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们三兄弟嘴馋,李三郎心里也是又馋又佩服。
他见娘子进了厨房,立马跟了进去,想要帮些忙。
“娘子,我来切菜,不如咱们请个人。”
等娘子肚子越来越大,厨房的事确实不适合她做。
李三郎倒是想自己动手做些吃食,可惜他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赋。
读书时没赋,李三郎还曾想过去学厨艺,但做菜这事,想得简单,学起来却难得很。
“不用。”丽娘想着自家又不是家财万贯,哪里请得起人,做菜这活计,又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咱们一家三口,用不着请人。”
“不如将这些钱攒下来,我身子又不是动弹不了。”李三郎当然知道自家娘子身体好得很,他就是心疼娘子怀胎,还得做家里的杂事。
若是请人,娘子也能专心养胎。
“好,我听娘子的,不过,你若是觉得辛苦,定要跟我,可不能自己强撑。”
“上次生伍儿,明明身体不舒服,还不开口。”
见郎君又提起这件事情,丽娘理亏地没有还嘴。
怀伍儿的时候,她身子的确不舒服,但她想着女人都有这么一遭,自己不能太矫情。
“放心,这次我定不会强撑。”
看郎君目光朝外头看,丽娘拧了下他的胳膊。
“你是不是又馋知夏做的饭菜。”
李三郎否认:“倒也不是馋,就是佩服知夏,刚被李寡妇母子二人闹事,竟还有闲心做吃食。”
“若是换作我,定会气得吃不下睡不着。”
可不是,丽娘心中也十分佩服,若她有知夏的性格,定不会因为一些事翻来覆去。
那李寡妇母子今日来闹事,算是踢到了铁板。
“我看知夏打人时也十分勇猛,真厉害。”
“待咱们家伍儿再大些,我想请人教她些拳脚功夫,一是能强身健体,二是能护着自己。”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今日这事,街坊们自是觉得知夏受了委屈。
但是那些看热闹之人,也会倒向李家之子。
他们会在私底下议论,若不是知夏路过包子铺,朝包子铺看了几眼,李大永怎会误会。
明明就是时娘子不检点,才会惹来李大永。
“有理有理,明日我去找找。”李三郎轻拍手掌,觉得娘子考虑得周到,自家伍儿得学。
学了拳脚功夫,若是有人敢欺负,便能打回去。
就如今的知夏,李家母子来找事,她狠狠地打了回去。
“好,将饭菜端出去,该吃饭了。”丽娘嘱咐了一声,想着给女儿找的师父,定要有真功夫。
若是只有花拳绣腿,那有何用。
“娘子,咱们今日在院中吃,可好。”李三郎想闻着肉香吃饭,虽吃不到,但能闻得到,也不错。
见他这副模样儿,丽娘实在是没法,只能应下了。
时知夏将陶罐中的菜装好,她分了几份,这些菜要送人,可不能混在一起。
“娘,快来端菜。”时知夏喊了一声。
时家三兄弟听到菜已做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高高兴胸起身进了厨房,帮忙将菜端出去。
时福平见三兄弟做事积极得很,不由得摇头。
明明朝食吃了这么多,怎的吃午食还是这副样子。
“李家大兄,真是巧了,我做了红烧蹄膀和狮子头,特意分了些给你们尝尝。”时知夏将菜放到篮子里,提着篮子踩在凳上。
一探头,就看到李三郎夫妇,正提筷吃菜。
李三郎见时知夏的手中提着食篮,不由得在心中狂夸,知夏真真是太好了,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好姑娘。
这样好的姑娘,竟成了他们的邻居。
“哈哈,知夏,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着闻着你做的菜香下饭呢!”李三郎笑得分外开心。
丽娘见自家郎君,笑得见眉不见眼,只能无奈摇头,亏得知夏每日做了好吃食,都会端一些过来。
晚上,婆母那边会送一只羊腿过来,丽娘想着得分一半羊腿给知夏。
“知夏,谢谢了,三郎刚才还再念叨着,你肯定是做了好吃的肉食。”丽娘也有些嘴馋。
时知夏将食篮递到李三郎手中:“嫂嫂,咱们如今的关系,用不着客气。”
“你们慢慢吃,李家大兄,食篮不用急着还。”
家中食篮颇多,送完李家大兄,还得给宋郎君送过去,这个时辰,也不知宋郎君有没有在家。
不知黑九是不是有事,今日竟没来吃朝食。
平日里,他可是来得比李三郎还早,吃完朝食,还会帮着时知夏招呼客人。
“娘,我送吃食给宋郎君。”
时九娘应了一声:“好,早些回来。”
提着食篮到了宋郎君家,时知夏扣响了院门,没过一会儿,便看到宋郎君开了院门。
“宋郎君,怎的是你开门,黑九呢!”
喵喵九斤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兴奋地跃上墙。
“喵喵喵——”九斤喵了几声,便想往她怀里跃。
宋清砚见她提着食篮,将跃下的九斤拎住:“黑九有些事要办,今日没在家。”
“原来如此,宋郎君,你可有吃午食,我做了些菜给你尝尝。”
时知夏见九斤气得喵喵乱叫,笑了几声。
将手中食篮放下,时知夏抱起九斤,帮它梳毛。
生气的九斤,翻着肚皮,软绵绵地叫了几声,刚才的气烟消云散。
“时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山长听到时娘子的声音,抚着胡须觉得自己来得刚刚好。
原本是想和文瑾聊些事情,没曾想竟聊到如此晚。
“山长好,我可是打扰到了你们。”时知夏见到山长后,笑着行了一礼。
怎会打扰,山长笑着摆手,若是自己没来,这一食篮的好菜,文瑾如何能吃得完。
“不打扰,我与文瑾的事已经聊完。”
宋清砚见山长乐呵呵,直盯着时娘子手中的食篮,便知他定要留下来吃午食。
看来师娘的吃食,他的确是吃怕了。
“那就好,宋郎君,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时知夏心想,与其另找时间,不如趁现在开口。
听到她有事相求,山长自觉地避让,走进了里屋。
宋清砚深知山长的习性,料定他会在屋里偷听。
于是,他将窗门关上,引领时知夏来到茶室。
进入里屋的山长轻抚掌心,叹息道:“文瑾这孩子,如今这般性情,可不如从前那般乖巧,真是精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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