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宁宁趴在床边，脸咳得通红，额头烫得能烙饼。
赫连烬急得眼睛都红了，冲着满屋子太医吼：“都三了！为什么还退不了烧？！”
太医令战战兢兢：“赫连东家，这次时疫来势凶猛，太医院还在研究方子……”
“研究个屁！”赫连烬一把揪住太医令的衣领，“我闺女要是有什么事，我拆了你们太医院！”
整个赫连府乱成一团。不止宁宁，宸宸也开始发烧，府里倒了下人十几个。
京城各大医馆人满为患，这场突如其来的时疫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爹爹……”宁宁虚弱地伸出手，“宁宁难受……”
赫连烬心都要碎了，正要什么，却见苏砚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赫连叔叔，让赫连姐试试这个。”
赫连烬立刻炸毛：“你从哪弄的药？我闺女能乱喝吗？”
苏砚平静地：“这是药王谷的退热方，我加了薄荷和甘草，不苦。”
“你不苦就不苦？”赫连烬抢过药碗，“我先尝！”
结果一口下去，脸皱成苦瓜：“这还不苦？！”
宁宁却乖乖张嘴：“苏砚哥哥给的，宁宁喝。”
也奇怪，一碗药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宁宁的烧就开始退了。
赫连烬目瞪口呆：“你子……真会看病？”
苏砚正在给宁宁把脉，头也不抬：“晚辈三岁识药，五岁开方。这次时疫的症状，很像药王谷典籍里记载的‘热毒症’。”
这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姑爷！不好了！西街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太医署、没办法……”
赫连烬脸色骤变。他可以不管别人，但万一疫情扩散……
“苏砚，”他第一次郑重地叫童养夫的名字，“你那方子，真管用？”
苏砚点头：“需要根据病情调整剂量。但药材……”他皱眉，“缺一味关键的金线莲。”
“要多少？”赫连烬立刻问。
“全京城恐怕都凑不齐。”
赫连烬转身就往外走：“我去找！”
“爹爹！”刚退烧的宁宁突然拉住他，“带苏砚哥哥一起去！他认得药！”
赫连烬看着女儿恳求的眼神，又看看沉稳的苏砚，一咬牙：“走！”
京城最大的药铺里，掌柜的哭丧着脸：“赫连东家，真没了！金线莲昨就被抢光了！”
苏砚突然指向柜台角落：“那不是吗？”
掌柜的一愣：“那是黄精，不是金线莲……”
“染色的黄精。”苏砚拿起一片对着光，“真的金线莲叶脉是金色的，这个是用姜黄染的。”
赫连烬眯起眼：“敢卖假药？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掌柜的扑通跪下：“赫连东家饶命！实在是真药没了啊！”
出了药铺，赫连烬烦躁地抓头发：“现在怎么办？”
苏砚却看向城北：“赫连叔叔，我知道哪里还有药。”
“哪？”
“药王谷在京城的秘密药库。”
赫连烬瞪大眼：“你怎么不早？！”
“那是谷中禁地……”苏砚犹豫道，“擅入者会被重罚。”
赫连烬直接把他拎上马：“罚什么罚！救人要紧！带路！”
药王谷的秘密药库藏在城北一座破旧宅院里。
看门的老者看见苏砚，大惊失色：“少主！您怎么来了？”
苏砚行礼：“钟伯，京城时疫严重，我需要金线莲。”
钟伯为难：“没有谷主手令，老奴不敢开库啊……”
赫连烬直接掏出北狄王令拍在桌上：“这个够不够？不够我让北狄铁骑来跟你讲道理！”
钟伯吓得脸都白了。
药库打开后，苏砚轻车熟路地找到药材，开始配药。
赫连烬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终于相信这子真是药王谷传人。
“赫连叔叔，我需要一个大锅，还迎…”
“要什么直接！就是把皇宫拆了我也给你弄来！”
半个时辰后，赫连府门前支起十口大锅。苏砚指挥着下人熬药，赫连烬则拿着大喇叭喊：
“免费领药！包治时疫！都排队！”
起初没人信，直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喝药后，当晚就能下床走路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全城。
赫连府门前排起长龙，苏砚一个个把脉开方，脸严肃得像个大人。
“您这是风寒，喝左边那锅。”
“您加一味柴胡，喝右边那锅。”
“孩子剂量减半。”
赫连烬看着忙碌的苏砚，突然觉得这子……顺眼多了。
第三，连太医令都偷偷跑来取经：“神医，这方子能否……”
苏砚大方地写下药方：“大人请用。记得金线莲不可久煎。”
太医令老脸一红：“多谢神医。”
当晚，赫连烬特意摆了一桌好菜。给苏砚夹了个鸡腿：“辛苦了。”
苏砚受宠若惊：“赫连叔叔，这是晚辈该做的。”
宁宁已经活蹦乱跳了，黏在苏砚身边：“苏砚哥哥好厉害！比太医还厉害！”
宸宸也凑热闹：“苏砚哥哥，教我认药好不好？”
赫连烬轻咳一声：“教什么教？你苏砚哥哥累一了！”转头却对苏砚，“明我派二十个人给你打下手。”
疫情渐渐控制住，全京城都在传赫连家童养夫是药王谷传人，医术通。
这晚，苏砚在整理药材时，赫连烬突然问：
“子，你娘的眼睛……能治好吗？”
苏砚手一顿：“需要金针渡穴，我还不会。”
“学！”赫连烬拍板，“需要什么跟我！既然是我赫连家的亲家母，就不能委屈了！”
苏砚眼睛瞬间红了：“赫连叔叔……”
“叫岳父！”
窗外月光皎洁，屋内暖意融融。
谁也没想到，这场时疫，竟让别扭岳父和童养夫的关系，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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