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七点，李朴刚洗漱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探头一看，一辆银灰色的埃尔法商务车停在门口，车身锃亮，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去，这么豪？” 李朴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在国内要上百万的豪车，他只在电视上见过。
老周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不懂了吧？”
他指着商务车解释：“在非洲这边，豪车可没那么金贵。基本上都是从日本进口的二手车，清一色的丰田牌，皮实耐造还便宜。像这种二手埃尔法，人民币十万左右就能拿下，比国内的新车便夷多了去了。”
李朴听得目瞪口呆：“十万？这么便宜？那霸道巡洋舰呢？”
“也就五六万。” 老周轻描淡写地，“这边路况差，大家都喜欢开越野车，二手市场特别火。”
正着，商务车的车门打开，张田和刘景从车上下来。
张田穿着花衬衫，腆着肚子朝他们挥手：“李，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李朴赶紧拎着背包跑过去，走到车旁时，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黑人司机走下来。
这司机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熨得平平整整，看起来干净又精神。
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狐臭味扑面而来，像是有无数只臭袜子在李朴鼻子前打转。
“我去！” 李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鼻子，差点没喘过气来。
这味道也太冲了，比他在飞机上闻到的脚臭味混合香水味还上头，简直辣眼睛。
张田和刘景似乎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地打开车门：“李，快上车。”
李朴硬着头皮钻进后座，刚关上车门，那股狐臭味就像无形的网，把他牢牢包裹住。
他屏住呼吸，尽量往窗边靠，偷偷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希望能透点新鲜空气进来。
“李，你别介意。” 刘景看出了他的不适，推了推眼镜解释，“这边的黑人大多有狐臭，尤其是年轻伙子，习惯就好了。”
李朴点点头，心里却在哀嚎：这怎么习惯啊，简直是生理折磨！
司机发动汽车，埃尔法缓缓驶出院门。
李朴本以为坐豪车会很舒服，没想到却陷入了 “嗅觉地狱”。
他只能靠深呼吸和强忍，尽量不去想那股味道，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
可刚走没多远，李朴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 堵车。
达累斯萨拉姆的街道狭窄又混乱，各种车辆挤在一起，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甚至还有牛车，像一锅煮沸的粥。
司机不停地按喇叭，可前面的车纹丝不动。
“这路也太堵了吧？” 李朴忍不住抱怨，“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咱们的仓库和车间，在郊区。” 张田无奈地，“这边的交通就这样，没有不堵的时候。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每次都得走一个时。”
李朴看着窗外慢慢挪动的车流，又闻着身边挥之不去的狐臭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周发消息吐槽，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这边郊区信号不好，到霖方就有了。” 刘景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埃尔法像蜗牛一样在车流中挪动。
李朴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
他想起老周院子里的蓝白云，想起汉娜做的红烧鱼，再看看眼前的拥堵和弥漫的狐臭味，心里泛起一丝悔意。
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汽车终于驶出了拥堵路段，周围的建筑渐渐变得稀疏，路边的植被越来越茂密。
又行驶了二十分钟，埃尔法停在了一个大院子门口。
“到了。” 张田率先下车。
李朴像得到解放似的，赶紧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郊区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和车里的狐臭味形成鲜明对比，他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怎么样，没事吧？” 刘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闷。” 李朴尴尬地笑了笑，还在努力平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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