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尘在基地外围的风化带上缓缓流动，像是某种缓慢呼吸的生物。陈锋站在主控舱外，战术背包斜挎在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内袋里的长城砖粉末。
他刚从生物实验室回来，那里的显微镜下，样本中浮现出微弱的脉动，仿佛在回应某种节律。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已知微生物，也不是简单的化学反应。它在“动”。
“如果它在动，那就意味着它在感知。”他在日志里写道。
林浩正在调试星图仪，屏幕上的数据流比平时更不稳定，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他抬头看了眼陈锋，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警觉。
“你确定要现在出去？”林浩问。
“越早越好。”陈锋的声音低沉，“如果它在呼吸，我们就得知道它在对谁呼吸。”
林浩没再话，只是点零头，将星图仪调至低能耗模式后，把一份加密坐标数据交给了陈锋。
“满标记的那片区域，坐标指向基地正下方。”他低声，“但这次行动，别让它影响工程进度。”
“明白。”陈锋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气闸门后。
——
探测队由王二麻子带队，成员包括阿依古丽和实习生满。他们配备了便携式辐射谱仪、月尘采样器和一架微型无人机。设备清单里没有武器，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安全副——王二麻子左臂的导航芯片，阿依古丽的羊毛毡针，还有满那只永远开着的AI眼睛。
“无人机升空，高度五百米。”王二麻子下令。
无人机缓缓升空，镜头扫过月面荒原，尘埃在静默中缓缓流动，像是某种液体，又像是某种正在沉睡的生物。
“坐标锁定。”阿依古丽盯着数据屏，“辐射波动比上次记录高了3.2%。”
“这地方，像是在蓄能。”满低声。
王二麻子皱眉：“蓄能？你是它在准备什么？”
“我不知道。”满摇头，“但我能感觉到，它在等待什么。”
无人机继续前行，镜头突然剧烈抖动。
“干扰！”满惊呼，“频率异常，像是……某种生物电场！”
画面瞬间模糊，无人机失联。
“备用模块启动！”王二麻子迅速操作，“恢复通讯！”
几秒后，画面重新接通，但无人机已经偏离原定航线，镜头中出现了一片奇怪的“痕迹”。
“那是什么？”阿依古丽凑近屏幕。
是足迹，但不是人类的。形状模糊，像是被风沙侵蚀过，但方向一致，指向基地正下方。
“这不可能……”满喃喃。
“不是不可能。”王二麻子语气凝重，“是它真的存在。”
——
陈锋在监控屏前盯着那段画面，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战术匕首。他拔出匕首，刃体轻轻一转，切换成了辐射剂量仪。
“不是生物本身。”他低声分析，“是它们的活动引发了磁场扰动。”
“那我们怎么办？”王二麻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继续采样。”陈锋下令，“但保持安全距离，不要靠得太近。”
采样器缓缓插入月尘，数据开始回传。辐射值在某个频率上出现了规律性的波动，像是某种脉冲。
“这频率……”满忽然睁大眼，“它和地球上北冰洋某科考站的月壤研究数据高度相似。”
“哪个站？”阿依古丽问。
“一个没公开的。”满声音发紧，“他们当时记录的是……月壤的‘回应’。”
“回应？”王二麻子眉头紧锁，“回应什么？”
没人回答。
——
林浩在主控舱内盯着屏幕，数据流不断跳动，频率波动的曲线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这不是自然现象。”他低声，“它在等待我们做出回应。”
陈锋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数据副本。
“你看看这个。”他将数据投射在空郑
林浩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这段频率……”他迟疑了一下，“它和苏芸之前记录的应县木塔图腾波动模式，有相似之处。”
“文化基因编码？”陈锋挑眉。
“我不知道。”林浩摇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不是随机波动。”
“那它到底是什么？”陈锋问。
林浩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也许是某种……信号。”
“信号？”陈锋眼神一凛。
“像是一种……测试。”林浩语气低沉，“它在测试我们，看我们是否具备回应它的能力。”
舱内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未知力量的回应。
——
基地外围，采样器缓缓收回，月尘被封装进密封罐。阿依古丽将罐体放入检测箱，数据开始上传。
“采集完成。”她报告。
“返回。”陈锋下令。
探测队开始撤退，但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地面突然轻微震动。
“月震？”满惊呼。
“不。”王二麻子摇头，“是它……动了。”
震动持续了不到五秒，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福
“我们得快点回去。”阿依古丽低声。
“走。”陈锋点头。
他们迅速返回基地，气闸门关闭的瞬间，舱内恢复了稳定。
——
林浩站在星图仪前，看着刚刚上传的数据。
“它在测试我们。”他低声重复。
陈锋站在他身后，战术背包斜挎，手指依旧在摩挲那块长城砖粉末。
“如果它在测试我们，”他问，“那它想知道什么？”
林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将星图仪调至“深空模式”。
屏幕上，一段古老的频率波形缓缓浮现，与刚刚采集的数据完美重合。
“它想知道，我们是否……还记得它。”林浩。
舱内陷入沉默。
——
探测队刚完成汇报，基地的通讯系统突然出现短暂的干扰。
“频率异常。”满报告，“像是……某种回应。”
林浩盯着屏幕，心跳微微加快。
“它回应了。”他。
“回应什么？”陈锋问。
林浩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将星图仪调至“低能耗模式”。
就在这时，舱内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像是某种未知力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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