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外的山道上，马蹄声如惊雷滚滚，玄火黑骊的鬃毛被风掀起，程啸身披玄火鳞甲，后背上的玄火盘龙锤随马身颠簸轻晃，锤身暗红火龙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身后，一万瓦岗铁骑列成整齐队列，玄铁黑甲连成一片，甲片碰撞声与马蹄声交织，远远望去，如一条黑色长龙蜿蜒而来。
“是统领回来了！”寨门哨塔上的士兵高声呼喊，手中号角“呜呜”吹响。寨门缓缓打开，程咬金身披皂袍，手持宣花斧，带着徐茂公、熊阔海等一众好汉快步迎了出来。程啸翻身下马，玄火盘龙锤在地上一顿，青石板震出细纹，他刚要开口，程咬金已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大笑着拍了拍他的铠甲：“二弟！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北平府那边怎么样？契丹人是不是被你揍得屁滚尿流？”
周围顿时响起哄笑，徐茂公上前拱手，羽扇轻摇：“啸兄弟一路辛苦，先回聚义厅歇息，咱们边喝边。”众人簇拥着程啸往里走，熊阔海拍着胸脯道：“统领，俺早备好了烈酒，就等你回来细战况！”王伯当、单雄信等人也纷纷附和，目光里满是期待。
聚义厅内，长条案上早已摆好茶水点心，程咬金坐在主位虎皮椅上，程啸、秦琼、罗成坐在左侧首排，徐茂公、熊阔海、单雄信、单忠勇、王君可、尤俊达、谢映登、王伯当、伍云召、伍锡、罗士信、裴元庆、秦用等人依次落座。程咬金端起酒碗，高声道：“先不别的，这碗酒敬啸、叔宝和罗成！能从北平府平安回来，还带着大捷消息，就是咱们瓦岗的英雄！”众人齐声应和，酒碗相撞声响彻厅堂。
待众人饮罢，程咬金放下酒碗，急声道：“二弟，快！契丹五万铁骑，你们是怎么打的？俺们听那契丹第一勇士呼韩邪很是凶悍，你们没吃亏吧？”
程啸刚要开口，罗成已按捺不住，银枪放在膝上，声音激昂：“程大王放心！别吃亏，咱们还大获全胜！耶律德海那厮一开始还嚣张，派了两个大将斗将，都被我和表哥斩于马下！后来呼韩邪来了，那家伙身披玄铁重甲，双鞭看着就吓人，结果——”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转向程啸，笑着道，“结果啸兄两锤就把他砸爆了！连人带马都成了肉泥，契丹缺场就吓懵了！”
“啥？两锤？”熊阔海猛地一拍案几，酒碗都被震得跳了起来，“那呼韩邪不是草原第一勇士吗？竟这么不经打？”
秦琼笑着点头，补充道：“啸兄弟那第一锤震断呼韩邪的双鞭，第二锤直接砸在他头上，当时血雾就炸开了。契丹兵吓得腿都软了，后来攻城战时咱们三面夹击，五万铁骑除了少数逃了，其余全被歼灭，北平府的北大门算是守住了！”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罗士信攥着玄铁棍，眼睛瞪得溜圆：“可惜俺没去！不然也能跟契丹人好好打一场，让他们尝尝俺铁棍的厉害！”裴元庆也附和道：“就是！早知道契丹人这么不经打，俺就该跟统领一起去北平府！”
单雄信端着酒碗起身，走到程啸面前：“啸兄弟，俺单雄信服了！两锤砸爆草原第一勇士，这‘下第一武力’的名号，你当之无愧！”
“没错！”伍云召也跟着起身，“往后咱们瓦岗有啸兄弟在，不管是隋军还是外寇，都不用怕了！”众人纷纷起身敬酒，言语间满是敬佩，程啸一一接下，笑着道：“这不是我一个饶功劳，多亏了秦大哥，罗少保，还有世民兄弟和元霸帮忙，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打退契丹人。”
喧闹了一阵，徐茂公忽然轻咳两声，羽扇收起，神色变得凝重：“诸位，北平府大捷是喜事，但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刚收到探报，杨义臣率领两万隋军，已经快到金堤关了，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对张称金动手。”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程咬金皱起眉头：“杨义臣，那可是隋军名将，之前平定高士达就够厉害的，张称金才一万兵马，能挡得住吗？”
程啸端着酒碗的手顿了顿，心中暗道：杨义臣来了正好。历史上就是他剿灭了张称金，这次若是能重演，不仅能除了张称金这个反王，还能趁机干掉李密——那家伙躲在金堤关，若是杨义臣攻破关卡，李密定无活路。他放下酒碗，沉声道：“杨义臣虽强，但刚打完高士达，兵力折损不少，又长途奔袭，将士疲惫。张称金有金堤关险，或许能撑些时日，但依我看，杨义臣胜算更大。”
徐茂公点头附和：“啸兄弟得对。杨义臣擅长攻坚，又懂兵法，张称金不是他的对手。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密切关注金堤关的战况，若是杨义臣灭了张称金，咱们得提防他下一步动向——他会不会转头来打咱们瓦岗，还不好。”
单忠勇握着腰间佩刀，冷声道：“怕他不成！咱们瓦岗现在有铁锤重甲军和陌刀营，再加上这么多好汉，杨义臣敢来，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众人纷纷应和，厅内士气再次高涨。
而此时的长安皇宫内，宇文化及正站在紫宸殿的窗前，手中捏着一份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密报上写着：杨义臣已抵金堤关，明日准备攻城。
“丞相，杨将军这一去，若是灭了张称金，会不会对咱们不利？”身后的副将心翼翼地问道。
宇文化及转过身，青紫色官袍在烛火下泛着暗光，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利？怎么会不利。”他走到案前，将密报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杨义臣打赢了，兵力定会折损；打输了，那就是死罪。不管结果如何，磨损的都是杨广的兵力，对咱们只有好处。”
副将恍然大悟：“丞相英明！您现在掌控了朝堂三分之一的官员，再过段时间，整个朝堂都是您的了！”
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野心，走到铜镜前，整理着官帽：“杨广还在江南享乐，等他回来，朝堂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样。到时候，我宇文家取代杨家，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他看向铜镜中自己的倒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基称帝的场景。
窗外，夜色渐深，长安的灯火星星点点，却照不亮皇宫内潜藏的暗流。瓦岗寨的聚义厅内，众人还在讨论着金堤关的战事，程啸望着厅外的夜空，心中暗道：李密，这次你躲不过去了。杨义臣，可别让我失望。
乱世的棋局，因北平府的大捷和金堤关的即将开战，再次变得扑朔迷离。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谋划，只待一个时机，便能掀起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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