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无缝之极限？
千岁千里那一声惊呼，让整个球场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四宝寺的队员们，脸上瞬间写满了骇然与狂喜。
冰帝这边，迹部景吾从座椅上霍然站起，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了场中那个个子。
林澈的分析模型，在零点零一秒内给出了判断。
【目标分析：远山金太郎。】
【状态：情绪高度亢奋，生物能量场出现不稳定波动，形成稀薄的能量外衣。】
【判定：非‘衣无缝之极限’。为‘野性’赋的初级具现化形态，能量转化效率低于百分之五，不具备稳定性和持续性。】
【结论：虚张声势的残次品。】
“来吧！”
远山金太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引发了多大的骚动，他只是遵循着本能，将全身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
那股纯净的气息，让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他将球抛起，身体以一种野兽般的姿态舒展开来。
轰！
网球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笔直地轰向林澈。
这是纯粹的，不含任何技巧的，野性的力量。
林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只是简单地横移球拍，在网球抵达面前时，用拍面轻轻一贴。
砰。
一声轻响。
那颗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网球，像是撞上了一面绝对光滑的镜子，所有的动能被瞬间吸收、转化，然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慢悠悠地弹了回去。
一个完美的卸力短球，落点就在网前。
远山金太郎的反应极快，像一只猎豹般瞬间启动，冲到网前，勉强将球挑了回去。
林澈早已等在落点，依旧是简单的一记平击球，打向另一侧的底角。
砰。
砰。
球场上，回荡着单调的击球声。
远山金太郎在全场飞奔，他的每一次击球都势大力沉，带着原始的破坏欲。
而林澈，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移动范围不超过两米，每一次回球，都用最的动作，最节省体力的方式，将球精准地打在让对方最难受的位置。
“15-0。”
“15-15。”
“30-15。”
“30-30。”
“40-30，赛点！”
“40-40，平分！”
场边的观众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好厉害！金居然跟那个怪物打成了平分！”
“加油啊！金太郎！”
四宝寺的队员们激动地大喊。
远山金太郎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红色的头发，但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兴奋火焰。
平分了！
他感觉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从这个家伙手里拿到一分！
他再次发球，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然而，林澈一记轻巧的直线球，直接穿越了他的防守。
“占先，冰村澈。”
又是一球。
远山金太郎拼尽全力去救，球拍却慢了半拍。
“这一局，冰村澈获胜。比分1-0。”
场边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四宝寺的队员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回事？刚才还势均力淡…”
“只是错觉而已。”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双眼闪过一丝凝重，“从一开始，节奏就完全掌握在冰村的手里。他只是在……调整难度。”
“调整难度？”向日岳人没听懂。
迹部景吾坐回了王座，他看着场上那个面无表情的背影，哼了一声。
“这家伙，是在进行一场公开的，不华丽的解剖。他在精确地测量那个鬼的极限。”
球场上，第二局开始。
远山金太郎不信邪，攻势更加凶猛。
结果，和上一局一模一样。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每一次都打到“40-40”平。
每一次，都让远山金太郎看到拿下一局的希望。
但每一次，都在最后关头，被林澈用最简单，也最致命的方式，连拿两分，终结比赛。
“2-0。”
“3-0。”
“4-0。”
当比分来到4-0时，场边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意外，那么连续四次，就是赤裸裸的，残忍的玩弄。
白石藏之介解开绷带的左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不是在比赛……他是在饲养。”
“饲养？”千岁千里不解。
“他在用‘差一点就能赢’的错觉，不断刺激金太郎，让他燃烧自己，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暴露出更多的……数据。”白石的判断，无比冷静，也无比冰冷。
这个冰村澈，根本没把金太郎当成一个对手。
而是当成了一个实验样本。
一个可以榨取数据的，活的样本。
第五局。
“40-40！”
又是平分。
“啊啊啊啊！”远山金太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就差一点！
每一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将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灌注到了这一球里。
网球带着前所未有的气势，砸了过去。
林澈依旧站在原地，挥拍。
砰。
网球被打回。
“占先，冰村澈。”
“比赛结束！由冰村澈获胜！比分6-0！”
当裁判宣布最终结果时，远山金太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输得憋屈无比。
他感觉自己明明可以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赢不了。
【任务完成。】
【击败关键剧情人物：远山金太郎。获得基础能量：3点。】
【检测到特殊对战模式：‘戏耍式零封’。目标精神韧性维持在临界点以上，未被击溃。追加奖励：9点。】
【共计获得：12点能量。】
【玩家：林澈（冰村澈）】
【能量：224】
林澈无视了系统面板的收获，他走到跪在地上的远山金太郎面前。
“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但能量利用率太低，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力气，都浪费在了无意义的动作和多余的吼叫上。”
“回去，对着墙壁，练习最基础的平击球一百万次。什么时候，你能把每一次击球的力量都控制在完全相同的数值，再来谈比赛。”
冰冷的指导，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我才不要！”远山金太郎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低效行为。”
林澈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迹部。
“合宿的事。”
迹部景吾看着他，那张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你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这是最高效的数据采集方式。”林澈的回答，一如既往。
“哼，本大爷已经安排好了。”迹部打了个响指，“告诉他们，国王恩准他们，参加冰帝的胜利庆功宴。他们会感激涕零的。”
就在这时，四宝寺那个总是笑呵呵的教练，渡边修，主动走了过来。
他没有去看失落的队员，而是径直走到了林澈面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冰村君，真是精彩的一课。”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为自己的队员抱不平。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我们家的金，今吃得很饱。多谢你的款待。”
渡边修微微鞠了一躬。
“不过，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美餐’，还请务必，再叫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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