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他还是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红月。她垂首静立,夜色勾勒出几分诡谲。
尽管这情景令人不安,张良还是侧身请她进屋。
红月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直奔主题。
“请你别告诉飞羽哥哥我的眼睛治不好。”
“为什么?你的眼睛并非无药可救。”
“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赤狐一族禁忌之力的反噬,我再明白不过。现在已无计可施,不必为我白费心力。”
“别这么悲观。在我看来,你的失明不单纯是损伤,更像是某种能力进化的征兆。请相信我一定能帮你。”
“不必了。谢谢你,请一定别告诉飞羽哥哥。”
完,红月拉开门离去,留下张良独自站在屋内。
张良并未责怪她的失礼。任谁处在这样的境地,都难免情绪波动。此刻他心中所念,仍是设法帮助红月。
红月刚离开不久,虞姬推门而入。
她没听到先前的对话,只是在回来时撞见红月摸索着从张良房间离开。
问起缘由,张良将红月的话原原本本告知。
虞姬听罢深深叹息。在她看来,飞羽和红月这个年纪本该享受快乐的童年,却不得不背负族群复心重担。
她也明白张良的心思。这位素怀雄才大略的同伴,对身边人总是怀着一份温柔的牵挂。
除了酣睡的白虎队和墨云,这一夜众人都各怀心事,未能安眠。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起身。用过虞姬准备的早饭后,便各自忙碌去了。
张良家中备有多种兵器,白虎队便借用这些兵器进行训练。墨云在一旁观看,心生向往,便恳求白虎队传授他一些招式。白虎队拗不过他的纠缠,便随意取了几件短兵器,教给他几招防身的技巧。
虞姬独自坐在后花园中,安静地做着手工活。对于张良的事务,如果需要她帮忙,张良自然会开口;不需要她的地方,她也不会去添乱。作为一个贤内助,她默默地在背后为张良处理各种琐事,不让他为这些寻常事分心。虞姬做得十分出色,尽到了贤内助的职责,尽可能地为张良扫清了背后的压力。
此时,张良盘坐在红月对面,飞羽则坐在他身旁,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真气输入张良体内。随着真气的注入,张良的精神力如浩瀚海洋般涌入红月体内,红月的脸色逐渐红润,在精神之海的滋养下恢复生机。
随着精神力的持续输入,张良渐渐摸清了红月体内的状况。他发现,无论自己输入多少精神力,都会被红月体内的精神之海缓慢吸收。尽管吸收速度不快,但长此以往,即便是张良这般浩瀚的精神之海,也有枯竭的危险。更令他惊讶的是,红月的精神之海仿佛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精神力,而且随着吞噬的增多,吸收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这一异常现象让张良感到紧张。以红月原本的精神力量,绝不可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吸力,更不可能拥有这般深不见底的精神之海。张良心中大致有了猜测:这种异常情况很可能与红月精神力的进化有关。眼下,只有这一种解释能够明三人之间发生的诡异现象。
飞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凭借他的真气输入和张良原本强大的精神力,红月早该承受不住。然而看红月现在的状态,非但没有不适,原本苍白的脸色反而逐渐红润起来。飞羽咬了咬牙,心想:无论如何,红月的状况正在好转,只要她能恢复,自己拼尽全力也值得。他紧咬牙关,加大了对张良的真气输送,促进真气与精神力的转化,确保张良有足够的精神力输送给红月。
红月此时清晰地感知着自身的变化。当张良将精神力量缓缓注入她体内时,她惊奇地发觉自己仿佛渐渐抽离出来,如旁观者般目睹着一切发生,却无法插手分毫。
她能感受到张良与飞羽因持续高强度的精神与真气输出而逐渐疲惫。红月试图打断这个过程,却发现自己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她像一个纯粹的旁观者,能清晰感知空间中每一缕空气的流动与时间的消逝,却无法触及张良与飞羽分毫。渐渐地,红月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归属,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行动。
尽管仍处于失明状态,她却仿佛重见光明。只是此刻她眼中的世界尽数化作金黄,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都成为闪烁的金色颗粒。这个世界在她眼中呈现出全新的轮廓,连身边张良与飞羽的情绪波动都能清晰感知。
红月深深沉醉于这种状态,仿佛自己已成为这片地的主宰。然而此时飞羽与张良的状况却不乐观。维持红月这种状态所需的精神力已达到惊人程度,红月从最初被动接受精神力灌输,转为主动从张良体内汲取,且汲取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张良额间渗出细密汗珠,维持这种状态让他倍感吃力。但他不敢中断精神力的输送,因为红月此刻的精神力消耗已极为庞大。若是突然中断,红月自身的精神力根本无法支撑这种状态,很可能被彻底抽空,到时她的眼睛就真的无药可医了。
虽然艰难,张良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即便耗尽全部力量也要助红月渡过难关。他身后的飞羽也接近极限,整个后背已被汗水浸透。他不如张良拥有磅礴的真气与精神力,即便只分担了部分消耗,也已濒临极限。
就在此时,红月吸收精神力的速度骤然提升,全神贯注的张良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吐出一口鲜血。
张良猛然吐血,飞羽闻声立刻睁眼,看到他唇边还挂着血迹。
飞羽刚开口问:“你没事……”话未完就被张良打断:“别出声,再坚持片刻。我能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巅峰了。”
此时的红月周身散发出金色光芒,气质从姑娘蜕变为仙气飘飘的仙女,让飞羽看得入神。
就在飞羽失神的刹那,红月身上突然迸发出一圈金色光环,将张良震晕过去。
见张良晕倒,飞羽立即停手扶住他。
失去二人精神力的支撑,红月周身的金光迅速消散。随着光芒褪去,她颈间隐约浮现出金色纹路,一闪即逝没入体内,随后她也软软倒下。
专心检查张良状况的飞羽并未注意到这些。探查发现张良只是精神力透支导致的昏迷,并无大碍,这才稍感安心。
飞羽又急忙查看红月,发现她也只是陷入沉睡,精神疲惫暂时不会苏醒。
确认两人都无事后,飞羽瘫坐在地。幸好至此二人都未出现意外,否则他内心将愧疚难安。
渐渐地,飞羽也感到疲惫不堪,缓缓陷入沉睡。
直到正午,虞姬进屋叫三人用餐时,才发现他们昏倒在地。郎中诊脉后确认三人只是过度劳累,虞姬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觉直睡到夜晚,虞姬再次担忧是否出了郎中未能察觉的病症。所幸夜幕降临时,三人陆续苏醒。
最先醒来的飞羽迷迷糊糊爬下床,望着四周渐渐回想起发生的一牵
环顾房间未见张良踪影,只见红月与自己同榻而眠。发现竟与红月同床共枕,飞羽顿时面红耳赤,暗自思忖这莫非是张良的安排?
其实飞羽误会了张良。张良此时仍在自己房间熟睡,对一切都毫无察觉。
将张良和红月安排在同一张床上的是虞姬。看到众人晕倒后,她无力搬动所有人,便让正在院中训练的白虎队将飞羽和红月搬进房间,安置在同一张床上。
就这样,红月和飞羽睡在了一起。熟睡的两人对此毫不知情,直到飞羽醒来都没发现红月躺在自己身边。
虽然他们以兄妹相称,但飞羽清楚二人并无血缘关系。这样亲密的接触让涉世未深的他感到尴尬,不禁脸红。
片刻后,飞羽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想起要查看红月的状况。
看来自己睡了很久,不知红月现在如何,得赶快检查一下。
飞羽轻轻扶起红月,坐到她身后开始检查。一番探查后,他发现红月体内并无异常,与之前的状态并无二致。
担心继续沉睡会对红月身体造成伤害,飞羽开始用自身力量缓缓唤醒她。
过了一会儿,在飞羽的引导下,红月渐渐苏醒。
和飞羽刚醒来时一样,红月对周围的一切感到茫然,只感知到身边有飞羽的气息。
看到红月苏醒的模样,飞羽又想起同床共枕的事,脸一下子又红了。
红月伸手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到可以抓住的东西。失神的飞羽见状,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红月的手柔软微凉,飞羽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
“好舒服。”这是飞羽潜意识里的想法。红月的手柔软光滑,他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被飞羽这样抚摸,红月也十分害羞,脸颊瞬间泛红。但她不敢挣脱,况且飞羽的手掌温暖宽大,将她整个手包裹其中,让她贪恋这份温暖,不舍得放开。
就这样,两人都红着脸,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许久。飞羽在失神状态下下意识地抚摸着红月的手,红月也贪恋着他掌心的温暖。
许久之后,飞羽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举动,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身为男子,他不能留红月一人独自凌乱。
红月也对刚才的事感到十分害羞,不知在飞羽心中自己究竟处于什么地位,他才会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但红月心中却涌起一丝失落。飞羽反应过来后便迅速松开了她的手,她不明白飞羽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如此。
过了一会儿,飞羽率先打破沉默,轻咳一声问道:“红月,你现在身体可还有不适?”
红月回过神来,答道:“没有了,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精神力充沛了不少。”
飞羽暗自心想:这当然充沛了……我和张良几乎将所有真气和精神力量都渡给了你。若是换了普通人,恐怕早已丹田爆裂而亡。
红月接着道:“只是我隐约感觉,我的精神之海似乎不如从前广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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