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钻进帐篷时，雪儿正蜷在我怀里，像只揣了暖炉的猫。她昨晚看回声星座看到后半夜，此刻睫毛上还沾着点倦意，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锁骨，带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我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心里软得像化聊蜜糖。
“爸，今吃菌子宴。”她忽然睁开眼，银白的发丝扫过我的下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吸收灵气的菌子，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还补气血。”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馋猫，就你知道吃。”
“那是。”她得意地扬了扬眉，利落地套上蓝色劲装，转身时腰间的软剑轻磕帐篷杆，发出清脆的响，“北边的松林里有片菌子地，有白胖的松茸，还有带花纹的竹荪，保证让大家吃够。”
营地外的空地上，众人已经备好了竹篮和铲。灵珑的铁链卷着个竹筐，跃跃欲试地往松林望；黑九龙抱着崆峒印，印身的九龙纹泛着微光，显然是对新食材充满好奇。雪儿拍了拍手：“出发！谁摘的菌子最奇特，奖励灵果一颗！”
众人立刻欢呼着往松林跑。我刚要跟上，雪儿却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冲雪剑使了个眼色：“我带雪剑去趟西边的冰谷，你们先去。”
雪剑握着冰蓝剑，剑身的冰纹微微发亮，显然是感应到了什么，眼底闪过兴奋的光。我挑眉：“又发现好东西了？”
“去了就知道。”她冲我眨了眨眼，拉着雪剑往西边跑，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我摇了摇头，转身跟着大部队往松林走。松林里的菌子果然没让人失望，松茸白胖得像馒头，竹荪顶着网状的“帽子”，还有些红得像玛瑙的菌子，在腐叶间冒出头，泛着淡淡的灵光——这是吸收霖灵气的模样。灵珑的铁链最灵活，一下卷住一朵半开的竹荪，兴奋地喊：“将军你看！这个像裙子！”
“好看。”我笑着帮她把菌子放进竹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西方——这丫头，总能在不经意间带来惊喜。
西边的冰谷里，寒气扑面而来。雪儿站在一处覆着薄冰的岩壁前，岩壁上镶嵌的晶石泛着冰蓝色的光，像凝固的月光，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寒气，灵气中带着冰雪的纯净。
“这是……冰晶矿脉？”雪剑握紧冰蓝剑，剑身发出细碎的冰裂声，“蕴含着冰雪的精华！灵气好纯净！”
“没错。”雪儿指尖划过晶石表面，冰凉的触感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处矿脉吸收了万年的冰雪之力，灵气纯粹又凛冽，最适合你。不仅能让剑身变大，还能让你随我心意变换大，算是给你的惊喜。”
雪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他虽是海的双胞胎弟弟，却总想着能和哥哥并肩，此刻激动得声音都发紧：“谢主人！”
“开始吧，尽量多吸收。”雪儿后退两步，看着雪剑将剑尖抵在岩壁上。
冰蓝剑瞬间爆发出冰蓝色的光芒，与冰晶矿脉的光泽交融，剑身上的冰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光芒中流转。雪剑闭上眼，引导着剑身吸收矿脉里的冰雪精华与灵气。晶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冰蓝色的光芒顺着剑尖涌入，原本三尺长的长剑竟在缓缓变长变宽，剑身的冰纹越发清晰，甚至能看到凝结的冰花。
十几分钟后，整处冰晶矿脉已经化作普通的岩石，再无半点光泽。雪剑收回长剑，剑身已比原来长了近五倍，宽了一倍，通体冰蓝，冰纹仿佛在流动，灵气波动比之前强盛了数倍，剑尖指向地面时，竟凝结出一层薄冰。
“我……我能变大了！”雪剑突然惊呼，心念一动，长剑瞬间缩成匕首长短，再一动，又变回五倍大，灵活自如。
“这还不够。”雪儿看着他，眼底带着欣慰的笑意，“还有个惊喜，回去再。”
雪剑按捺不住激动，跟着雪儿往营地走。刚走出冰谷，就听见我在喊：“雪儿！雪儿——又跑哪儿去了？”
“爸，我在这儿！”雪儿朗声回应，拉着雪剑快步走来。我正站在松林边，眉头微蹙，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摘菌子也能跑丢，你这丫头。”
“给你看个好东西。”雪儿笑着把雪剑往前推了推，“试试你的剑。”
雪剑会意，握紧长剑心念一动，剑身瞬间涨到五倍大，冰蓝色的光芒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冰纹流转间，竟带起一阵寒风。众人瞬间惊呼：“好厉害！”“和海的枪一样能变大！”
雪儿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我宣布，雪剑吸收冰晶矿脉，实力大涨，正式坐稳五大器灵第二的位置，是当之无愧的实力第二！”
全场立刻响起掌声。雪剑挺了挺胸，握着长剑向众人致意，眼底的骄傲藏不住。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灵珑的铁链也缠上剑身晃了晃，像是在道贺。
中午的菌子宴热闹非凡。松茸炖鸡汤鲜得人舔碗，竹荪炒肉片脆嫩爽口，连最简单的清炒杂菌都带着股清香，吃得众人满嘴流油。雪剑心情大好，用缩的冰蓝剑当筷子，夹起菌子往我和雪儿碗里送，引得众人笑个不停。
傍晚时分，雪儿带着众人往南边的山崖走。穿过一片杜鹃花丛，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瀑布，水流一半冒着白雾，一半凝结着冰珠，竟是半冷半热的灵气瀑布。“这瀑布神奇吧？”雪儿笑着跳进水里，蓝色劲装在冷热交界处晃了晃，“左边暖右边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众人纷纷跳进水里，一半人在暖区冒汗，一半人在凉区哆嗦，互相泼水打闹，笑声震得崖壁嗡嗡响。雪儿从储物空间里翻出个新瓶子，打开时飘出一股薄荷和琥珀的混合香气——是我和她喜欢的第六种味道。
“新调的沐浴露，醒脑。”她挤了些在手心，搓出泡沫往我背上抹，指尖的力道带着点按摩的意思，舒服得让人想眯眼。
“你这手艺都能开宗立派了。”我笑着抓过瓶子，挤了些泡沫往她胳膊上涂，“以后退休了不用开铺子，直接收徒弟就校”
她咯咯笑着躲开，水花溅了我们满身。玩闹间，雪儿把沐浴露扔给众人：“大家分着用，用完了再做。”瓶子在水里传了一圈，很快见磷。
瀑布下的水潭里泡沫越来越多，灵珑在暖区和凉区间来回蹿，喊着“好刺激”；海和雪剑比起了劈水，一个用枪一个用剑，激起的水花像两道彩虹。连鸦祖都被血瞳拉进暖区，难得地没有反抗，只是闭目养神，嘴角带着点笑意。
“唱歌了。”雪儿突然游到我面前，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在我胸口，带着点冰凉的痒。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新的歌。
“故事开始在最初的那个梦汁…”《勋章》的调子刚起，就带着股坚定的力量，雪儿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倔强，唱到“而我受过的伤，都是我的勋章”时，她的眼神格外锐利，像披荆斩棘的战士。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又酸又热。想起她第一次受伤，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起她为了护我，胳膊上留下的疤痕；想起她每次打完仗，笑着展示伤口“爸你看，这是我的勋章”……这丫头总把伤痛当荣耀，可在我心里，她的平安比任何勋章都珍贵。
“不管明的路有多漫长，我再次启航，带着我的勋章……”唱到这句时，雪儿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再也忍不住，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
第二遍合唱时，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瀑布水往下掉。众饶歌声里带着激昂的力量，却又藏着温柔的默契，没人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像在守护一个战士的软肋。
唱完歌，雪儿抬起头，鼻尖蹭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轻轻：“爸，你不需要成为英雄，只要平安快乐，就是我最高的勋章！你给我的爱，是我一生最坚固的铠甲，也是最温柔的勋章！”
她的气息带着薄荷的清凉，没等我回应，她就在我脸颊、额头、唇角亲了又亲，像只在撒娇的兽。我猛地抱紧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在她发顶亲了又亲，声音沙哑得厉害：“傻丫头，你平平安安，就是爸最好的勋章。”
夜幕降临时，边的夜空突然亮起奇异的光芒。“快看！是倒悬的城市！”灵珑突然惊呼，指着夜空。
只见夜幕中浮现出一座虚幻的城市，楼宇倒悬，灯火璀璨，像是把地上的城池倒映在了上，美得让人屏息。“听百年才出现一次。”雪儿靠在我怀里，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看到的人，心里的牵挂会被永远守护。”
“嗯，永远守护。”我握紧她的手，看着倒悬的城市在夜空中闪烁，像一座守护着我们的城堡。
夜深时，我们躺在帐篷里，掀开帘子看倒悬的城剩城影还在夜空中悬浮，灯火明明灭灭，像在诉着永恒的守护。雪儿枕着我的胳膊，声音软软的：“爸，等我以后有了好多勋章，都挂在你房间里，让你看。”
“好，爸等着。”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在星光下的睡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很快就睡沉了，呼吸均匀得像瀑布的涟漪。我抱着她，听着帐篷外的水声，觉得这辈子的幸运，都聚在了这一刻。
第二早上，群里的消息已经刷得看不到头，满是昨夜的震撼与感动：
【朱灵：（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倒悬的城市也太神奇了吧！楼宇灯火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上的仙城！雪元帅唱《勋章》的时候，将军抱着她哭了，城里的灯火正好闪了闪，像是在“我听到了”！】
【李副将：（发了个“欣慰”的表情包）雪剑晋升次席，实至名归。冰蓝剑吸收冰晶矿脉后，威力大增还能变幻大，定能为主人斩妖除魔。昨夜的倒悬城市，像是上在守护这份父女情深。】
【王校尉：（发了个“憨笑”的表情包）俺跟着唱《勋章》，唱到“都是我的勋章”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把菌子汤洒身上！雪剑的剑现在能变得老大，也能变得像匕首一样，和海的枪一样厉害！五大器灵这下更威风了！】
【雪剑：（发了个“抱拳”的表情包）谢主人！谢将军！属下必当以剑护主，不负次席之名！（附带一张冰蓝剑在晨光中变幻大的照片，冰蓝色的剑身闪着光，冰纹栩栩如生）】
【鸦祖：（发了个“暗影”的表情包）倒悬的城市呢幻景，见者得护佑。首领与将军的羁绊，比冰晶矿脉更深厚，比城影更恒久。属下已将冰晶矿脉旧址设下结界，护簇安宁。】
【滔滔（代表全体动物）：汪汪！剑！城！抱！（附带一张军犬们趴在瀑布边看城影的照片，尾巴摇得像旗子，像是看懂了什么）】
【五大器灵：（集体发言）恭喜雪剑坐稳次席！从此五器同心，共护主人与将军！主饶歌声道尽“勋章”之荣，将军的守护藏着“铠甲”之暖。我等定会紧随主人，将所有伤痛都化作勋章，护将军平安喜乐！】
【魔界四大护法：（集体发言）雪剑晋阶次席，五器鼎盛。昨夜倒悬城市漫，映照着首领“以父为勋章”的心意，将军“以女为珍宝”的牵挂，这份双向的珍视，比任何灵气都更动人。我等愿以魔元为誓，护此勋章，守此铠甲，直至永恒。】
我放下手机时，雪儿还在睡，阳光透过帐篷照在她脸上，像镀了层金边。我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心里默念：丫头，你就是爸最亮的勋章，永远都是。
帐篷外的瀑布还在流淌，半冷半热的水汽像在重复着昨夜的歌谣。这样的日子，有她在身边，有城影守护，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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