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在山顶干什么？”
为首的警察皱紧眉头，手电光扫过衣衫不整、呼吸尚未平复的两人。
女孩低着头，慌乱地整理衣物，直往阿文怀里躲。
男人满身酒气，眼中情潮未退。
“喝酒了？身份证出示一下！”
阿文额头轻轻抵了下桑宁的，不舍地退后半步。
转身时脚下微晃，踉跄着险些没站稳。
刚才那副战斗力满满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脸色阴沉，下颌紧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任谁在这种时刻被打断，心里都不会痛快。
桑宁怕他冲动，连忙握住他的手，抬头怯生生地对警察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来吹吹风，马上就走。”
见是女孩开口，另一位警察原本按在枪上的手明显松了松。
大半夜的，他们还以为是遇到了不法之徒。
“吹风？”警察显然不信。
他闻到阿文身上浓重的酒气，又看了看旁边的机车，脸色严肃起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酒后不能驾驶吗？”
“公共场所……”他目光扫过两人凌乱的衣着。
“警察先生，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阿文突然开口。
两名警察均是一愣。
其实一开始就已出示过。
不知他是真醉得忘了，还是故意不配合。
警察再次出示证件。
阿文温柔地松开桑宁紧握的手，凑近确认。
是真的警察。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夜风微凉，远处丛林里闪过一束光斑。
那是阿文安排的“保镖”。
“警察先生，我……我女人……”阿文突然双手合十，“啪”的一声在夜里格外清脆。
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准吗？”酒精上头，他咬字模糊，带着几分挑衅。
他在干什么？他醉疯了！
跟疯子没什么好讲的。
“走吧，都跟我们回所里一趟，醒醒酒再话！”警察打断他，拿起了对讲机。
阿文才没有醉疯，只是醉了。
今晚他被醋意冲昏头脑，险些酿成大错。
有警察护送她回去，反而最安全。
……
半时后，城郊派出所灯火通明。
桑宁与阿文被分别带进不同的询问室。
桑宁坐在椅子上，脸颊滚烫，唇上还留着阿文的酒味。
刚才在山顶……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做笔录的是位女警，态度温和，问题却让她难以启齿：
“和对方什么关系？”
“……朋友。”
“在山顶具体做了什么？”
“……聊。”
“只是聊？”女警抬眼，看了看她破损的嘴角和微乱的头发。
桑宁低下头，耳根红透，不再话。
“姑娘，不实话，吃亏的是你自己。”
可她似乎……并没吃什么亏。反而想起阿文那个炽热的吻，劲瘦的腰身……
她在想什么？真是疯了。
“对方对你的行为，是在你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吗？”
桑宁一怔。
她愿意吗？好像……并不抗拒。
“你是自愿与对方发生关系吗？”
什么？他们刚才……并没有做到那一步吧？！
桑宁拼命摇头摇手：“我……他只是亲了一下……他没迎…”
哪里只是一下？阿文刚才差点把她活剥生吞。
若不是警察出现，她恐怕……情况会有点惨。
“年轻人，尤其是女孩，要懂得自爱。三更半夜在外，不知道危险吗？今晚遇到我们算你走运，懂吗？”
桑宁低下头，乖巧点头，态度极好。
另一边，阿文询问室的气氛则冷硬许多。
他浑身酒气，眼神冰冷，配合度极低。
“喝了多少？”
“……忘了。”
“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
“和桑宁姐是什么关系？”
听到她的名字，阿文眼神微动，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
“……老婆。”
做笔录的年轻警察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完这两个字，阿文便倒头醉倒在桌面上。
经查证，警方发现，两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登记结婚。
原来是两口，闹了场大乌龙。
桑宁并不知道，他们法律上已是夫妻。
她坐在大厅长椅上，阿文头枕在她腿上，睡得正沉。
按规定，必须等酒气散尽或找到代驾才能离开。
色蒙蒙亮，折腾了大半夜，她身心俱疲。
门口冷风吹入，桑宁打了个寒颤。
看了眼阿文，她脱下身上那件属于他的皮衣，轻轻盖在他身上。
是叫代驾，连人带车送回公寓？还是？
她犯了难。
她轻触自己微肿的嘴唇，心情忐忑不安：
他和她，现在……算什么关系？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一个孩毫无预兆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道：
“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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