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站在地宫出口的台阶上，朱温带来的叛军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掌心的暗金符文微微发烫，与朱温腰间悬挂的碎片产生共鸣。 “陛下，地宫发生何事？”朱温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他身后的士兵们握紧兵器，目光在黄巢和玄宗长老之间游移。 黄巢没有回答，视线落在朱温腰间。那片暗金碎片与地宫母体如出一辙，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早就得到了蚩尤的碎片。”黄巢的声音很平静。 朱温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陛下在什么？臣听不懂。” 玄宗的白发长老上前喝道：“朱温，你身上为何会有地煞戾气？” 叛军队伍出现一阵骚动。几个将领交换着眼神，有人悄悄后退了半步。 朱温突然笑了。“既然被看穿了，那也不必再装。”他解下腰间的碎片，碎片在他手中发出暗红光芒。“黄巢，你以为只有你被选中吗？” 暗金符文在黄巢掌心剧烈发烫，体内的力量开始奔涌。他感受到玄甲金虫残留的力量在血脉中流动，与符文产生奇特的共鸣。 “你投靠了蚩尤残魂。”黄巢道。 朱温挥刀指向黄巢。“识时务者为俊杰。蚩尤大人承诺给我力量，而你呢？连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体内的虫子了。” 叛军队伍彻底分裂。一部分人徒朱温身后，另一部分人犹豫不决，还有少数人坚定地站到黄巢这一边。 白发长老低声道：“黄巢，现在突围还来得及。” 黄巢摇头。“今日若退，明日下都将沦为蚩尤的猎场。” 朱温狞笑着挥刀冲来。刀锋裹挟着地煞戾气，划破空气发出刺耳声响。黄巢侧身避开，掌心的暗金符文亮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身前。 刀锋与屏障相撞，迸发出火星。朱温被震退两步，眼中闪过惊异。 “你得到了新的力量？”朱温握紧刀柄，碎片在他手中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黄巢感受到体内两股力量在交战。玄甲金虫的暴虐与新符文的清明相互冲撞，让他一阵眩晕。 “陛下心！”一个仍忠于黄巢的将领喊道。 朱温的副将突然从侧面偷袭，长枪直刺黄巢肋下。黄巢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枪尖刺中暗金符文形成的屏障，发出金属碰撞声。副将被震飞出去，长枪断成两截。 朱温见状大喝：“都给我上！杀了黄巢者，赏金万两！” 叛军一拥而上。玄宗长老们立即结阵，青玉笛声响起，一道青光笼罩住黄巢。 “黄巢，你必须做出选择。”白发长老一边维持阵法一边喊道，“是接纳这份新力量，还是被旧力量吞噬？” 黄巢看着掌心。暗金符文与玄甲金虫的残留力量仍在争斗，剧痛从手臂蔓延至全身。 朱温看准机会再次挥刀。这一刀比先前更快，刀锋上的地煞戾气几乎凝成实质。 黄巢没有躲闪。他抬起左手，暗金符文骤然亮起，与朱温手中的碎片产生强烈共鸣。 朱温的刀停在半空，他惊愕地发现碎片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这不可能……”朱温死死抓住碎片，碎片却像活物般挣扎。 黄巢感受到符文正在吸收碎片的力量。暗金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压制住体内的玄甲金虫残余。 “你错了，朱温。”黄巢向前踏出一步，“蚩尤给你的从来不是恩赐，而是枷锁。” 碎片突然从朱温手中飞出，落入黄巢掌心。两片暗金物体融合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嗡鸣。 朱温暴怒，全身爆发出漆黑的地煞戾气。他的眼睛变成纯黑色，皮肤表面浮现鳞片状纹路。 “杀了他们！”朱温咆哮着，声音已经不像人类。 叛军中被地煞戾气侵蚀的士兵纷纷异变，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成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玄宗长老们的阵法开始动摇。青玉笛声变得急促，但仍然难以完全压制暴涨的戾气。 黄巢握紧融合后的碎片。一股清流从掌心涌入，与暗金符文完美融合。他终于明白，这符文不是用来镇压地煞之力的，而是用来引导的。 “退后。”黄巢对长老们道。 他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地煞戾气就消退一分。暗金符文在他周身形成淡淡光晕，所到之处，异变的士兵纷纷恢复原状。 朱温发出不甘的怒吼，挥刀再次冲来。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刀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扭曲。 黄巢不闪不避，抬手迎向刀锋。在接触的瞬间，暗金符文爆发出刺目光芒。 刀锋停在黄巢掌心前，再难寸进。朱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击竟被如此轻易挡下。 “这不可能……蚩尤大人赐予我的力量……” 黄巢握住刀锋，暗金符文顺着刀身蔓延。朱温想要松手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粘在刀柄上。 “蚩尤从来不会赐予任何人力量。”黄巢平静地，“他只是在寻找合适的容器。” 符文已经覆盖整把长刀，开始向朱温的手臂蔓延。朱温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地煞戾气正在被符文吸收。 “住手！快住手！”朱温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暗金符文如同活物，迅速覆盖朱温全身。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黄巢……你也会和我一样……”朱温最后的声音带着绝望，“成为蚩尤的容器……” 符文完全吞噬了朱温，他化作一缕黑烟，被吸入碎片之郑融合后的碎片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然后缓缓沉入黄巢掌心。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叛军中那些没有被地煞侵蚀的士兵纷纷跪地求饶，而异变的士兵随着朱温的消失而倒地不起。 白发长老走上前来，神色复杂。“你吸收了朱温和他的碎片。” 黄巢看着掌心。暗金符文已经稳定下来，散发出平和而强大的气息。 “这不是吸收，是净化。”黄巢道，“地煞之力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如何使用。” 他抬头看向远处。血色空下，长安城的轮廓若隐若现。 “蚩尤残魂不会善罢甘休。”白发长老忧心忡忡。 黄巢握紧手掌，暗金符文在指缝间闪烁。 “那就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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