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沈墨霆重复了一遍，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涉及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时。他迅速进入了谈判状态，“蓝同学想要什么？钱？还是其他资源？”
以沈氏集团的财力物力，他自信能满足一个大学生提出的绝大多数要求。
蓝逸轩却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钱，我不缺。”原主父母留下的百万遗产，足够他现阶段舒舒服服地当个咸鱼了。“资源……你们现在能提供的，对我意义不大。”
这话得相当不客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意味。
沈墨霆眉头微蹙。他很久没遇到敢在他面前这么“狂”的年轻人了。但联想到对方可能拥有的“特殊能力”，这份狂妄似乎又有零底气。
“那蓝同学的意思是？”
“首先，我需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扫描’。”蓝逸轩道，“也就是更深层次的诊断，确认我之前的判断无误，以及评估‘解密’的难度和风险。这次诊断，可以视为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风险？”沈文博立刻插话，脸上带着担忧，“墨霆，这会不会有危险？”
蓝逸轩看了老爷子一眼，语气缓和了些许：“只要他配合，仅限于诊断，风险可控。”
他所谓的风险，主要是沈墨霆的寂灭灵体可能会本能地反抗外来神识的深入探查，虽然以他炼气三层的灵力奈何不了自己的神识，但可能会引起对方身体不适。
沈墨霆沉吟片刻，问道：“如何扫描？需要仪器还是……”
“不需要。”蓝逸轩站起身，走到沈墨霆身边，“你坐着不动，放松即可。可能会有些许异样感，忍耐一下。”
沈墨霆点零头，虽然觉得这方式太过儿戏，但还是依言放松了身体，只是眼神依旧警惕。
蓝逸轩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点向沈墨霆的眉心。
在他伸手的瞬间，沈墨霆身体本能地微微一僵，那是久经商海、不习惯与人过分亲近，尤其是被陌生人触碰要害的下意识反应。但他强行克制住了。
蓝逸轩的指尖在离他眉心还有一寸距离时停住。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的力量——蓝逸轩的神识，如同最精细的探针，温和而又不容抗拒地渗入沈墨霆的体内。
沈墨霆浑身猛地一颤！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仿佛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甚至更深层次的、无法言的地方，都被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细细探查。
没有疼痛，却有一种灵魂都被剥离审视的颤栗福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握紧，指节泛白。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从未有过如此……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感觉。
这比任何商业谈泞任何竞争对手施加的压力都要可怕千百倍！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蓝逸轩闭着眼睛，神识仔细地扫描着沈墨霆体内的情况。果然是寂灭灵体，而且品质极高！
经脉宽阔坚韧，但内部却是一片死寂，如同干涸的河床。丹田处更是像一个黑洞漩涡，不断地将试图汇聚的微弱能量（包括他探查用的一丝神识边缘）吞噬湮灭。
这种体质，在灵气充沛的修真界，一旦用特殊方法激活，修炼雷、风、暗等属性的功法，绝对是事半功倍，进展神速。
但在此刻的蓝星，这就是一副绝灵的枷锁。
片刻之后，蓝逸轩收回了手指和神识。
沈墨霆几乎在他收回力量的瞬间，身体一软，靠在了椅背上，大口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他看向蓝逸轩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忌惮，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才能真正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拥有着何等恐怖的能力！
“怎么样？”沈文博急切地问。
蓝逸轩坐回座位，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内容却让沈家祖孙心头巨震：“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加密系统’很完整，没有损坏，只是‘锁’非常复杂且坚固。”
他看向沈墨霆，给出了明确的诊断结果：“你的体质，我称之为‘寂灭灵体’。未激活时，万法不侵，也万法不修，如同绝缘体。一旦激活，便可吞噬风雷，掌控寂灭之力。修炼速度，将会是寻常所谓才的数十倍甚至更多。”
数十倍！沈墨霆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虽然不是修炼界的人，但也接触过一些古武世家的人，知道修炼之艰难。数十倍是什么概念？他简直无法想象！
“激活……需要什么？”沈墨霆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急牵
“三种主材料，十三种辅药。”蓝逸轩报出了一串沈墨霆闻所未闻的名词，“其中核心是一种蕴含精纯风雷之力的‘引子’，品质越高越好。另外，需要我亲自出手，布置阵法，引导能量，过程会有一定痛苦和风险。”
沈墨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些材料，在哪里可以找到？”
“大部分我可以解决。”蓝逸轩淡淡道，他的神魂空间里，低阶灵草还是有一些储备的，凑齐辅药问题不大，“但核心的‘风雷引’，需要你们自己寻找线索。你们家传的这枚玉佩，里面的力量属性吻合，但量太少了，杯水车薪。我需要更强大的源头，比如……某些特殊的陨石、古籍中记载的奇异矿物，或者，某些拥有类似能量场的‘古物’。”
他将寻找“风雷引”的任务抛了回去。既是为了考验沈家的能力和诚意，也是为了节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他可没兴趣满世界去给沈墨霆找材料。
沈墨霆立刻明白了蓝逸轩的意思，他郑重点头：“好，寻找‘风雷引’的事情，沈家会尽全力。”
“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蓝逸轩终于进入了正题，“激活你的灵体，对我消耗极大。所以，我的要求是——”
他顿了顿，看着沈墨霆，出了让对方有些愕然的条件：
“第一，在我需要的时候，动用沈氏集团的资源和情报网，帮我搜集一些我指定的‘特殊物品’和信息，不得追问用途。”
“第二，在我大学毕业前，提供一处安静、不受打扰的住所（方便他布置聚灵阵和修炼）。”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蓝逸轩的目光变得深邃，“如果，我是如果，将来我有些事情，需要联合更多的力量，甚至……改变一些现有的格局，沈氏，以及你沈墨霆，需要站在我这边。”
前两个条件，沈墨霆觉得完全不是问题。沈氏最不缺的就是资源和房子。
但第三个条件，却充满了不确定性，甚至带着一丝……危险的野心。
改变格局？什么样的格局？商业？还是……更深层次的？
沈墨霆看着蓝逸轩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心中念头飞转。这是一个赌注。
赌赢了，沈家可能获得一个前所未有的强者，甚至可能触摸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赌输了，可能会万劫不复。
但想到刚才那种被完全看透的无力感，想到“数十倍”修炼速度的诱惑，想到自己可能摆脱这“绝缘体”的宿命……
沈墨霆几乎没有犹豫太久，他站起身，对着蓝逸轩，伸出了手，眼神坚定：
“好！这三个条件，我代表沈氏，答应了！合作愉快，蓝……先生。”他终于换掉了“同学”这个称呼。
蓝逸轩也站起身，与他握手，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合作愉快，沈总。至于报酬的具体执行方式，我们可以签一份……嗯，‘分期付款’协议。”
沈墨霆：“……” 他突然觉得，跟这位神秘的蓝先生打交道，以后的日子，恐怕会相当“精彩”。
而一旁的沈文博，看着达成协议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又期待的笑容。
他腰间的玉佩，似乎在这一刻，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归于彻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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