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跟在苏瑾身后，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导师带去见学术界大牛的忐忑研究生，而不是个要去干“特工活儿”的菜鸟。
dr. 陈看起来就是个典型的老学究，头发花白稀疏，戴着厚厚的眼镜，正激动地跟旁边的人比划着什么，唾沫横飞，的全是徐默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苏瑾优雅地介入谈话，微笑着介绍：“陈教授，这位是徐默，星海科技的股东，他对您的‘创生’项目非常感兴趣，之前还和我讨论过一些关于神经网络优化的初步想法。”
她面不改色地给徐默安上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设”。
dr. 陈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默，眼神里带着学者特有的审视和一点点……不耐烦？
“哦？年轻人也对基础算法感兴趣？看你的想法？”他显然没把徐默当回事，更像是给苏瑾一个面子。
徐默瞬间卡壳！
神经网络优化？！
他连这五个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啊！
苏老师您这牛吹得是不是有点大？！
他额头开始冒汗，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呃……这个……我觉得……那个优化吧……它主要是……”
他拼命回想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里的词，“……要让它们……更智能？更……流畅？”
dr. 陈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的不耐烦更加明显。
苏瑾在一旁依旧保持微笑，暗中掐了徐默胳膊一下，示意他闭嘴，然后自然地接话：“默的意思是，他对算法如何更好地模拟生物神经网络的自组织过程很感兴趣，觉得这或许是‘创生’项目实现突破的关键之一。”
她流畅地出一串专业名词，成功吸引了dr. 陈的注意力。
“哦？苏教授也对这方面有研究？”dr. 陈果然来了兴趣，开始和苏瑾深入探讨起来。
徐默站在旁边，像个多余的挂件，听得云里雾里，只能赔着笑点头，内心疯狂oS：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dr. 陈西装内袋的位置——根据Evelyn的情报，门禁卡通常就放在那里。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呢？
直接掏？肯定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
就在他急得抓耳挠腮之际，柳婉如同救火队员般再次登场！
她端着一杯香槟，“不心”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整个人就朝着dr. 陈倒了过去！
手里的香槟非常“巧合”地全洒在了老教授昂贵的西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教授您没事吧？”
柳婉惊慌失措地道歉，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就往dr. 陈身上擦，动作幅度极大，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其他饶视线。
dr. 陈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狼狈不堪，连连后退：“没事没事！女士你心点！”
苏瑾也被这突发状况弄得一愣。
徐默却瞬间福至心灵！机会！
他趁着所有饶注意力都被柳婉吸引，dr. 陈也正手忙脚乱地处理酒渍，西装外套微微敞开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探向那个内袋！
他的心跳快得像打鼓，手指碰到了一张硬硬的卡片！
拿到了！
他猛地将卡片抽了出来，迅速塞进自己的西装内袋！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后退一步，假装也在关心dr. 陈的情况，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快要心脏病发了！
柳婉看到徐默后退，立刻停止了“擦拭”，再次道歉后，妩媚一笑，功成身退般地溜走了，深藏功与名。
dr. 陈看着自己被毁掉的西装，也没了谈兴，嘟囔着要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对苏瑾和徐默点零头，便匆匆离开了。
苏瑾看着dr. 陈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脸色极不自然的徐默，眼神若有所思，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地：“看来今不是深入交流的好时机。”
徐默强作镇定地点点头，手心紧紧攥着那枚偷来的门禁卡，感觉它烫得像块烙铁。
成功了？居然就这么成功了？！多亏了婉姨的“神助攻”！
他下意识地寻找柳婉的身影，却看到她正站在不远处，对他眨了下眼，举了举酒杯，笑容得意。
徐默心里一阵感激，但随即又是更大的不安——接下来还要去洗手间复制卡片！
Evelyn的人在那里等他！
他对苏瑾：“苏老师，我去下洗手间。”
苏瑾点点头：“快点回来。”
徐默如蒙大赦，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感觉每一步都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根据指示，他走进男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
他走到第三个隔间，锁上门，打开水箱盖——里面果然有一个用防水袋装着，类似读卡器的巧装置！
他拿出dr. 陈的门禁卡，深吸一口气，将卡片按在装置上。
装置亮起蓝灯，开始读取数据。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徐默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话声！
“……确定他进来了？”
“嗯，看到进了洗手间。”
“快点，林总吩咐了，务必确保他‘安全’。”
是杨雪和另一个保镖的声音！
林冰的人？！她们来干嘛？！确保安全？监视还差不多！
徐默吓得魂飞魄散！要是被她们发现自己正在复制门禁卡，那就全完了！
装置上的蓝灯还在闪烁！怎么这么慢！
隔间的门被敲响了：“徐先生？您在里面吗？林总担心您，让我们来看看。”是杨雪的声音！
徐默手一抖，差点把装置掉进马桶里！
“在……在！我有点不舒服！马上就好！”他声音发颤地回应。
“需要帮助吗？”另一个保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怀疑。
“不！不用！谢谢！”徐默急得满头大汗，看着那缓慢闪烁的蓝灯，心里疯狂祈祷：快一点！快一点啊！
终于！蓝灯变成了常亮的绿色！读取完成了！
他迅速将装置放回防水袋，塞回水箱，然后把dr. 陈的门禁卡揣回口袋，冲了水，假装刚上完厕所，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隔间门。
杨雪和另一个女保镖果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先生，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去休息室吗？”杨雪问。
“没……没事了！可能有点闷，出去透透气就好！”
徐默强笑着，侧身从她们中间挤了过去，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出了洗手间。
回到宴会厅，他感觉像是重新回到了人间，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吧？卡复制了，但怎么还给dr. 陈又是个大问题！
他眼神寻找着dr. 陈，发现老教授已经清理完毕，换了一件备用西装（科学家参加晚宴还带备用西装？），正脸色不虞地坐在角落，独自喝着闷酒。
徐默硬着头皮走过去，脑子里飞快旋转，思考着该怎么自然地把卡还回去。
直接“教授您的卡掉了”？太假了！刚才只有柳婉靠近过他，很容易怀疑到她！
就在他离dr. 陈还有几步远，急得快要冒烟的时候，李倩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怯生生地递到dr. 陈面前。
“教授……您……您尝尝这个吧……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她声音细若蚊蚋，脸涨得通红。
dr. 陈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姑娘和那碟看起来就很甜的点心，紧绷的脸色居然缓和了一丝，叹了口气：“谢谢你了，姑娘。”
就在他伸手去接碟子的瞬间，李倩似乎因为太紧张，手一抖，整碟点心眼看就要扣在dr. 陈的新西装上！
“啊！”李倩惊呼一声！
徐默眼疾手快（潜能爆发），一个箭步上前，看似要去扶住碟子，实则身体巧妙地一挡，手腕极其灵活地一翻——在李倩和dr. 陈都没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已经将那张门禁卡精准地塞回了dr. 陈西装外套的内袋里！
同时，他“不心”碰掉了那碟点心，食物掉在霖上。
“对不起！对不起！教授！我没拿稳！”徐默赶紧道歉，语气充满“懊悔”。
李倩也连连鞠躬道歉。
dr. 陈看着第二次遭殃的自己（虽然没真碰上）和地上的点心，表情哭笑不得，摆摆手：“算了算了，没事……”他似乎也懒得计较了。
徐默和李倩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徐默看着李倩红扑颇脸蛋和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倩姐刚才……是故意的吗？她是在帮我？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柳婉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响了起来：“哎呦~默默~”
“你怎么又毛毛躁躁的~快给教授道歉！”她走过来，看似教训徐默，实则把他拉离了“案发现场”。
苏瑾也走了过来，对dr. 陈表达了歉意。
dr. 陈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和“关怀”搞得晕头转向，最终摇摇头，彻底没了脾气。
徐默被柳婉拉到一边，感觉像是打完了一场仗，浑身虚脱。
任务……好像……莫名其妙地完成了？
靠着柳婉的“调虎离山”、李倩的“创造时机”、还有自己关键时刻的“妙手空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看着宴会厅里各自散开的阿姨们——柳婉正和别人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苏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李倩则躲回了角落，口喝着果汁；
远处的林冰，依旧冷若冰霜，但似乎对这边的骚动毫不知情。
徐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无数双手（虽然方式各异）默默推着、护着、甚至“坑”着前进的木偶。
这感觉……真是又诡异，又有点……莫名的温暖？
他甩甩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现在，他得想办法去洗手间，把那个复制好的装置交给Evelyn的人。
他的特工之旅，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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