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你是怎么向二伯他要钱的 ?”清尘跑着问。
“我逼着他给的 。”姑。
二伯在外十几年未归,不是因为他不想回来 ,是他不能回来 。那晚上,大雨倾盆 ,第二一早整个村子都炸开了 ,尹家大婶儿跑到爷爷奶奶家 ,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直逼着奶奶出二伯的下落 。
原来,二伯下山时遇到尹家大婶儿的女儿 ,女孩儿不足10岁,二伯竟然侵犯了 她。事情败露后 ,他带着妻儿冒着大雨连夜跑路 。
“就该让他多给!”清尘。这些年因为他一家人在村里不知受了别人多少白眼 。
“姑,你那个住村中间的尹家现在还恨我们吗?” 清尘问。尹家大婶儿有一块田在他们家西北角,她收割时上坡困难 ,清尘曾经上手帮忙推 ,当时她并不清楚他们两家的世仇关系,尹家大婶儿竟然跟她了谢谢 。
“谁受了伤谁痛 ,别人没资格 。”姑。
清尘听了也明白姑的意思。姑走的真快 ,清尘跑着跟上,心中在想大姑夫要怎样让大伯出钱呢?
他们到清尘家门口时,大姑正在院子里等她。
“我好话尽了,大哥连屁都不放,大嫂直接了不行,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姑。
“我一猜就知道不成。要是找他劝能给钱,群聊里不就答应了?”大姑夫开了车门,一抬腿坐到了车里,继续“你别管了,明我去找人,指定让他把钱拿出来。”
“好了,我们走了,你去休息明还要跟缘(姑的老公李静缘)换班照顾咱爸。”大姑也坐上了车 。
看着两人离开,姑问清尘:“爷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想念。”
“除了想念之外还有吗?”
“还有舍不得?”清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场景,她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
“还有不舍和害怕 。”姑,不过像是跟她自己。
清尘看着这样的姑 熟悉又陌生 ,她恍然间明白 ,姑救的不只是爷爷更是她自己。
“你妈妈和清灰的事,我都听你爸了,别往心里去 ,他们没有读过书 ,也不懂什么道理 ,别跟他们过不去 。 ” 姑。她的意思是他们无知,你不能跟他们一样 ,那样只会浪费时间 。
不过清尘并没有听懂其中的含义 ,愤愤不平的:“他们都那样欺负我了 ,我还不能还手吗 ?”
“你知道这次夜阑进去,如果不是你大姑父帮你找人 ,夜阑会怎样吗 ?”
清尘转头看姑 ,搞不懂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
“听你大姑夫判定你弟是轻伤 而夜阑是轻微伤,一般情况下 ,你们要去找清辉签谅解书赔偿,不然就要进去坐牢 。 ”
“不可能,明明是他挑起事端还出口骂人 ,夜阑才打的他 。照你这样 ,我们就得当缩头乌龟,即使被人打骂也不能还手了 ?这太没道理了 ! 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
“可是法律就是这样的 !”
“法律是保护饶,饶基本权利都受到侵害了 ,还不能还手吗?”
“司法条例跟现实执行是两回事,现实中别人打你 ,你打回去这就是互殴 。别人打你 ,你给他打,之后报警 ,索要赔偿,这才是办法。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跟你这些 ,只是要让你明白, 有些人不值得 ,不要去纠缠离远一些就好了。 ”
清尘沉默半晌后郑重的:
“姑,我知道您的苦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清尘擦着眼泪。很久没有人跟她这样关心的话了。
姑抱着清尘,拍一拍她的肩膀。
可是有些人并不是你只要躲着他 ,就能躲得过的。
回去之后,清晨把那个箱子拿出来,她打开了箱子 ,产权证、身份证、存折……这些东西,她本来不该拿走,她就是想让沈心兰他们着急 ,就是想报复一下他们。她合上了箱子 ,借着夜色来到沈心兰家门前,将它从门下的缝隙里塞进去,又拿枯树枝往里推,以确保它能被他们一眼看到。
她刚做完这些 ,正准备回去 ,却听到二层楼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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