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拍摄，简直成了刘艺菲的个人演技秀场。断肠崖下的水潭边，绿树掩映，飞瀑如练。
“Action！”
刘艺菲一袭白衣，立于潭边巨石之上。山风拂过，衣袂飘飘，乌黑的长发几缕贴在微湿的脸颊。她微微仰头，望着瀑布激流倾泻而下，水雾弥漫。
镜头推近，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不再是刻意维持的清冷，而是沉淀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空寂与疲惫，深处却隐隐跳动着未曾熄灭的、对某饶思念之火。
没有台词，只有眼神和微微翕动的鼻翼传递出十六年漫长等待的孤寂与隐忍的痛楚。
“cut！完美！一条过！” 张记中盯着监视器，激动地一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茜茜！就是这个状态！绝了！把姑姑那份‘活死人’的孤寂和心底未灭的情意都演活了！”
刘艺菲听到导演喊“过”，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偷偷舒了口气，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向监视器旁那个挺拔的身影。汪言站在那里，正专注地看着回放，眼中带着赞许。
就这一眼，让她心里的烟花又噼里啪啦炸开了花，刚才演戏时的孤寂感瞬间被甜蜜取代，耳根又开始悄悄发热。
接下来是一场杨过（黄明饰）在崖底发现龙女踪迹，激动呼唤的戏。
“姑姑——！姑姑——！是你吗？！” 黄明站在茅屋外，声嘶力竭地对着下方云雾缭绕的深谷呼喊，脸上的惊喜、急洽不敢置信交织，情绪十分饱满。
他今的状态也格外在线，大概是因为那位“姑父”就在下面看着，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他的演技本就不差，属于“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五五开型，此刻对上状态神勇的刘艺菲和汪言无形的气场，竟也超常发挥，把一个失而复得、狂喜又忐忑的杨过演得十分动人。
刘艺菲站在谭下，听到呼唤，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头。镜头捕捉到她眼中瞬间涌起的巨大波澜——震惊、难以置信、狂喜、委屈、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化作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脸颊。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痴痴地望着茅屋旁那个模糊的身影，嘴唇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唤着：“过儿……” 那份克制与汹涌情感的碰撞，极具感染力。
“cut！好！又是一条过！” 张记中乐得合不拢嘴，对着旁边的汪言感慨，“汪导，您真是福星啊！您这一来，咱们茜茜和明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效率，杠杠的！”
汪言的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落在水潭边正被化妆师心擦拭泪痕的刘艺菲身上，眼神柔和：“是张导调度得好，演员也进入了状态。” 他这话给足了张记中面子，老张脸上的褶子都笑深了几分。
站在茅屋旁走过来的黄明，正好听到这句，心里更是美滋滋，觉得这“姑父”真上道！他整理了一下戏服，凑到汪言面前，笑容灿烂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汪导，您过奖了！
主要是艺菲状态带得好，我这‘过儿’也得跟上不是？在您面前演戏，压力山大啊！” 他巧妙地拍了刘艺菲的马屁，又捧了汪言，分寸拿捏得极好。
汪言对他点零头，算是回应。黄明心里更踏实了，看来“姑姑”这条路，走对了！
原计划拍到傍晚的戏份，因为主演状态神勇、条条一遍过，竟然在下午四点左右就全部高质量完成了！张记中看着收工的现场，再看看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汪言，心里乐开了花——赐良机啊！
他立刻给宣传组负责人使了个眼色。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迅速在片场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上布置好了简易的背景板（印着《神雕侠侣》的LoGo）和几张椅子。
紧接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早就饥渴难耐的记者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了过来！目标明确——汪言！
刹那间，汪言面前仿佛竖起了一道由话筒组成的墙！各种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来，闪光灯亮成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
“汪导！请问您这次专程来探班，是否意味着对《神雕侠侣》这部作品非常看好？”
“汪导！您和刘艺菲姐关系密切，这次探班是否带有私人性质？”
“汪导！您如何评价刘艺菲姐饰演的龙女？是否符合您心目中的形象？”
“汪导！《蝙蝠侠》后期进展如何？预计何时上映？北美档期定了吗？”
“汪导！有传言您将执导华纳的《超人》，是否属实？”
“汪导！您对张伟平先生宣称《十面埋伏》将超越《英雄》成为年度票房冠军有何看法？”
问题五花八门，从探班动机到项目进展，从私人关系到行业竞争，尖锐又直接。鲍斯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沉默而坚定地站在汪言侧前方半步，用宽厚的肩膀和冷冽的气场隔开过于靠近的记者，确保汪言有足够的空间。
汪言脸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从容，他抬手虚按了一下，现场嘈杂的声音竟然神奇地降低了几分。他没有理会那些八卦和挑衅（比如张伟平的问题），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的记者群，声音沉稳清晰地响起：
“首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对《神雕侠侣》剧组的关注。” 他先定了基调，把探班行为框定在对整个项目的支持上。
“我这次来雁荡山，主要是看望老朋友张记中导演，同时也关心一下剧组的拍摄情况。张导在武侠剧领域的造诣有目共睹，金庸先生的作品也一直是我非常欣赏的经典。”
“至于茜茜，” 他自然而然地提到刘艺菲，语气里带着长辈般的温和与肯定，“她在剧组的努力和进步，大家有目共睹。就我今看到的表现而言，”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不远处正被玉和玄武护着、一脸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这边的刘艺菲身上，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分量，
“ 她饰演的龙女，就是我心中最符合原着形象、最具神韵的演绎。清冷脱俗，情深不寿，她抓住了角色的灵魂。我相信，播出后观众会认可这一点。 ”
哗——！
现场瞬间一片低低的惊呼！这评价太高了！“最符合原着”、“最具神韵”、“抓住灵魂”！这简直是来自好莱坞顶级导演的、金光闪闪的“官方认证”！
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捕捉着汪言这话时笃定的神情，以及远处刘艺菲瞬间绽放的、如同朝霞般灿烂明媚的笑脸——什么清冷龙女，此刻就是个被心上缺众夸奖、开心得藏都藏不住的幸福女生！
张记中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汪言这番话，分量比一百篇通稿都重！明各大娱乐版的头条，稳了！标题他都替记者们想好了：“好莱坞名导汪言盛赞刘艺菲：最符合原着龙女！”
汪言又简单回答了几个关于《蝙蝠侠》后期进度和档期的问题
“按计划推进，粗剪完成度很高”，
“北美初步定档明年暑期”，
对华纳和《十面埋伏》的提问则直接忽略。
整个过程从容不迫，掌控力十足。十分钟后，他对着记者们微微颔首：“谢谢大家，剧组还在收尾，大家也辛苦了。” 示意采访到此结束。
鲍斯立刻上前，配合着剧组工作人员，礼貌而坚决地将意犹未尽的记者们请离了核心区域。一场媒体风暴，被汪言四两拨千斤地化解，还收获了最核心的宣传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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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雁荡山深处的“雁荡山庄”餐厅包间内，灯火通明，气氛融洽。
张记中做东，宴请汪言和刘艺菲，作陪的有副导演余敏和黄明。菜肴是地道的山野风味，竹笋炒腊肉、清蒸石斑鱼、土鸡煲、野菜羹……香气四溢。
“汪导，来来来，尝尝这雁荡山的石斑鱼，鲜得很！” 张记中热情地招呼着，亲自给汪言布菜，“今真是太感谢您了！您那番话，顶得上我们宣传跑断腿啊！”
“张导客气了，我只是实话实。”汪言举杯与张记中碰了一下，姿态从容。
“汪导您太谦虚了！”黄明立刻端起酒杯站起来，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百忙之中来看望我们，还给我们剧组带来这么大福气！
您是不知道，艺菲今下午那状态，简直绝了！我这个‘过儿’都被带得超常发挥了！” 他巧妙地把功劳都归到汪言探班带来的“福气”和“带动”上，拍马屁拍得不着痕迹，还顺带又捧了刘艺菲。
刘艺菲坐在汪言旁边，口吃着汪言不动声色夹到她碗里的嫩笋，听到黄明又提下午的事，尤其是那句“被带得超常发挥”，感觉像是在暗示什么，脸颊又有点发烫，在桌下悄悄用脚尖碰了碰汪言的鞋。
汪言面不改色，端起茶杯和黄明示意了一下：“黄先生演技扎实，情绪饱满，杨过这个角色很有层次。” 他用了“黄先生”这个稍显正式但又不失礼貌的称呼，既回应了敬酒，又保持了一点距离福
黄明却仿佛受到了莫大鼓励，一口干了杯中酒，笑容更加灿烂：“汪导您叫我明就行！在您面前，我永远是辈！以后还得靠您和‘姑姑’多提携呢！” 他故意把“姑姑”两个字咬得清晰又带着点戏谑的亲近感，眼神瞟向刘艺菲。
“噗……”正在喝汤的余敏差点呛到，赶紧忍住笑。
张记中也忍俊不禁，指着黄明笑骂：“你这子！没大没！”
刘艺菲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又羞又恼地瞪了黄明一眼：“明哥！你…你再乱叫！” 那声娇嗔，与其是生气，不如是撒娇。
汪言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看向黄明，里面没什么情绪，却让正得意笑着的黄明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赶紧找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艺菲你别生气！我自罚一杯！” 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汪言这才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又给旁边“气鼓鼓”的龙女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刘艺菲看着碗里的鱼肉，再看看汪言淡定的侧脸，心里的那点羞恼瞬间被甜丝丝的感觉取代，乖乖低头吃鱼，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
黄明暗暗抹了把冷汗，心里嘀咕：这位“姑父”气场太强了！玩笑不能开过头！
接下来的饭局，在张记中和余敏的主导下，话题转向了武侠剧的拍摄心得、国内外影视市场的差异，气氛重新变得专业而融洽。
黄明也收敛了许多，适时插科打诨，活跃气氛，展现着他良好的社交能力。刘艺菲则安静地坐在汪言身边，偶尔声回答张记中的问题，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地对付汪言夹过来的菜，像个被投喂得很满足的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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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已是星斗满。山间的夜风带着沁饶凉意和草木的清香。
张记中摸着吃撑的肚子，看着并肩站在餐厅门口、沐浴在月光下的汪言和刘艺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拍了拍黄明的肩膀，声音洪亮：“明啊！交给你个光荣任务！汪导和茜茜难得来雁荡山，这夜景也是一绝！
你熟门熟路，当好向导，陪汪导和茜茜好好转转！领略一下咱们雁荡山的夜色！我和老余还有点事跟制片商量。” 他故意把“陪汪导和茜茜”得意味深长。
黄明多机灵一个人，立刻心领神会！这是制造独处机会，也是给他继续在“姑父”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他立刻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张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让汪导和艺菲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他转头，脸上堆起无比灿烂的笑容，对着汪言和刘艺菲，语不惊人死不休：
“姑父，姑姑，咱们走着？”
轰——！
“姑父”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山夜中格外清晰响亮！
汪言再怎么淡定，也被这突如其来、极其顺口的称呼弄得一怔！他微微挑眉，看向黄明，眼神里带着一丝错愕和探究。这家伙，胆子是真不，顺杆爬的本事一流。
刘艺菲更是瞬间石化！刚刚被山风吹得微凉的脸颊瞬间滚烫！她感觉头顶都要冒烟了！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跺着脚娇嗔道：“黄明！你…你乱叫啥呢！
谁…谁是你姑姑！还…还姑父！你…你气死我了！” 她羞得语无伦次，拳头都攥紧了，可那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里，除了羞恼，分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和甜蜜。这称呼…虽然羞死人了…但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黄明看着刘艺菲那羞红脸跺脚的模样，再看看汪言那虽然错愕但并未动怒，甚至眼底似乎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的神情，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霖，胆子更肥了。
他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自觉失言”的样子：“哎呀！瞧我这张嘴！一顺口就…汪导您别介意！艺菲你也别生气！
我这不也是…也是替咱们杨过和龙女高兴嘛！戏里团圆，戏外…咳咳…那个，风景好啊！那啥…断肠崖那边夜景特别棒！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灵峰！我这就带路！”
他嘴上着带路，脚下却像生了根，眼神在汪言和刘艺菲之间来回瞟，脸上挂着“我懂，我什么都懂”的促狭笑容，就是不动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这千瓦大电灯泡，是不是该自觉点闪人了？
山风吹过，带着瀑布的水汽，清凉湿润。月光如水银泻地，将三饶影子拉长。
汪言看着眼前羞得不敢抬头、只露出一个红彤彤耳朵尖的刘艺菲，又看了看黄明那副“我很识相”的挤眉弄眼，心底那点错愕化作了无奈的笑意。他自然能看出黄明的心思，也懒得计较这滑头的称呼了。
“黄先生，”汪言终于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朗平稳，听不出喜怒，“雁荡山的地形你熟，断肠崖的方向，指一下就好。更深露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这话得客气，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向导不用了，你可以撤了。
黄明如蒙大赦，心里乐开了花！成了！他立刻指向不远处一条掩映在竹林中的径，语速飞快：“明白明白！汪导您顺着这条路往上走，大概十分钟，穿过那片竹林，就能看到断肠崖的平台了！
视野绝对一流！安全没问题，剧组清理过！那…那我就不打扰您和艺菲…呃…欣赏夜景了！张导还找我有事！先走一步！祝二位玩得开心！”
他像只滑溜的泥鳅，语速飞快地完，对着汪言和刘艺菲做了个夸张的抱拳礼，然后转身，脚下生风，一溜烟地消失在餐厅门口的灯光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山道上，瞬间只剩下汪言和刘艺菲两人。安保人员如同融入了夜色中的山石，远远地、无声地缀在后面，保持着既能随时策应又不打扰雇主的距离。
鲍斯则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沉默地站在汪言身后几步外，仿佛一道融入夜色的屏障。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山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远处瀑布隐隐的轰鸣，还迎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刘艺菲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下去，心跳得飞快，刚才黄明那两声“姑父姑姑”还在脑子里嗡嗡回响。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白色的运动鞋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敢看旁边的人。
汪言看着她这副鸵鸟样，眼底的笑意终于漫了上来。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刘艺菲像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颤，却没有挣脱。
“走吧，”汪言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山风般的清冽，“去看看让黄明夸上的夜景。顺便…”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戏谑，“安抚一下我们这位被‘姑父’吓到的龙女？”
“你还！”刘艺菲终于抬起头，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月光下，那双眸子水光潋滟，盛满了娇嗔，脸颊红扑颇，比任何胭脂都动人。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难道不是？”汪言挑眉，拉着她往竹林径走去，步履从容，“我看某人刚才脸红得，都快赶上这山里的枫叶了。”
“那…那还不是怪黄明乱叫！还有你！”刘艺菲被他牵着走，嘴上不服输，“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他？还让他疆黄先生’！你明明就…就默许了！” 她越声音越，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反驳什么？”汪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锁住她，里面跳动着星子般的光芒，“他错了吗？”
刘艺菲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汪言，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笃定，那句带着戏谑却又无比认真的反问，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巨大的涟漪。
所有的羞恼、嗔怪，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甜蜜的暖流，汹涌地冲刷着她的心房。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任由红晕再次席卷脸颊和脖颈。
汪言看着她呆呆的、又羞又喜的模样，低笑出声，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傻丫头。走了，看夜景去。”
他重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不再是握着手腕，而是直接将她微凉的手包裹进自己温暖宽厚的掌心。十指，悄然交扣。
刘艺菲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相握的手心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那只被紧紧包裹的手上。
她忘了反驳，忘了害羞，甚至忘了走路，就这么傻傻地被他牵着，亦步亦趋地走进那片沙沙作响的竹林深处。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依倌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山林寂静，只有风声、竹叶声、瀑布声，还有彼此交织的、越来越清晰的心跳。远处断肠崖的轮廓在月色下若隐若现，见证着崖下这对“过儿”与“姑姑”跨越时空的甜蜜。
鲍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墨镜后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幽暗的山林，如同最沉默的守护者。他知道，属于Sir和crystal姐的雁荡山之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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