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轱辘碾过长安外郭城的青石板时，程啸魁梧的身影在车旁格外扎眼——他足有七尺三（合算成现代身高是两米左右），肩宽几乎占了半个车辕，身上的粗布短打被紧实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手臂上的腱子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连玄火黑骊走在他身边，都显得比寻常马匹更收敛了几分。
“进城后少话，你这模样本就惹眼，别再引官兵注意。”单雄信整理着锦缎掌柜服，回头叮嘱道。程啸点头应下，抬手将玄火盘龙锤的碎块往货车夹层里又塞了塞——即便拆成零件，那金属的沉坠感也藏不住它的重量。
城门处的盘查比预想中更严，披甲士兵握着长枪，目光在程啸身上扫了又扫。“这是你家护卫？”城门官指着程啸，语气带着怀疑。单雄信连忙递上路引和碎银，笑着解释：“是个西域回来的伙计，力气大，帮着看货的。”程啸配合地低下头，露出的脖颈肌肉线条紧绷，倒让城门官没再多问，挥挥手放了校
进了城，城墙根下的流民与城墙上“盛世”的黑旗形成刺目对比。程啸忍不住放慢脚步，看着缩在角落的老弱妇孺，指节无意识地攥紧——若不是要先探形势，他真想去宰了几个有钱的官家，把他们家的粮食分给这些人。
“先去悦来客栈，我那几个朋友在里面等着。”齐国远催马在前带路，穿过喧闹的西市，终于到了一家挂着“悦来”木牌的客栈。老板见了齐国远，立刻笑着迎上来，刚要开口，目光扫到程啸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的身形惊到了。
后院屋内的谈笑声随着推门声停了下来，四个汉子同时转头——穿青衫佩长剑的柴绍、握大刀的王君可、扛长枪的尤俊达、持朴刀的谢映登，皆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可即便见惯了壮汉，他们看到程啸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位是程啸，我常跟你们提的，从西域历练回来的好汉，一身力气能扛千斤；旁边是他大哥程咬金，斧法刚猛，也是条硬汉子。”齐国远介绍时，特意拍了拍程啸的胳膊，手刚碰到就被紧实的肌肉弹了回来，惹得众人都笑了。
“程兄弟这身形，怕是比太行山的雄阔海还要壮实几分！”尤俊达笑着起身，他本就魁梧，可站在程啸身边，竟矮了半个头。程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声音比身形温和些：“就是长得高零，没什么特别的。”
众人围坐闲聊，话题很快转到长安的乱象上。“宇文成都得了‘下第一’的名头后，他府上的人更嚣张了，前几还把东市的粮铺给砸了，就因为老板不肯低价卖粮。”谢映登着，握刀的手紧了紧。柴绍则压低声音：“伍建章老将军的家眷有几个逃了出来，藏在城外破庙，只是官府查得紧，咱们一直没机会接应。”
程啸听得心头火起，若不是秦琼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他真想立刻去找宇文成都算账。直到傍晚，王君可提议：“不如晚上出去逛逛，一来看看夜景，二来也能打探消息，不定能遇到落难的好汉。”
众人换上粗布衣衫分批出门，程啸和程咬金走在后面，刚拐过巷，就听到一阵洪亮的怒喝。挤开人群，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抓着隋兵的衣领——正是雄阔海！他虽也魁梧，可站在七尺有余的程啸面前，竟显得矮了一截。
“去告诉宇文成都，我雄阔海在这等着他！不敢来就把‘下第一’的名头摘了！”雄阔海怒喝着，把隋兵甩在地上。隋兵连滚带爬地跑了，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震弓，伸手就要拉，想在众人面前显显本事。
“兄弟，这弓怕是经不住你这么拉。”程啸往前一步，声音沉稳。雄阔海回头，见是个比自己还高的壮汉，愣了一下才沉声道：“你是谁？敢管我的事？”
“程啸。”他指了指雄阔海手里的弓，“这弓木质发脆，弓弦也老化了，你用蛮力拉，不仅会断，还可能伤了手。”雄阔海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能开千斤弓，怎么这点力道我还控制不好吗？你要是不信，我拉给你看！”
“不用你拉，我帮你看看。”程啸伸出手，雄阔海犹豫片刻，还是把震弓递了过去。他刚握住弓臂，众人就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微微收缩，下一秒，“咔嚓”一声轻响，震弓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断口齐整得像是用刀劈的。
雄阔海瞪大了眼睛，半没回过神：“你、你怎么轻轻一捏就断了？这弓可是能开千斤的！”程啸把断弓递给他，笑着解释：“不是我力气大，是弓本身有问题，我只是顺着纹路用零巧劲。你要是真用蛮力，伤了自己就不值当了。”
雄阔海看着断弓，又看了看程啸，突然叹了口气：“是我鲁莽了，多谢兄弟提醒。”程啸拍了拍他的肩，掌心几乎盖住了他半个肩膀：“不如跟我们一起逛夜景？正好聊聊这下大事。”
雄阔海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我正愁没个伴呢！”众人见两人化解误会，都松了口气，簇拥着往街上走。夜色渐浓，灯笼的光映着程啸七尺多高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为身边的兄弟撑起了一片的庇护，也为这压抑的长安，添了几分反抗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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