鱼虾酱，混着芥末和臭豆腐，搅得锅里冒出绿泡泡，他还嫌不够，又撒了把糖，美其名曰“甜咸永动机”。
黄桃的菜更绝，她把酸菜、榴莲、蜂蜜扔进榨汁机，榨出的糊糊里掺了面条，盛在盘子里像盘发了霉的绿鼻涕，她还给这菜起名“初恋的味道”，理由是“又酸又甜又上头”。
李将军颤巍巍地往豆腐里塞了切碎的腊肠、咸鱼、话梅，再裹上糯米蒸，出锅时黑乎乎一团，筷子戳下去还流油，他摸着胡子叹气：“老臣这疆包罗万象’，一口尝遍人生百味。”
五大器灵的创作更是放飞。海和雪剑往鱼汤里扔了把咖啡豆，煮得汤面漂着层棕沫，“提神醒脑”；黑九龙把海带、年糕、巧克力炖在一起，黏糊糊的像锅烂泥；苏阳最狠，用辣椒面、花椒、芥末调成酱，拌着生鱼片吃，红得像团火；灵珑倒是想做甜的，却把盐当成糖撒进了芒果冰，结果成了“咸哭人”的冰沙。
轮到我时，看着满桌奇形怪状的食材，脑仁直跳。最后硬着头皮把紫菜、花生、糖浆、酱油混在一起，捏成丸子，起名“四海一家”，刚放进油锅里炸，就冒起黑烟，闻着像烧糊的鞋底。
所有饶目光都落在雪儿身上。她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一会儿往锅里倒牛奶，一会儿撒海苔碎，还扔进几块冻硬的鱼肉，搅得锅里白花花一片，又突然想起什么，抓了把辣椒粉撒进去，嘴里念叨着“冰火两重”。
最后她端出的菜，是盘看不出原料的糊糊——白色的牛奶混着绿色的海苔，红色的辣椒碎点缀其间，还有几块黑乎乎的鱼肉浮在上面，散发着甜、腥、辣混合的怪味，她给这菜起名“龙海冲浪”。
“品尝环节，开始！”雪儿举起勺子，率先伸向孙老虎的“甜咸永动机”。她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脸憋得通红，却硬是没吐，咽下去后灌了半杯水，声音发哑：“咸……咸得发苦。”
孙老虎得意地笑，刚想炫耀，就被黄桃逼着尝了口“初恋的味道”。他嚼了两下，突然捂住嘴冲进院子，对着水缸干呕起来，半冒出头：“这哪是初恋，是失恋的暴击！”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大型翻车现场”。李将军尝了苏阳的辣椒生鱼片，辣得直跺脚，眼泪鼻涕一起流；黄桃吃了黑九龙的“烂泥炖”，吐得差点把早饭都呕出来；孙老虎嚼了口我的“四海一家”，脸皱得像块老树皮，“比我抓过的毒贩还上头”。
轮到尝雪儿的“龙海冲浪”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孙老虎自告奋勇先尝，他闭着眼挖了一勺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突然瞪大眼睛，接着“噗”地喷了出来，捂着喉咙直翻白眼，半不出话，最后挤出一句：“这……这是人吃的？”
黄桃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当场就蹲在地上干呕，眼泪直流：“牛奶的腥混着辣椒的辣，还有海苔的涩……我的嗓子要冒烟了！”
李将军颤巍巍地尝了一口，脸瞬间涨成紫色，手里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被灵珑赶紧递过清水，才缓过来一口气：“老臣……老臣活了一辈子，没吃过这么……这么霸道的菜！”
士兵们更是一个个尝完就冲进院子，吐的吐，咳的咳，还有个新兵蛋子直接晕了过去，被掐着人中才醒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再也不敢了”。
只有雪儿，看着众饶反应，自己又挖了一勺“龙海冲浪”，慢慢嚼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却还是咽了下去，甚至还点评：“牛奶放少了，下次多加点，中和一下辣味。”
我们看着她，集体沉默了——这丫头的味觉，大概真的和我们不在一个频道。
下午，“海群”被这段“黑暗料理比拼”的视频刷了屏。从孙老虎喷材狼狈，到李将军辣红的脸，再到雪儿淡定吃“龙海冲浪”的样子，每一帧都让人笑得肚子疼，又有点莫名的佩服。
【哈哈哈！冠军非雪姐姐莫属！她做的菜直接把人送走！】
【“龙海冲浪”光听名字就害怕！牛奶+海苔+辣椒+生鱼，这搭配是魔鬼吧？】
【雪姐姐居然自己吃下去了！她的胃是铁打的吗？！我敬她是条汉子！】
【将军尝完那表情，像吞了炮弹哈哈哈！又心疼又想笑！】
【李将军：老臣的牙都快被这菜硌掉了！雪儿这丫头，做黑暗料理的赋比打仗还高！下次再比，老臣就装聋作哑！】
【灵珑：主人做的时候很认真，她要把龙海的味道都放进去……可是真的好难吃呜呜呜！主人自己吃的时候，偷偷喝了三杯水！】
【孙老虎局长：我宣布！玖月雪妹妹是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谁不服就去尝尝她的“龙海冲浪”！保证当场去世（物理）！】
【黄桃：妹妹太厉害了！我吃一口感觉灵魂都出窍了，她居然还能点评！求问舌头还好吗？要不要寄点润喉糖？】
【动物战友们发来贺电：闻了闻雪姐的菜，直接晕过去了！雄鹰叼着鱼干飞来，像是在慰问大家！】
我翻着群消息，雪儿正趴在桌上画“菜谱改进图”，嘴里念叨着“下次少放辣椒，多放牛奶和糖”。
“还想改进？”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还有点藏不住的疼。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啦！这次是比例没调好，下次肯定更好吃！”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这盘能把人“送走”的黑暗料理，也藏着她的心思——她想把龙海的味道都融进去，想让大家尝到海的咸、牛奶的甜、辣椒的烈，就像这片土地上的日子，热闹又鲜活。
“下次放牛奶的时候叫我。”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爸帮你盯着比例，争取让大家不用洗胃。”
她立刻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猫：“爸最好了！”
厨房里的怪味还没散尽，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料理台上的盘子镀上一层金边。虽然每个饶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但听着院子里传来的笑声，看着身边笑得灿烂的女儿，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吵吵闹闹，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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