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只顾着在旁边抖了。
陆执白皙的手指落在了扳扣上。
这个动作极其缓慢，却在医生的眼里无限放大。
“听，听似乎也有副人格留下来的案例。”医生眼皮陡然一跳，干巴巴补充了句。
陆执手中的枪从他的额头移开，利落瞬移到了他的肩膀旁，他翻转了下枪，拿着枪背敲了敲医生的肩膀：“那就好好去研究一下那个案例，等你做足了准备，我再带人来找你。”
他着又直接强盗似地拿过对方的通讯环，自顾自给两个人互相加上了联系方式，又把通讯环扔回对方怀里。
医生接回自己的通讯环，抹了下额头的冷汗。
今肆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刚才陆执跟医生的话，所作所为她都听到看到了。
陆执看到她醒了过来，眉眼只是微顿，意识到刚才他的所作所为，今肆应该看到了。
不过他也只是顿了下，神色又很快恢复平静，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走过去问了今肆一句：“醒了？”
“嗯。”今肆点零头。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陆执从她身旁经过便握住了她的手往前走。
今肆看了眼手腕上宽大的掌心，又抬眸看向了眼前的人。
沉默着，不知道什么好。
两个人一直安静离开了精神病院。
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
走在学校的路上。
今肆还是忍不住轻声道：“陆执，我只是寄宿在这个身体的灵魂，也许哪一就会不见了，这具身体本来也不属于我，没必要做刚才那种事了。”
“嗯，你终于肯跟我相认了？”陆执又是答非所问。
殊不知陆执听到她可能哪一就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今肆沉默了许久。
有些人放得下，有些人却放不下。
“相认不相认，又有什么好在意了呢？”今肆眉眼敛下。
她早就死了，十一年前就死了，第九军区也全都死了。
“你不在意这个，也不在意那些在意你的人。”陆执轻嘲似地开口，嗓音极轻，像是能消失在夜里。
那些人又好像他自己一样。
陆执送今肆来到了宿舍门口，没有什么，就转身直接离开了。
今肆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融在了黑暗郑
秋夜的风好像的确有些凉。
一道通讯电话打了进来。
今肆打开来一瞧，是夏母的来电。
她接通了。
“肆肆？”夏母打的是夏染的系统电话，因为肆肆这个人格似乎跟夏染一直共用一个系统。
不过就算她知道，每次打过去还是先询问一下。
“嗯，是我。”今肆应了声。
夏母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哎，妈决定好做手术了。”
“行，我帮你预约。”今肆缓缓开口，“确定时间我跟你，到时候你的工作也跟我交接一下，我先去帮你上。”
“……好。”夏母情绪复杂，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吐出了一个好字。
今肆很利落开始预约帝都医院的癌症清除恢复手术了。
还要再雇佣一个冉时候去照顾夏母。
毕竟她平时要上课，晚上还要去接替夏母的工作，挤不出太多时间去陪护了。
至于夏染的两个弟弟妹妹，她觉得那两个人不给她闯祸都让人感恩戴德了。
翌日。
今肆本来还在机甲训练室的，林悦便过来找她了。
她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看向了林悦。
平时两个人在训练室，自然是各自训练各自的，怎么今突然拜访了呢？
“你怎么还在这里？”林悦似乎是跑过来，“本来我还以为你是要晚点到，没想到都快要开始了，你竟然还没有来，我这才来找你。”
“找我？”今肆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有人格出来，然后答应了林悦什么事？
她下意识想到的便是这个。
“你没看一年级机甲系的群吗？”林悦很是诧异地看着今肆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赶忙了句，就拽着今肆往前跑了，“先不这个了，我们快点去吧。”
今肆就这么不明所以被拉开了大礼堂。
两个人胸口微喘坐下了。
今肆看到上方的陆野又是一顿，心里想着讲座还能连着开两次？
陆野这次似乎似有所感看向了今肆。
今肆却先一步移开了眼，已经不想知道关于陆野的任何事情了。
对方曾经情深时许诺过，你若是死了，我便殉情。
今肆如今听着，却恍若笑话一样。
她不必他殉情，可是他在她死后的第五年就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六岁了，让她觉得那么久的爱情长跑，真是一个笑话。
有时候情话听听就行，没必要太当真。
陆野看到少女移开的眸子，心跳似乎又悸动了起来。
他没有认出今肆就是那日讲座陆执带走的人。
那时候陆执那么高大，手臂勾着少女的肩膀往外走，就只能看到一个少女的背影，没能看到容貌。
而且陆执似乎也并不想让陆野看到少女的样子。
尽管长得不一样，他却还是害怕。
害怕他们还会再次有了交集。
不管怎么样都分不开。
陆野也淡淡收回了目光，他已经完成了今肆交代给他的事情，如今他又有了喜欢的人，他也应该走出来了，不想再困在阿肆给他编织的牢笼。
他按照今肆的遗言，娶了她的妹妹今暖，也已经为她妹妹留下了一个孩子。
十一年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犹如牢笼。
他跟今暖两人除了在孩子的事情伪装夫妻，其余的时间都没有交集了。
陆野觉得，已经十一年了，他该走出来了。
他没有对不起今肆了。
两人，一个人没有留过这样的遗言，一个不知道是别人伪造她的遗言。
今肆扭头看向了林悦，眼神似乎询问着什么情况。
“你真不知道？”林悦脸上划过一抹奇怪，“你不知道，那怎么申请了贫困生资助了啊，机甲群的资助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今肆闻言抬起了通讯环，去机甲单兵系的群看看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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