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芳菲反复把李梅这句话琢磨了好几遍：“梅姐，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李梅扶额，无语望。旁边的短发女孩忍俊不禁：“梅姐你傻。”
“……”纪芳菲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短发女孩指了指她手中的保险柜钥匙。
纪芳菲还迷糊着呢：“这个怎么了？”
李梅快被她蠢哭了，向短发女孩道：“你和她吧。我怕被她气死。”
“好。”短发女孩答应的非常爽快。
纪芳菲更迷糊了：“我怎么了？”
短发女孩指了指她手中的钥匙：“那是什么？”
“梅姐屋里保险柜的钥匙啊。”
“保险柜是干什么用的？”
“哎呀，你们有话就直吧。”纪芳菲不耐烦了。
李梅拍了她一巴掌：“一点心眼不长，你还急了。要是隔我保险柜被偷了，里头丢了多少现金，多少珠宝。你怎么办？”
纪芳菲没心没肺道：“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
李梅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是哪种人？你知道我本名叫什么吗？”
纪芳菲语塞。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李梅伸手把钥匙拿回去：“在欢场，谁都不能信，凡事都要长心眼，懂？这么大宗的贵重物品，又不受你实际掌控，这你都敢接。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纪芳菲觉得有点委屈：“那还不是因为是你么？”
李梅翻了她一个白眼，向短发女孩道：“帮我调教一下这个傻子。”
“好。”短发女孩答应的十分痛快。
然后李梅踩着她的方跟鞋，哒哒哒走了。
“梅姐……”纪芳菲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她追在李梅身后，一直追到楼上。
李梅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傻。”
“嗯嗯。”李梅回答的相当敷衍。
纪芳菲都快急哭了：“梅姐，我真的不傻。”
“我知道啦。”梅姐被她缠的头疼。
纪芳菲道：“你真名叫啥？”
李梅一秒变脸：“滚蛋。”
纪芳菲也不恼：“不想算了。可你为啥一直不问那个女孩的名字呢？搞得我也不好问。以后记工怎么记？
你还让她调教我，你知道她什么来历就把我交给她。她要把我带坏了呢？”
“停。”李梅叫停纪芳菲的喋喋不休：“你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还把你带坏了，你心硬着呢，不把她带坏就不错了。
她的来历我不用问，一眼就看透了。你看不透是你道行不够，自己修行去。
还有，为啥不问她叫啥……”
李梅到这里，声音不由都带上了几分悠远：“因为，不知道名字就不会留下痕迹。”
“什么……痕迹？”纪芳菲文化水平不行，无法理解。
李梅这才发现，自己了一大堆都是在对牛弹琴。她双手合十，冲着纪芳菲拜了拜：“求你了，饶了老身吧。老身想静静。”
“那还不容易，我去楼下把她喊上来。”
“滚。”李梅终于破防了。
纪芳菲哈哈笑了起来，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模仿着李梅的语气：“老身想静静……”
李梅后知后觉，自己被纪芳菲给揶揄了。
纪芳菲下了楼，并没有再往厨房去。而是重新坐在吧台后练习打算盘。
阿珍见她下楼，走过来把一卷钱扔她手边，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纪芳菲明白，那娘们儿是在巴结自己，这钱是她找阿珍做仙人跳的信息费。
纪芳菲现在，只要你敢给她钱，她就敢收。胆子比从前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不着痕迹的把钱塞兜里，继续打算盘。
刘秀花凑过来：“刚刚那死娘们儿给了你什么？”
纪芳菲头也没抬：“眼神还挺好使。她给我的是钱。”
“她为什么给你钱？”刘秀花顿时眼红了。
纪芳菲道：“管好你自己得了。不该问的别问。”
刘秀花不死心：“昨一个客人都没有，她怎么赚到的钱？”
纪芳菲故意刺激刘秀花：“谁没客人？昨可是来了个大单。”
刘秀花果然上当：“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了啊。”
把刘秀花给懊恼：“哎呀，我就昨睡得早了些。”
纪芳菲心，你哪儿是自己要睡那么早，是吃了被动手脚的火锅才睡得那么沉。
这是纪芳菲后来反应过来的。她和李梅还有那短发女孩为啥没中招？
沾红的光，她吃饱的时候比较早。厨房那些家伙估计是临时起意，还没动手。
李梅饭量，纪芳菲还在吃的时候她就吃饱了。
而短发女孩则是生机警。
昨晚上的事固然有李梅的将计就计的功劳，更多的其实是侥之幸。
李梅能漏这么大破绽，估计是背靠大老板，轻松习惯了。一时粗心大意，防范不足。
纪芳菲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心里一片忧愁。跟这么个心大的老板，真操心。
她叹息一声，低下头继续练算盘。她要抓紧时间多学本事。那样就能保护李梅。
刘秀花对于纪芳菲这种好学十分不解，在吧台前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自行回去喊她那仨姐出来吃饭。
吃完饭又催促她们去化妆打扮。
红和陈芳那三人来的时候，光棍仨人，一件替换衣服都没换。
刘秀花为了揽客，这次真的下血本了。不但把自己的化妆品拿出来给那三个人用，还把自己的衣服借给那三个人穿。
不得不，是个饶化妆技术和衣品都比刘秀花好。
刘秀花的那些衣服，穿在她自己身上，跟炸毛的山鸡一样。
经过陈芳的一番捯饬。刘秀花的形象立马好了不少。
不过，那化妆技术要是和短发女孩比，那是没办法比较的。
陈芳的技术叫化妆，短发女孩的技术叫易容。
俩人不是一个量级的。
纪芳菲看了那几人一眼，心里对刘秀花的行为轻嗤之以鼻。那么大的雪，步行都困难。怎么可能有客人上门？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的自信给打脸了。
到了下午，路上开过来两台铲车，一边走一边把路上的积雪往两边铲。
铲车后跟着四五辆车。其中一辆，整个郁金香就没有不认识的。
是那个财大气粗的黄老板的车。
黄老板这个人，来了只吃饭。吃完就走。可郁金香现在没有厨子。
纪芳菲感觉，此时往楼上跑都来不及了，赶紧给李梅挂电话，告诉她黄老板来了。
这会儿服务员都还不紧不慢打扫卫生呢。大厅里就纪芳菲和刘秀花四个。
纪芳菲没遇到过这种事，整个人都麻了，眼看着黄老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来，都忘了起身迎接。
反而是刘秀花，一看真有生意，立刻带着她那仨姐，乐呵呵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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