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从Elena那充斥着暧昧香氛和危险诱惑的情趣套房“逃”出来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半永久性地飘在了体外。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种子计划”、“园丁”、“新种子”、婉姨和那个阳光男孩相谈甚欢的画面，以及Elena那句“她们都会离开你”的魔咒……
这一切混合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脚步虚浮。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像个游魂。
下意识地，他掏出了手机，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点开了那个熟悉到被他置顶的聊框——柳婉。
他需要确认！
他需要听到婉姨亲口否认！
哪怕只是骂他一句“混蛋别瞎想”也行！
他颤抖着手指打字：婉姨，你在哪？我……我想见你。
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消息发送成功。
然后……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没有回复。
石沉大海。
以往，就算婉姨在忙，最多不超过三分钟就会回消息，哪怕是个“忙，滚”字。
徐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不死心，又发了一条：婉姨？有点急事……
依旧毫无动静。
冷汗开始从他额头渗出。
Elena的话像鬼魅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他猛地划动屏幕，点开了苏瑾的对话框。
苏教授虽然冷淡，但一向严谨，看到消息总会回复的。
“苏教授，关于那个频谱报告，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请教您，您今方便吗？”
发送。
等待。
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
徐默心中一喜，赶紧点开——
“抱歉，徐同学，近期实验室任务繁重，需集中处理重要项目，暂无法分心答疑。”
“建议查阅相关文献自行解决。——苏瑾”
冰冷、客气、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之前那种带着微妙关切（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追问判若两人！
徐默的手开始抖了。
他还不死心，又找到了林冰的聊框，硬着头皮发消息：
“林总，报告我已经写了一半，有几个数据需要跟您核对一下，您看……”
回复更快，几乎是秒回，来自杨雪： “徐先生，林总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近期行程已满。”
“报告请按模板要求完成后直接发送至公司邮箱即可，无需单独汇报。”
连林冰的面都见不到了？！
之前不是还要他明必须去办公室当面解释吗？！
最后，他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点开了李倩的对话框。
学妹那么温柔，应该不会……
“默哥，不好意思哦，我们社团最近有个很重要的演出，每都在加紧排练，可能没时间给你送汤了[哭泣表情]。”
“你要照顾好自己呀~[加油表情]”
连……连送汤都没时间了？！
徐默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条条冰冷或疏远的回复，感觉周围的喧嚣瞬间褪去，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真的……被放弃了？
就因为那个所谓的“新种子”出现了？
巨大的失落和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虽然他之前总是被阿姨们的“关怀”弄得焦头烂额，但突然之间全部消失，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竟然如此难受。
就在这时，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腰。
紧接着，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熟悉却带着异域风情的香气萦绕而来。
“看吧，honey~”
Elena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叹息，更多的却是“果然如此”的笃定和……不易察觉的得意，“我过，当新的玩具出现，旧的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她们对你的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戏。”
徐默身体一僵，没有挣脱。
Elena将他转过身，捧起他有些发白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微红的眼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别难过~为那些虚伪的演员流泪，不值得。”
她拉着失魂落魄的徐默，再次回到了那间情趣套房。
这一次，徐默没有太多反抗。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任由Elena将他按坐在那张夸张的心形圆床上。
Elena打开迷你冰箱，拿出两罐冰啤酒，递给他一罐：“喝点？一醉解千愁~”
徐默默默地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苦涩。
Elena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坐在他身边，双腿交叠，裙摆滑落，露出白皙修长的腿。
她侧着头看他，眼神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现在相信我了？”她轻声问。
徐默沉默着，又灌了一口酒。
Elena笑了笑，不再追问。
她拿过徐默手里的啤酒罐放在一边，然后慢慢靠近他，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毛、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没关系~”
“以后，你有我了。”
她的声音如同最甜蜜的毒药，“我会把她们亏欠你的……十倍、百倍地补偿给你~”
她的红唇缓缓靠近，带着啤酒淡淡的麦芽香气和她自己独特的诱惑气息。
就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
“叮咚！”
徐默的手机又响了！
是短信提示音！
两人动作一顿。
徐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抓过手机！
心里甚至可耻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会不会是婉姨？
或者苏教授？林总？哪怕李倩也行？！
他急切地解锁屏幕——
发信人： 内容：【中国移动】尊敬的客户，您好！
您当前话费余额已不足10元，为了不影响您的正常使用，请及时充值……
徐默：“……”
Elena：“……”
短暂的死寂后。
“噗嗤——”
Elena率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靠在了徐默身上，“哈哈哈……honey……你……你的表情……哈哈哈…………真是……太会挑时候了……”
徐默看着那条该死的欠费短信，再看着笑倒在自己怀里的Elena，一股极其复杂，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啊……他现在众叛亲离，穷得连话费都快交不起了，居然还在期待那些“演员”的回心转意？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悲伤，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lena笑够了，抬起头，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
她看着徐默那副惨兮兮又有点搞笑的样子，眼神忽然软了下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可能是装的）温柔：“好了好了~”
“不笑了~可怜见的~话费都没了~”
“来，老婆给你充~”
她真的拿过手机，熟练地操作了几下，很快，充值成功的短信就来了。
“看，问题解决了。”
Elena把手机塞回他手里，然后再次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蛊惑：
“所以……现在……”
“可以专心一点……”
“感受一下你‘唯一’老婆的‘补偿’了吗？”
“我保证……”
“比的提示……令人难忘得多哦~”
徐默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感受着她温热的气息，以及那刚刚“雪中送炭”（虽然只是话费）的诡异举动……
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点零头。
Elena的红唇，终于如愿以偿地，覆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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