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哪吒先是看了眼,
手中那卷紫气蒸腾的帝法旨,
又下意识扫过,被金甲将死死按跪于地的魔家三兄弟,
“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送上门来的血债血偿!”
哪吒心中冷笑,
“处置魔家三兄弟,不仅能报了私仇,
又还了奎牛兄弟的情分,
更妙的是……!”
他脑中闪过那座,曾将他困锁了亿万年的金色巨塔,
“燃灯老贼!
你用那玲珑塔压我时,可曾算到也有今日?
你的爪牙,正跪在我枪下乞命呢!”
......。
“唰——!”
枪尖拖曳在琉璃地面上,迸溅起一溜火星。
哪吒缓步上前,
带着一股尸山血海中杀出的煞气,
火尖枪点在魔家三兄弟的金身法体之上,
但他却没立刻动作,
反而歪头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太白金星,
唇角勾起一抹戏谑顽劣的弧度:
“老星君,您可瞧仔细了?
这三位可是堂堂西方佛门亲敕的护法王,
根正苗红的灵山之人,
当真……能由着我哪吒随意处置?
别等我这边刚动了手,那边大尊又后悔了,
我这‘镇魔神王’岂不成了笑话?”
......。
太白金星何等老辣,
岂会看不出哪吒这是在公然挤兑佛门,
他心中苦笑,面上却配合得滴水不漏,
拂尘一摆,指着哪吒手中的旨,
声音带着十足的委屈和郑重:
“哎哟我的三太子呦!
您这的哪里话?
法旨煌煌,字字宪,写得明明白白!
老朽我就是有十个胆子,
也不敢学某些人那般,将庭律令视若无物啊!”
他刻意顿了一下,
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西方,
声音陡然拔高:
“篡改条?私纵钦犯?
那可是要绑上斩仙台,
挨那诛仙一刀的!
老朽我还想多伺候大尊几万年呢!”
......。
这番唱念做打,
引得南门一众仙官将暗自憋笑。
哪吒听得心头大畅,
暗赞这老倌儿果然上道!
他顺势接过话头,声音如寒冰炸裂:
“嗯——!老星君的是!
看来这佛门敕封的护法王,
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擅离职守、藐视规、殿前失仪……,
啧啧,这一桩桩,一件件,
哪条不是掉脑袋的罪过?”
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灵山圣境,
那目光中混合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本王倒是好奇,
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般泼的底气,
敢在我南门前如此放肆!”
他顿了顿,火尖枪上的杀意又浓重三分,
仿佛在对无形中的对手下达最后通牒:
“若无人出来认领这份‘功劳’,
那本王这‘九三界戮劫镇魔神王’,
可就要履职上任,按规行事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寒意更甚:
“当然——
若真有不怕死的敢此刻跳出来认领……,
哼,佛言惑众,扰乱法场,罪加一等!
正好一并清算!”
......。
哪吒这番话语,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南门内外,
无数暗中窥探的神识剧烈波动起来,
众仙家险些要抚掌叫好!
这瓜吃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过瘾了!
“先是截教奎牛代表道门,公然对佛门宣战;
现在阐教三代护法战神,
又要公开处决佛门护法王!
中间还夹着人教太上老君座下的青兕大圣,
亲自下场痛殴……,
这道门三清嫡系,
今日是约好了轮流上来抽佛门的耳刮子吗?”
“这巴掌抽得,真是啪啪作响啊!
就看灵山那边如何接招了?
是硬顶着压力出来捞人,还是干脆装死,
把这哑巴亏给咽下去?”
......。
一时间,
无数道充满玩味探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西方。
更有那交游广阔之徒,
已经开始用秘法呼朋引伴:
“速来南门!惊大戏,现场直播!
晚了可就只剩瓜皮了!”
......。
与此同时,西方极乐世界,灵山大雷音寺。
诸佛菩萨的议会并未因燃灯的离去而散去。
反而在弥勒佛祖的“建议”下,
一道巨大的镜光术悬浮于大殿中央,
正实时映照着南门风云变幻的景象。
弥勒佛腆着便便大腹,
心底却冷笑连连。
他本就与燃灯古佛这一系多有龃龉,
极看不上对方那算计深沉的做派。
“庭那位大尊,是那么好打发的?
魔礼寿那蠢货自爆家丑,
掀了庭的遮羞布,
这滔怒火,岂是轻易能平息的?
燃灯老儿,
佛爷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如何收场,
看你如何跌份!”
......。
他本意是想看燃灯吃瘪,
好多分润些权柄,却万万没料到,
这戏码竟一路急转直下,
精彩到超乎想象!
当镜光术中清晰地映出,
燃灯被广成子等四位阐教上仙一言逼退,
连狠话都没敢撂下一句就狼狈遁走的身影时,
弥勒佛先是一愣,随即差点笑出声来!
他指着光幕中燃灯消失的方向,
语气带着夸张的痛心疾首:
“世尊!诸位同修!大家请看!
燃灯古佛他……他竟不敢一战,望风而逃?
这……这成何体统!
将我灵山佛门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这话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瞬间炸锅!
燃灯一系的铁杆拥趸——
文殊、普贤二位菩萨,
以及惧留孙佛当即面色铁青,
豁然起身,就要与弥勒佛“辩经”!
......。
霎时间,庄严佛殿变成了菜市场一般,
诸佛菩萨争执不休,人身攻击与暗讽机锋齐飞,
哪还有半分清净慈悲的模样。
端坐于九品莲台之上的如来佛祖,
看着这群平日里宝相庄严,
此刻却吵得面红耳赤的佛门高层,
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阿弥陀佛,肃静!”
一声蕴含无上佛力的喝令,如同狮吼,
骤然压下了满殿喧嚣。
如来佛祖面沉如水,
目光扫过下方心思各异的众人,
缓缓开口:
“堂堂灵山圣境,净地佛土,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不过是一头下界牛精在南门外立了杆旗,
就让你等如此失态,自乱阵脚!”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冷厉:
“若真有朝一日,那牛精纠集大军打上灵山,
尔等是不是要争先恐后,化敌为友,
争做那引路的先锋,
顺便再将贫僧这项上人头献出去顶罪?!”
......。
“……阿弥陀佛。”
如来再度诵了声佛号,
压下心头火气,目光转向弥勒佛,
“阐教金仙势大,燃灯古佛暂避锋芒,
也属情理之郑
弥勒佛祖,
既如此,便由你前去接应燃灯古佛,
并代表我佛门前往庭斡旋,
务必消除此番误会,如何?”
......。
如来身为现世佛,
统御灵山,深知平衡之道。
眼见燃灯一系被弥勒打压得过狠,
便顺势将这烫手山芋抛了过去。
旁边,正踩燃灯踩得暗爽不已的弥勒佛,
闻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我去接应?我接应个der啊!”
他心中大骂,
“先前佛门势大,
去庭耀武扬威捞好处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
现在燃灯老儿捅了大的篓子,
擦屁股背黑锅就想起我来了?
门都没有!”
更何况,
弥勒对自身实力和对手有着清醒认知。
“广成子是什么人?
那是轩辕黄帝的帝师!
轩辕黄帝主的是什么?
是杀伐!是平定四方!
能教出这样一位武德充沛的人皇,
广成子岂是易与之辈?
那番印的赫赫凶名,
他弥勒自问撞上了也绝讨不了好!”
......。
当下,他胖脸上挤出一个,
极其为难的表情,连连摆手:
“阿弥陀佛,世尊此言差矣!
正所谓一事不劳二主,
庭这事务既由燃灯古佛一力承担,
贫僧怎好贸然插手?
不妥,大大不妥!”
看着弥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滑头模样,
如来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这人心散了,
队伍真是越来越难带了!”
他只得将目光转向,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文殊、普贤等人:
“既如此,文殊、普贤,
你二人与阐教亦有旧谊,
便由你等前去接应燃灯古佛,
并往庭周旋一番?”
......。
方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文殊、普贤菩萨,
闻言瞬间哑火,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世尊明鉴!
那广成子等人与我等因果纠缠甚深,
此刻前去,恐生变故,
于我佛门西行大计不利!
依贫僧之见,不若……,
不若还是等燃灯古佛返回灵山,
再从长计议为妙!”
他们对如来心存敬畏,不敢直接拒绝,
只好又把皮球踢回给那个“重伤未归”的燃灯。
看着这两派人马相互推诿、滑不溜手的样子,
如来佛祖心中只剩下一声长叹:
“不堪大用啊!
堂堂灵山诸佛,竟无一可用之人!”
.......。
于是,宏伟的大雷音寺,
陷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寂静之中,
所有佛陀菩萨都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突然对莲台的花纹产生了无穷的研究兴趣,
都在默默等待着那位本该回来复命的古佛。
......。
然而左等右等,燃灯的身影始终未见。
“怪哉,燃灯古佛莫非在我灵山胜地迷路了不成?”
就在诸佛心中疑窦丛生,暗自嘀咕之际。
一名面带惊惶的沙弥,
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雷音宝殿,
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沙弥被这满殿佛陀菩萨的威压,
吓得腿脚发软,
但想起燃灯佛祖吩咐,只得硬着头皮,
带着哭腔高声禀报:
“启、启禀世尊!
燃灯佛祖让、让僧来报……,
他于南门外遭遇昔日宿敌,
一番惊大战,身受重伤,
佛体有损,需即刻闭关疗伤,
就、就不来参与诸佛大会了!”
.......。
“……”
此言一出,
整个大雷音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滔的哗然如同海啸般爆发开来!
所有佛陀菩萨的脸上都写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
刚才大家可是通过镜光术看得真真切仟—
你燃灯分明是被广成子几句话吓退,
连一招都没敢出就溜了!
现在居然有脸派童子来什么“大战重伤”?
弥勒佛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
“哈哈哈!好一个‘大战重伤’!
燃灯古佛这伤,
怕是伤在那颗七窍玲珑的玻璃心上了吧?!
碎得可真彻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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