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的运气不错，在琉璃厂淘到一块原石，切开一看，竟是块高冰种翠绿的，他拿着玉料回家，笑得合不拢嘴。
又买了几块中档的明料，还有玛瑙等。
苏静婉立马根据玉料的形状画了设计稿，找师傅做成手镯、戒指、吊坠、耳坠放在九的店里卖，好卖得超出了她预期。
黑狗从广州回来了，一进门就给刘平寇递上账本“大哥，广州的货源都稳妥，深圳的这个月的营收比上个月还多了两成。”
刘平寇翻了翻账本，满意地点头“做得好。记住，货一定要真材实料，可不能砸了咱们的招牌，咱得做长久生意。”
转眼到了年底，发奖金的时候到了。
店里的员工们拿着厚厚的红包，个个笑得眉开眼笑，嘴里不停着“谢谢老板”。
佟东端着酒杯走到刘平寇面前，一饮而尽“老大，跟着您，日子是越来越红火了！”
所有人都在敬刘平寇酒，都是感谢的话。
年底聚完会，转眼1982年夏，十到了毕业季，忙着跟同学聚餐、拍毕业照，应酬不断，可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平衡陈雪和姜丽。
为了不让俩人事发，十的谎言越编越顺溜了，今跟陈雪“去图书馆”，转头就跟姜丽约会，两边都应付得“妥妥当当”。
陈雪也隐约觉得十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候叫他好几声都没回应，可她没往深处想，只当他是为毕业后考虑。
姜丽看出陈雪要出国的苗头，拉着十问“雪真的要出国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十摸了摸她的脸，含糊其辞“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委屈你？等我找份好工作，干出点成绩来，才能配得上你啊。再等等，好吗！”
这番话哄得姜丽心花怒放。
7月份，十拿到毕业证，可找遍了学校和家里，都没见到陈雪的影子。
问了陈雪同寝室的人，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陈雪只给十留了一封信，上面就寥寥几句“建军，我去国外深造了，你多保重自己，好好生活，有缘再见。”
字迹清秀，却透着疏离。
十拿着信，又不甘心又生气——不甘心陈雪不告而别，气她连当面一声都不肯。
可旁边的姜丽却偷偷松了口气，嘴角藏不住窃喜。
姜丽凑到十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雪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你总该对我有个法了吧？”
十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带着姜丽去了他之前租的那个单间。
他心里清楚，姜丽还有利用价值，不能马上推开，从此姜丽彻底成了十的工具。
没了陈雪，十彻底放开了，晚上泡在舞厅里跳迪斯科。
闪烁的灯光下，他搂着不同的姑娘跳舞，活脱脱一个来公子。
见的姑娘多了，十应付起来越发游刃有余了，不管对方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哄得姑娘们团团转。
姜丽却以为自己终于胜利了，对十百依百顺，就算看到他跟别的姑娘跳舞也不吃醋，在她看来，最大的威胁陈雪已经走了，十早晚是她的。
可十心里压根没姜丽的位置，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私下里却总翻陈雪留下的旧物，惦记着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十也想过出国找陈雪，可他一没门路二没关系，根本办不成出国手续，只能把姜丽当替代品，暂时填补他的空虚。
他还像以前那样，用甜言蜜语哄着姜丽，请她吃西餐、买新衣服，可心里的那点欲望却越来越淡，有时候甚至会找借口推脱。
刘平寇的赴港通行证快办下来了，他盯着日历，盼着早点拿到手，好赶在香港金融危机前过去布局。
他还买了不少关于香港经济的书，研究楼市，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要抄底哪些产业，信心十足。
林淼看着他忙乎，有点担心“香港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
刘平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是去赚钱不是去打架，瞅准了机会再下手，稳赚的。”
五把王府井的店铺打理得越来越好，每月的营业额都在涨，他又雇了两个店员帮忙，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六的珠宝铺开了一年多，生意越来越红火，苏静婉设计的首饰成了爆款，不少顾客专门冲着她的设计来买。
九也没闲着，正在准备参加全国青年服装设计大赛，闷在裁缝铺里画设计稿，有时候熬到半夜都不睡觉。
爷爷奶奶看着子孙们个个有出息，逢人就夸“我家这些孩子，没一个让人操心的，日子真是越过越有奔头了！”
而十这边，时间一长，姜丽也察觉到十在拖延，可她不敢闹——她怕自己一闹，连这仅有的“机会”都没了，只能心翼翼地顺着十。
十也故意对她忽冷忽热，有时候几不联系，有时候又突然约她吃饭，把姜丽拿捏得死死的，偶尔姜丽也会心神不宁。
实在忍不住了，姜丽鼓起勇气跟十提结婚“建军，我们都这样了，不如就把婚结了吧？我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
十赶紧岔开话题“结婚是大事，得跟家里商量商量。再我现在事业刚起步，等稳定了再好不好？”
他心里早就把姜丽当成了解闷的工具。
陈雪出国三个月了，十还留着她送的钢笔和笔记本，没事就拿出来翻看，回忆俩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可转头他又会去找姜丽，用甜言蜜语哄着她，偶尔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做得衣无缝，没让姜丽察觉到半点不对劲。
这刘平寇心情好，请全家去峨嵋酒家吃饭，点了一桌子硬菜，还跟大家聊起了去香港的规划。
他举着酒杯“等我在香港把生意铺开，就带你们都去玩玩，看看那边的发展，也让你们开开眼。”
十在饭桌上一直心不在焉，扒了两口饭就要走。
回到家，他偷偷从地下室的保险柜里拿了一万块钱，心想:家里的钱多，他拿的又少，爸妈发现不了。
他拿着钱找到姜丽，直接递过去“这一万块给你，我们到此为止吧。”
姜丽愣了愣，突然红了眼，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在一起一年多我怎么没怀上你的孩子？”
十心里冷笑——怎么可能让她怀上。
姜丽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最后一次，做完我就拿钱走人。”
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头，心想一次不会那么巧合的就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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