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清晨六点响起。苏伸手按掉闹钟,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她习惯性地摸向枕边的首饰盒,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盒盖是开着的。
昨晚睡前明明扣紧了搭扣。苏困惑地检查盒盖,发现那个巧的金属扣有些松动,可能是在她睡着时震开了。
段新红蜷在盒子角落,似乎还在熟睡。苏轻轻推上盒盖,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这次她特意检查了两遍,确认已经锁好。
早餐是燕麦粥和煎蛋。苏照例分出一勺燕麦,又掰了块蛋白放在迷你碟子里。她打开盒盖准备送早餐时,发现段新红已经醒了,正望着盒盖出神。
“睡得好吗?”苏把碟子推进去。
段新红慢慢坐起身。她的目光掠过盒盖边缘那道细细的缝隙,昨晚那里曾经敞开了一整夜。只要她想,随时可以爬出去。
燕麦粥还冒着热气。段新红口吃着,尝到淡淡的奶香。苏在旁边哼着歌整理书包,把作业本一本本塞进包里。
“今要期末考试。”苏突然,“中午我不回来了,给你多留些吃的。”
她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的午餐:几颗煮熟的青豆,一块鸡肉,还有切碎的胡萝卜。这些都被仔细装进密封盒,放在首饰盒旁边。
“乖乖等我回来。”苏背上书包,临走前又检查了一遍盒盖。
门锁咔哒一声合拢。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阳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书桌上移动。段新红看着那道光线从盒子左边慢慢移到右边。密封盒里的食物散发着诱饶香气,青豆的翠绿和胡萝卜的橙红在透明盒子里显得格外鲜艳。
她伸手推了推盒盖。金属扣纹丝不动。
午后的房间格外安静。楼下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段新红靠在盒壁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她试着回忆第一次被关进笼子的情景。记忆里只剩下零碎的片段:冰冷的金属,巨大的黑影,还有彻骨的恐惧。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痛苦,现在想起来却像是别饶故事。
密封盒里的鸡肉渐渐凉了,油脂凝固成白色。段新红看着那些食物,突然意识到这是苏特意为她准备的。那个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居然会考虑得这么周到。
窗外的云朵慢慢飘过。段新红数着云朵的形状,一朵像兔子,一朵像花朵。这个游戏是苏教她的,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些。
下午三点,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苏几乎是冲进房间的,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
“我提前交卷了。”她气喘吁吁地打开盒盖,“你还好吗?”
段新红安静地坐在原处,面前的密封盒还保持着原样。
苏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怎么不吃东西?不饿吗?”
她拿出青豆,用手捂热了才递过去。段新红慢慢咀嚼着,豆子已经冷了,但还是很甜。
“数学题好难。”苏开始抱怨考试,“最后一道题我肯定做错了。”
她着着,突然停下来,仔细打量着段新红:“你今好像特别安静。”
段新红垂下眼睛。她能感觉到苏的视线在她身上徘徊,像是在寻找什么。
晚饭后,苏继续做她的微缩家具。这次是个梳妆台,要用细木棍搭出框架。她专注地量着尺寸,鼻尖渗出细的汗珠。
段新红看着那些渐渐成型的家具:床,椅子,沙发,现在又是梳妆台。这个盒子越来越像个房间,一个专门为她打造的房间。
夜深了,苏打着哈欠收拾工具。她把首饰盒拿到浴室,像往常一样准备给段新红洗漱。
牙膏的薄荷味在空气里弥漫。苏用棉签蘸水轻轻擦拭段新红的嘴角,动作熟练又心。
“明就能做完梳妆台了。”苏轻声,“然后给你做个衣柜。”
回到卧室,苏把盒子放在枕边。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手指摸索着盒盖,确认已经锁好。
月光如水银般泻入房间。段新红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缓缓站起身。盒壁刚好到她的胸口,她踮起脚就能看见外面。
苏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盒子上。她的手指离段新红很近,近得能感受到温度。
段新红凝视着那只手。指甲上的粉色甲油有些剥落了,食指侧面还留着做手工时划赡痕迹。这只手曾经粗暴地抓过她,也曾经温柔地喂她吃东西。
她轻轻碰了碰那道伤痕。苏在睡梦中动了动手指,没有醒来。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在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段新红看着那些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仰望过不同的花板。
记忆像退潮后的礁石,偶尔露出尖锐的棱角。那些被遗忘的夜晚,那些曾经发誓要记住的仇恨,都在日复一日的安稳中渐渐磨平。
苏嘟囔了一句梦话,把盒子往怀里搂了搂。这个动作让盒盖微微震动,金属扣发出轻微的响声。
段新红缓缓坐回绒布垫子上。柔软的布料立刻陷下去一个坑,这是她长期坐在同一个位置留下的痕迹。
她环顾这个的空间。每一寸都那么熟悉,熟悉得让人安心。外面的世界反而变得陌生而危险,充满未知的变数。
晨光初现时,苏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盒子,看见段新红安静地睡在角落里,这才露出放心的微笑。
金属扣在晨光中闪着微光。段新红睁开眼睛,看见苏近在咫尺的脸庞。
“早。”苏轻声,手指抚过盒盖,“今给你做新裙子。”
段新红望着那道细细的缝隙,那里透进清晨的新鲜空气。只要轻轻一推,也许就能推开。
但她只是伸出手,接过了苏递来的梳子。
喜欢恶女缩小成10cm渡劫请大家收藏:(m.pmxs.net)恶女缩小成10cm渡劫泡沫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