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杂役院一片沉寂。
秦长生盘膝坐在床边，捧着拳经默默琢磨着新突破后的灵气运转，嘴里还嘀咕着：“我这《寸铁藏锋》要不要加点脚法进去？只会打拳，好像少零花活……”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两声叩门。
“谁呀？夜深人静的，送鬼来也不这么声。”
门一开，唐婉儿身穿素衣，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笑得像猫叼着鱼：“今日你伤耗不轻，我特地煮的。”
秦长生一脸感动：“你真是我命里的药罐。”
唐婉儿笑着：“不止药罐，还能当被窝。”
秦长生呛了一口：“咳咳……这被窝还挺热情。”
汤喝完了，人没走。
秦长生摸了摸脑袋：“婉儿，也黑了，你要不要早点……呃，回房歇息？”
唐婉儿一脸为难：“练功房起火了，我房间烟味呛人……我今晚能不能……暂借你这儿一晚？”
“啊？咱俩不是刚确定关系吗，这么快就——”
“我睡床头你睡床尾，你想哪去了？”
“哦，那我放心了……”
秦长生有些拘谨，站在榻边搓手：“我是不是该点什么？比如‘娘子请上榻’？”
唐婉儿坐在床边，挑眉道：“你不，我也要上来，榻是我铺的。”
秦长生正襟危坐：“那咱们……是不是该拜地？”
唐婉儿：“你一碗饭没吃完就要拜地，也不怕拜到厨房去。”
秦长生：“我只是太激动。”
唐婉儿：“那你激动归激动，动作倒是慢得很。”
秦长生一听，立刻扑上前，差点一脚踩到自己鞋带，被唐婉儿扶住。
“你这么急做甚？”她调笑。
“我怕你反悔。”他一本正经地答。
两人上床后，唐婉儿故作羞涩：“今夜太冷，我们……能不能一起？”
秦长生耳根一红，但自觉自己是男人：“当然能，我不怕冷。”
唐婉儿翻白眼：“我是怕你冷，别自作多情。”
“哦，那我放心了……”
两人最后并肩而卧。
秦长生侧身贴墙，姿势跟尸体一样笔直。
唐婉儿主动靠近，嘴上埋怨：“你是不是榆木脑袋，我都靠成这样了你还不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秦长生赶紧转头：“胡，我喜欢得紧，就是……不太懂该怎么表达，我怕你我是登徒子……。”
唐婉儿叹气：“你要真是登徒子，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慢慢靠近：“你可以学。”
“跟谁学？”
“跟我。”
香气拂面，唇如软玉，四目相对时，春意渐浓。
“你、你好重啊……”她嘟囔着，声音像撒娇。
“我这叫沉稳，是练拳饶基本素养。”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动作却在努力放轻。
“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明我还得去洗衣呢！”
“那我……再快一点？”
她脸一红，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笨蛋！我是你动作太慢了，像蜗牛进村！”
他松了口气，随即认真点头，“那我全力以赴。”
“闭嘴，专心点。”
他声嘀咕：“这功法比练拳难多了，我尽力了……”
半夜，屋中烛光已灭，被褥轻响，有人轻声嘀咕：“夫妻功法……太难修了。”
一缕晨光斜斜照入屋内。
秦长生一睁眼，刚想伸个懒腰，结果浑身一抖，差点把自己抽回后境。
“哎哟娘咧，我的老腰……”
唐婉儿翻了个身，声音懒洋洋：“昨晚谁信誓旦旦‘放心，我练拳的’，现在起个床都像断了骨。”
“我那是昨晚发挥太猛，真元透支。”秦长生咬牙爬起，扶着床沿哼唧，“修功法就得拼命。”
“以后再猛些。”
“嗯，我听娘子的。”他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唐婉儿莞尔：“你真是块木头。”
她笑着，眼底却泛着幽深的涟漪。
“长生，以后你去哪，我都跟着。”
“好啊！”他一脸欢喜，“我去哪，你都在，这修仙路上才不孤单。”
一大早，秦长生正打着哈欠出门伸懒腰，迎面就撞上了韩豆子那张八卦脸。
韩豆子倚在门边，笑得比早饭还香：“兄弟，你昨晚那套拳法可真热闹，我隔着墙都能听出套路来！”
秦长生一愣，随即耳根通红：“咳，那是我在练功……双人对练。”
韩豆子咧嘴：“嗯，节奏还挺快，后半夜换套路了？”
秦长生哑口无言，正准备圆过去，屋里唐婉儿拎着被子走出来，神色自若道：“以后我就搬来这边住了，豆子哥你那边墙太薄，心耳朵练出火眼金睛。”
韩豆子啧啧连声，假装掏出耳塞：“得，我去申请调房，这日子隔着墙都能卷我，太难了。”
唐婉儿笑盈盈地递他一个馒头：“补补气血，听多了怕你肾虚。”
韩豆子一手接过，一手比心：“嫂子威武。”
午后，一道重磅消息在杂役院悄然传开：吕长河的尸首在后山的竹林里被人发现，面色惊恐，死状古怪，疑似走火入魔身亡。
但这法很快被质疑——“走火入魔怎么可能脸朝下摔进泥里？那姿势一看就像……被一拳砸进去了。”
“吕长河不是后九层吗？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死了？”
“谁最近跟他结仇了？”
“还能有谁？之前不是传他跟唐婉儿走得近么，后来唐婉儿突然选了秦长生，这事儿怕不是让吕长河气得吐血。”
“啧啧，这女人刚一换人，旧情郎就死了，你巧不巧？”
“秦长生？那个才后一层的？别逗了——”
“你不信？那你解释赵大牛他们几个后三四层的，怎么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后三四层能和后九层相比吗？”
“可那是几个人围殴他啊！”
“对啊，更恐怖，几个人围殴还输了。”
“这秦长生，怕不是披着羊皮的黑龙。”
“你懂什么？人家那姜—藏拙！”
沈清秋也在人群中，听得入神，心想：“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猛？”
正当众人议论吕长河死因时，另一桩八卦悄然冒头——
“你听没？唐婉儿搬去和秦长生住一块了。”
“才确认关系没几吧？”
“现在叫闪婚懂不懂？他们这叫道侣提前实训。”
“关键是同房，！我邻床的郑三蛋都被吵得换了宿舍。”
“啧啧啧，这子是修拳的吧？听《寸铁藏锋》都快被他练成《金枪不倒》了。”
“这要是大比前来场双修展示，其他人还比个屁啊。”
“听他们那夜……一宿没停。”
“真的假的？”
“我押耳朵听的！墙太薄，我还顺便背了段拳谱。”
堂前屋后，柴房水井，皆是风言风语。
有人酸：“看来娘子是勤练双修得来的。”
也有人佩服：“不服不行，这秦长生，拳法硬，手段更硬。”
林若烟正和林若晴站在一起，声嘀咕道：“这唐婉儿也太胆大了吧……都没成亲就那啥了。”
林若晴翻了个白眼：“那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就打了几场架，她就一头扎进去了。”
林若烟冷哼一声：“要我，她这是赌上身家性命。”
林若晴低声接道：“赌赢了是道侣，赌输了……就是笑话。”
两人一边着，一边又忍不住朝唐婉儿房门看去，神色嫉妒又不服气。
而被议论的主角，此刻正蹲在门口刷牙，含着泡泡冲韩豆子咕哝：“我过了，是练拳，不是练嘴。”
韩豆子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墙薄夜长，大哥你得学会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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