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出法院地下车库三分钟后，陈默已站在集团总部顶层会客区的落地窗前。平板屏幕熄灭，指尖在玻璃上轻轻一划，映出城市轮廓的反光随即被一道指纹解锁的微光切开。他拨通内线，声音未带起伏：“方媛，启动‘星月夜计划’。”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随即传来纸张翻动声。“明白。”方媛语速平稳，“专访媒体、直播平台、舆情矩阵，三分钟内全部就位。”
通话结束，陈默将设备反扣于桌面。祖母绿戒指在冷光下泛着沉静色泽，未点燃的雪茄静静躺在盒中，一如他此刻的状态——不张扬，也不退让。
二十分钟后，叶曼琳踏入会客区。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套装，腕间一抹淡香随动作弥散。她没有寒暄，直接将录音笔放在茶几上：“你刚把人送进监狱，现在要我帮你立人设？”
陈默未答，只将一份文件推至她面前。封面标题清晰：《赌债援助基金实施细则》。翻开第二页，是另一份文档——《技术共享白皮书》，列明陈氏集团未来三年向中科技企业开放五项核心专利的授权路径。
“我不需要洗白。”他，“我只需要让真相比谣言跑得更快。”
叶曼琳盯着文件良久，忽然轻笑一声。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香水瓶，旋开盖子，在左手腕内侧轻喷一下。香奈儿五号的气息缓缓升腾，不浓烈，却极具存在福
“这瓶香水从不掩盖什么。”她看着他，“它只是存在。就像真正的强者，从不在泥潭里打滚。”
陈默目光微动，未接话。
她收起香水，打开录音笔：“三点直播，我们谈三个问题：第一，你设立援助基金的真实动机；第二，面对对手倒台，为何选择公开技术而非封锁市场；第三，公众对你‘复仇总裁’的标签，你怎么回应？”
“由你提问。”陈默，“但我只回答事实。”
直播开始前十分钟，方媛在控制室调出后台数据。舆情监测面板上，关键词“伪善”“作秀”“表演型慈善”正以每分钟三百条的速度攀升。她手指敲击键盘，输入指令：“释放A-3影像包，激活真实用户评论矩阵，权重优先级设为最高。”
屏幕上，一组加密视频片段被解码上传。其中一段画面显示：去年冬至，陈默出现在城西一家社区服务中心。镜头并未刻意对准他，而是记录了他蹲下身，替一名穿旧棉鞋的孩系好松脱的鞋带。动作自然，无停留，也未与任何人交谈。拍摄时间显示为上午十一点零七分，当他本应在参加年度战略会议。
“就是这个。”方媛低声，“不是摆拍，没人知道他在那儿。”
直播准时开启。
叶曼琳坐在镜头前，背景是大幅梵高《星月夜》复制品。她语调从容：“有人质疑这是作秀。可作秀能持续三年吗？能让他在对手倒下时不踩一脚，反而设立援助基金吗？”她举起手中的香水瓶，对着灯光晃了晃，“香奈儿五号问世百年，从不解释自己为何经典——因为它早已成为标准。”
弹幕瞬间停滞一秒，随即被大量正面评论覆盖。
“原来他真的去过那个社区中心……我妈妈在那儿做义工。”
“技术共享白皮书我已经下载了，条款比想象中宽松。”
“别再用‘冷血’形容他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做了多少事。”
方媛紧盯数据曲线，嘴角微扬。热搜榜上，“陈默 技术共享”冲上榜首，“年度商业领袖候选”话题紧随其后。水军攻击频率下降百分之八十二，系统判定威胁等级降为黄色。
直播结束，叶曼琳关掉设备，没急着离开。她将香水瓶留在茶几上，瓶身映着窗外渐亮的光。
“你知道赵宇被捕那，我在想什么吗？”她忽然开口。
陈默抬眼。
“我在想，下一个被推上审判席的会不会是我。”她语气平静，“媒体主编也是权力链条的一环，我们写谁清白，谁就清白；写谁堕落，谁就堕落。但今这场访谈，我没有写剧本。”
她站起身，“所以我把香水留下。它不属于谎言。”
陈默点头，未挽留。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明头条见。”
次日清晨七点四十分，主流财经媒体同步发布专题报道：《陈默获评年度商业领袖》。配图是他半蹲在孤儿院操场边，替一个女孩整理歪斜的红领巾。阳光洒落在他肩头，背景里孩子们奔跑的身影模糊成一片暖色。
方媛走进办公室，将打印版报纸放在陈默桌上。她顺手调整了一下盆栽位置，多肉植物的叶片在晨光中泛着嫩绿光泽。
“舆论转向完成。”她，“国资委公关处刚刚来电，确认你列入‘青年企业家典范’提名名单。”
陈默扫了一眼标题，未作评价。他打开内部通讯系统，调出安保升级会议的议程草案。雷虎已提交初步方案，附件包含新监控布点图与应急响应流程。
“通知所有参会人员，九点整开始。”他。
方媛应声离开。
办公室恢复安静。陈默靠向椅背，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香水瓶。瓶身依旧洁净，唯有底座一圈细微指纹，证明它曾被人握过。
他伸手，将瓶子轻轻挪到文件右侧，正好压住那份《技术共享白皮书》的边角。
阳光继续推进，照进房间中央。他的手指滑过戒指表面，动作轻微而稳定。
楼下大堂，电梯门打开，叶曼琳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郑她没有上楼，只是将一张名片夹在前台花瓶缝隙里，转身离去。
陈默并未查看实时影像。他合上文件夹，起身走向会议室。
走廊灯光均匀洒落，脚步声平稳。他经过一面墙时，右手短暂触碰墙面，确认温度正常——这是他每次进入公共区域的习惯动作，源于重生后对环境安全的本能警觉。
会议室门前，雷虎已在等候。他递上一份加密U盘：“昨晚排查发现，赵宇办公室残留一台备用路由器，固件有远程唤醒记录。”
陈默接过，未立即查看。他问：“追踪源头了吗？”
“正在逆向解析。”雷虎答，“初步判断，唤醒信号来自境外中继节点，但原始Ip尚未锁定。”
陈默点头，将U盘收入口袋。
他推开会议室门，灯光自动亮起。长桌两侧，周建国、程雪、陆明远等人已就座。投影屏显示“安保系统升级方案V1.2”，右下角时间戳为六点十七分。
程雪抬头：“数据链已隔离，旧终端全部停用。新系统采用双通道验证，任何外部接入都会触发三级警报。”
陈默落座，目光扫过众人：“开始吧。”
雷虎打开演示文稿，第一张幻灯片浮现标题：《物理防护层重构》。下方列出三项重点：外围巡逻路线优化、智能门禁权限分级、紧急避难通道独立供电。
陈默听着汇报，左手无名指缓缓摩挲戒指边缘。窗外，城市际线在晨光中清晰可见，车流如常穿梭。
他忽然开口：“增加一项——所有高管办公室，禁止使用非备案电子设备。”
众人记录。
程雪补充：“我已经开发出信号屏蔽检测程序，可以实时扫描异常发射源。”
“很好。”陈默，“另外，财务部档案室加装生物锁，钥匙权限仅限三人：我，周总监，陈雨桐。”
周建国点头表示确认。
会议进行到第十八分钟，陈默手机震动一下。他低头瞥了眼屏幕，是一条加密消息，来自程雪：【发现新线索：赵宇名下信托基金仍有额资金流动，频率异常，疑似测试反应机制】。
他不动声色，将手机反扣于桌面。
雷虎切换幻灯片，展示新安防中心布局图。中央控制台配备六块主屏，分别监控集团总部、数据中心、海外分支等关键节点。
“这里。”陈默指向其中一块屏幕，“二十四时直连警方指挥系统，不得有任何延迟。”
“已设置专线。”雷虎答，“信号加密等级为军用标准。”
陈默微微颔首。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会议桌中央。他的影子投在文件上，恰好覆盖“应急预案”四个字。
程雪突然抬头：“还有一个问题——是否启用备用通讯协议？现有网络可能已被长期渗透。”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陈默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节奏短促，像是某种暗号。
下一秒，他开口：“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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