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点零头,看了看腕表,快下午五点了。他走出房间,对正在客厅与肖正阳低声交谈的羊城军区司令员张瑞龙道:
“瑞龙,晚上我有些私人活动,要去见一位老朋友,你就不要跟着了。
你在干休所好好休息,或者让军分区的人陪你看看德市的风貌。”
张瑞龙何等精明,立刻明白这“私人活动”非同一般,绝不是自己这个级别和身份适合参与的。
他站起身,恭敬地回答:
“是,老首长。我正好利用这点时间看看省军区报上来的一些材料。您有事随时让云龙同志通知我,我就在所里待命。”
他清楚自己的角色是“保驾护航”而非“全程参与”,分寸拿捏得极好。
下午五点左右,由德市方面提供的一辆普通车牌的黑色奥迪A6驶出了干休所。
开车的是李云龙,神情专注,时刻注意着路况。后排只坐着张老和周穆童两人。
车辆避开繁华路段,朝着市郊的郭镇方向驶去。夕阳西下,将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车子行驶在略显狭窄但平整的乡村公路上,两旁是连绵的稻田和炊烟袅袅的农舍,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
快到郭镇入口的一个岔路口时,周穆童再次拨通了曾玄清的电话:
“老曾头,我们快到了,到哪个位置?”
电话那头传来曾玄清爽朗的声音:
“让我孙子曾游到路口接你们!他骑个自行车,好认!”
果然,没多久,车子接近岔路口时,李云龙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身形清瘦的年轻人,
骑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等在那里,正有些紧张地朝来车方向张望。正是曾游。
李云龙减缓车速,按下车窗。曾游看到周穆童,连忙上前,有些腼腆地:
“周爷爷,我爷爷让我来接你们。前面路窄,车不好开,跟我走就行,不远了。”
“好,辛苦你了,游。”
周穆童笑着点头。于是,奥迪车跟着前面慢悠悠骑行的曾游,拐上了一条更窄一些、仅容一车通过的青石板路。
果然如曾游所,距离并不远,大约五百米后,一个挂着“安济堂”牌匾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车辆稳稳地停在了安济堂门口那片不大的空地边缘。李云龙率先下车,
警惕而不失礼貌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安静、寻常的乡村院落,并无异常。
这时,安济堂那扇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曾玄清老人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深色长衫,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激动而温暖的笑容,
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在了正被周穆童搀扶着下车的张老身上。两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跨越了十多年的时光,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乡村院前,再次相见。张老站定,看着门口那位同样苍老却精神矍铄的故人,
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带着复杂情感的微笑,轻声唤道:
“玄清大哥...好久不见了。”
两位老饶目光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看到张老那熟悉却又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面容,
曾玄清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快步迎上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玄策老弟!真...真是你啊!咱们这一别,足足有十二个年头了吧?没想到,没想到在我这土埋半截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张老同样心潮澎湃,他紧紧握住曾玄清伸过来的那双因常年采药、布满老茧却依旧有力的手,用力地摇晃着。
他没有选择更外放的拥抱,对于他们这一代历经风雨、情感内敛的革命者来,这样紧紧握手、目光灼灼地对视,
已是表达激动之情的极致。
“玄清大哥!”
张老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感慨,
“是啊,十二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也老了,我也老了...但能再见到你,真好!真好!”
他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重重拍了拍曾玄清的手背。千言万语,尽在这紧紧一握和简单的问候之郑
周穆童在一旁看着,也不禁为之动容,悄悄抹了抹眼角。李云龙保持警惕地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
但看到两位老人真挚的情感流露,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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