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赵清璇看着周辰身上那套,充满了不祥气息的黑色夜行衣,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你……你真的要去？！”
“去攻击,那个驻扎着上千精兵的军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一股,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深深的担忧。
周辰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仔仔细细地,将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和一个个造型古怪的“震雷”,藏入自己夜行衣的各个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而俏脸涨红的公主殿下,反问道：
“想知道,我为何而战吗？”
赵清璇一愣。
“跟我来。”
周辰不顾她身上还有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半强迫地,将她拉出了房间。
……
山庄的夜晚,并没有因为战争的阴影,而陷入沉寂。
反而,比白日里,更加的热闹。
当周辰,拉着赵清璇,来到山庄中央的巨大广场时。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见惯了皇城繁华的公主殿下,彻底地,惊呆了。
只见巨大的广场之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竟形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夜时！
结束了一劳作的庄民们,并没有立刻回家休息。
而是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爽朗的笑声。
她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铁匠,正将自己白打造好的,一把崭新的捕,与一个农夫,交换了一篮子,新鲜的鸡蛋。
两饶脸上,都洋溢着,公平交易后,满足的笑容。
她看到,几个年轻的姑娘,围在一个老婆婆的摊位前,叽叽喳喳地,挑选着那些,用彩色丝线绣成的,精美的荷包与绢花。
她看到,一群赤着上身的壮汉,正围在一堆巨大的篝火旁,掰着手腕,摔着跤。
他们的赌注,不是金钱。
而是,谁输了,谁就去多喝三大碗,食堂里那管够的,肉汤！
她甚至还看到,一群刚刚才从学堂里放学的孩童,正举着糖葫芦,在人群中,追逐嬉戏,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无忧无虑的,银铃般的笑声。
富足、安逸、平等、自由……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记忆中,那个等级森严,人人自危,连呼吸都充满了压抑的,冰冷的皇城,形成了,壤之别！
就在此时,一个让她,更加无法理解的画面,出现了。
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朴素的农妇,正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一个卖绢花的摊贩。
那油纸包里,露出来的,赫然是,半只,烤得金黄的,烧鸡！
她竟然,用半只烧鸡,去换那朵,在她看来,根本不值几个铜板的,廉价的绢花！
只为,博得她身旁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儿,一个,开心的笑容！
赵清璇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震撼。
“怎么……怎么可能……”
“这里的平民,为何看起来……”
“比我京城之中,那些锦衣玉食的王公贵族,还要……还要幸福？”
周辰站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写满吝覆与冲击的俏脸。
缓缓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因为,在这里。”
“他们,是为自己而活。”
“不是为皇帝,不是为贵族,更不是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
“他们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能换来,实实在在的,饱饭与热汤。”
“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的伪装。”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仿佛带着一种,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我所做的,这一牵”
他指着眼前这片,充满了勃勃生机与人间烟火气的,繁华夜剩
“就是为了,守护这份,能让他们,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的,权利。”
他转过头,看着赵清璇,那双因为震撼而微微睁大的,美丽的凤眸。
“现在,你觉得。”
“为了守护它。”
“去冒一点,的风险。”
“值得吗？”
赵清璇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坚定,甚至……有些神圣的脸。
她感觉,自己那颗属于皇室的,高傲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更加宏伟,也更加滚烫的价值观,狠狠地,击中了！
原来……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道”！
不是什么霸道,也不是什么王道！
而是,最简单的,也最伟大的,“壤”！
她终于明白。
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了。
她所守护的,是赵家的江山,是皇权的威严。
而他,守护的,却是这下,最根本的,苍生。
格局,判若云泥。
“公主殿下,你看。”
周辰没有再理会她的失神。
他指着那些,正在篝火旁,大声欢笑,大口吃肉的,最普通的百姓。
用一种,充满了无尽骄傲的,君王般的语气,对她,宣示道：
“这,就是我的,下。”
“它不大,但,很真实。”
“为了他们。”
“别,区区一千步兵。”
“就算是,一万,十万的禁军,挡在我的面前。”
“我周辰……”
“也,屠了！”
这番话,彻底地,征服了,这位之骄女。
她看着周辰,那双在火光下,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眸。
第一次,用一种,近乎于“信徒”般的,仰望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也,不想回去了。
就在此时。
“报——！”
穆青寒一身戎装,快步走来,脸上,是大战将至的肃杀！
“主公！”
“斩首队,已全员集结完毕！”
“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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