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一周,幼儿园里的红旗就挂满了走廊,林晚却愁得嘴角起了泡。作为大班班主任,她要带二十多个孩子排演《我爱北京安门》的合唱加队列操,可这群祖宗根本坐不住——有的孩子唱歌跑调跑到姥姥家,有的站队列时偷偷揪前面同学的辫子,还有的举着红旗玩得忘乎所以,林晚嗓子喊得快冒烟,手里的节目单都被揉得皱巴巴的。
这下午,她正蹲在地上,耐心地跟一个哭鼻子的女孩讲道理(因为她的红旗被风吹跑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陆霆拎着个布袋子站在门口,军帽檐下的眼神满是心疼:“我听王老师你这几忙得连饭都没好好吃,给你带零润喉糖和包子。”
他把热乎的肉包子递过来,又从袋子里掏出润喉糖,剥了一颗塞进林晚嘴里,甜丝丝的薄荷味瞬间缓解了嗓子的干疼。“孩子们咋样?”陆霆扫了一眼教室里闹哄哄的场景,不用林晚就知道有多难搞。
“别提了,”林晚叹了口气,声音还有点哑,“合唱跑调就算了,队列根本排不齐,我都快愁死了。”陆霆放下布袋子,撸了撸袖子:“没事,交给我!我在部队带新兵排队列,还治不了这群家伙?”
他走到孩子们面前,没像林晚那样温柔哄劝,而是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却不吓人:“朋友们好!我是陆叔叔,接下来由我陪大家排练,咱们比一比,谁最像军人,好不好?”
孩子们被他身上的军装气质吸引,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喊:“好!”陆霆先教他们站军姿,弯腰帮每个孩子调整姿势——帮调皮的男孩把肚子收回去,给爱驼背的女孩把肩膀扶正,连手该放在哪里都讲得清清楚楚。“咱们站军姿,就像树苗一样,要直直的,这样才精神!”他边边做示范,还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歪脖子”动作,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教军礼时更有意思,陆霆怕孩子们学不会,特意蹲下来,手把手地教:“手指要并拢,举到太阳穴这里,眼睛看着前方,像在看安门的国旗一样!”阳阳站在第一排,学得格外认真,却总把胳膊抬得太高,陆霆耐心地帮他往下压:“咱阳阳是想当超人吗?胳膊放低一点,就是最棒的军人啦!”
林晚站在教室后门,看着陆霆额角渗出的汗,心里暖得发慌。平时在部队里一不二的副司令,此刻对着一群孩子,却温柔得像个大哥哥——帮孩子擦汗,给跑不动的家伙递水,连话的语气都放软了八度。
排练到傍晚,孩子们居然能完整地跟着音乐走队立敬军礼,唱歌也比之前整齐多了。林晚惊喜地捂住嘴,陆霆走过来,递上一瓶温水:“怎么样?你老公这水平,当个临时导演没问题吧?”
演出当,林晚比孩子们还紧张,早上五点就起来帮孩子们整理服装,连自己的头发都忘了梳。陆霆早早就到了幼儿园,帮着搬道具、搭舞台,还特意给每个孩子别上了红花。“别紧张,”他拍了拍林晚的肩膀,“孩子们练得很好,你也很棒。”
轮到大班上场时,林晚站在侧台,手心全是汗。音乐响起,孩子们穿着整齐的白衬衫、蓝裤子,迈着碎步走上舞台,陆霆之前教的军姿和军礼派上了用场——腰板挺得笔直,军礼敬得有模有样,合唱声虽然稚嫩,却格外响亮。
台下的家长们纷纷举着相机拍照,园长笑着对林晚:“多亏了你家陆副司令,这节目比我预期的好太多了!”林晚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孩子们,尤其是站在第一排、眼神坚定的阳阳,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演出结束后,孩子们围着陆霆欢呼,喊着“陆叔叔真棒”。陆霆弯腰抱起阳阳,转身走向林晚,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我媳妇才是最棒的,这几辛苦你了。”他低头,轻轻吻去她脸颊的泪水,又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以后你们幼儿园再有这种活动,我随叫随到,保证把这群家伙带成最精神的军人。”
周围的老师和家长都笑着鼓掌,林晚靠在陆霆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回家的路上,阳阳还在兴奋地模仿军礼,陆霆一边开车,一边腾出一只手握住林晚的手:“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好好补补。”
林晚看着身边这对父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他在你焦头烂额时,主动替你分担;是他在你疲惫不堪时,给你温暖的依靠;是他用自己的方式,把你的每一件事,都当成最重要的事来办。这种藏在细节里的偏爱,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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